高中毕业,回农业社,管我的是队长队长小名守娃,当过兵,脾气暴躁,爱骂人,关中人叫“谲人”每天早起,钢管铃一打,就趷蹴在铃底下派活社员们提着裤子,靸着鞋,先来领活这货,怕婆娘,在家里挨了婆娘的谲,就在社员头上撒气,有人来迟了,一跳八尺高:,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局气与务实 谁管谁老闷记实?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局气与务实 谁管谁老闷记实
高中毕业,回农业社,管我的是队长。队长小名守娃,当过兵,脾气暴躁,爱骂人,关中人叫“谲人”。每天早起,钢管铃一打,就趷蹴在铃底下派活。社员们提着裤子,靸着鞋,先来领活。这货,怕婆娘,在家里挨了婆娘的谲,就在社员头上撒气,有人来迟了,一跳八尺高:
“回去,今天没你的活!”
农民没活干,就挣不了工分,没工分,就分不上粮,没有人敢犟嘴。大家摸透了这货的脾气,脸一抹,跟着大帮后面,也就没事了,工分照记。当然,他也受人的气,管他的是大队长,后来这官名又叫村长,村主任。跟村主任一条凳子坐的还有书记,党领导一切,管全村,包括㞎屎尿尿……
村长叫海驴子,海驴子没文化,只会写自己的名子,而且,那几个字的胳膊腿,还是横躺竖卧,用力气安装在一起的。这伙计是干出来的,修太河的时侯,给英雄拍照片,硬是叫人把一个四百多斤重的大石头给他的肩上抬,照像的喊一二三,人们一放手,啪,压得爬在那里,就这样,在干中学会了管人。
书记小名叫发水,又是管村长的,比大老粗强一点,算是村里有文化的人。能干到这一步,也算是熬出来了。
我属于那种不安分的毛头青年。咱爱文学,闲时就喜欢写些小玩艺儿,拿到县文化馆,竟然被老师看上了。于是,就成了业余作者,小报,大报,杂志,偶尔,也能看见几回铅字名子。
发水有些不高兴了,他管的人,咋能叫别人说叫走就叫走,还写人家村的“英雄事迹”?那年,学校里缺老师,校长申请公社,公社教委点名叫我去教书。
发水笑眯眯地说:“这是我培养的苗子!”便叮咛村长:把我管牢!当然不是用绳子,笼子,而是给个副队长当。然后,就让他的兄弟媳妇去学校教书。
后来,县农业学大寨办公室,需要成立个写作班子,文化馆推荐了我。不知是文化局还是宣传部下了个通知,通知到公社,公社交给开会去的书记发水,发水便塞到口袋里擦屁股了。几个月后,文化馆的刘老师问这事,我才知道,咱是被书记村长拴住了。
好在改革开放,分了地,分了农俱,分了牲口机械。我们六家抓到了手扶拖拉机,嘟嘟嘟一响,机械把地翻了,有牲口的也把种子播下了,社员们两家合伙,三家合股,人拉磨,手拉犁忙得不亦乐乎。唯独队长守娃子,婆娘唠叨,没人愿意跟他合伙,即没机械,又没牲口,一个人搂着头,趷蹴在地头。
东风吹,战鼓擂,如今社会谁管谁!
当年管人的,如今没人管。队里最被人瞧不起的王得娃,那年代一大早提水,从街上走过,常常顾头不顾尾,不穿内裤的大前门敞开,当家的都快跑出来了,被队长撵着用脚踢。现在,堂堂正正地站在地头。
守娃可怜兮兮地说:“叫你们的拖拉机,给我把地也一犁!”
哈哈,不是你管俺的时代喽,俺的机器俺说了算!王得娃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实话,农民受大集主义教育,脑子里只有帮忙一说,还压根没有市场经济意识。这忙,大家肚子里憋着气,不愿帮。
我说:“给犁吧!”
守娃哭了,一个五尺男子汉,头一回羞愧地对我说:“叔终于明白,农业社为啥散伙了!”
相比队长守娃,村长海驴子和书记发水,势还不倒。因为人家八大股承包了集体的加工厂,其实,一天也没开业,每人就分了八千块。这八千块钱啊,那时,在农民眼里,是个天文数字呀!后来,人们各顾各,村集体唯一的一个大型机械——50拖拉机,不知啥情况,也不见了。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村官。
海驴子不当村官后,得了癌症,早早走了。发水不安分,也折腾过,把原村厂的几台车床包了,不光给村集体没交一分钱,还欠下一屁股债,不过,人家儿子,婆娘吃香喝辣,流里皮张,把势扎了,把人务了。
那年,儿子紧病死了,连个枋板也买不起。街道上一双双眼晴,流露出一样的目光:“谁管谁呢!”
发水哭得鼻涕眼泪,婆娘哭得死去活来。
“管吧,谁叫咱是乡党呢!”
我联系村里先富起来的几个人,给凑了两千块钱,总算把儿子埋出去了。再后来,听说政府给原民办教师,复原军人,还有财金站干过的人,补贴一点儿钱,发水就去跑动。结果,叫车撞死了。只可惜,那车主穷得叮当响,竟然死人放在那里,埋不出去。
这一回,还是我们几个出头凑钱才……咳!发水,海驴子,守娃子,那些年,把我死死地管在了农业社。多亐改革开放,不然,我也没钱管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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