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制造鸡瘟(回味鸡瘟)(1)

怎么制造鸡瘟(回味鸡瘟)(2)

回味“鸡瘟”

作者:朱泰广

转自:苏州知青

怎么制造鸡瘟(回味鸡瘟)(3)

把“回味”与“鸡瘟”联在一起,实在不识时务,现在还敢回味“鸡瘟”?

令全球人谈之色变的“禽流感”与我当年所面临的“鸡瘟”是不是一回事,我没请教过专家。据说差不多,所差的是病毒已经变异了,犹如电脑的蕊片一样,从“奔二、奔三”进化到了“奔五、奔六”了,变得令人生畏,生畏到联合国都当回事讨论如何对付之。

1962年,到农场当了知青后,所长的见识里就有“鸡瘟”。知道那是鸡的一种传染病,到了一定的时候,比如春秋季,就会发生,如天刮春风,树落秋叶一样自然。庄子上一家一户的老职工,家家都养鸡,谁都不愿意发生鸡瘟,毕竟鸡下蛋是一笔不可少的收入。尚未成家的知青,有时候倒挺喜欢发生鸡瘟的,因为,一旦庄上老职工家里的鸡瘟了,自己不大舍得吃,会三文不值两文地卖给知青。那时候,绝没有把瘟鸡无害化处理一说,最好的处理就是吃进“五脏庙”,补补我们那缺营养的身体,也从没听说过有谁吃“瘟鸡”吃出点什么病来。

有一回,苏州知青小余一下子从庄子上拎来四只又大又肥的瘟母鸡,请我们大家打牙祭。四只鸡褪毛剖肚,洗干净后整只下锅清炖。烧好后,盛在一个大脸盆里。大家聚在流着黄油的整鸡前,手撕牙啃,吃得十分香甜。到此时,你就能体会我为什么将文章的题目定为“回味鸡瘟”了吧,那瘟鸡在我们这些穷得叮当响的知青记忆中曾经是很难得的美食也。

还有更令人难忘的“回味”呢。当四只瘟鸡吃到尾声,突然,一个圆圆的如香肚样的东西从一只鸡的脖颈部露了出来,细细一看,竟然是一只鸡嗉子,就是鸡的食囊,那是绝不能吃的东西。想来是小余因一个人处理四只鸡,难免忙乱,把其中一只鸡的嗉囊忘了摘除。馋吼吼的我们,竟然没吃出什么不对味,等吃到这个令人作呕的东西时,想吐也来不及了。吃过带着“鸡嗉子”的瘟鸡汤,成为笑谈,也常令我们“回味”。

后来,知青一个个成了家,过上了“农家乐”的日子,也开始养鸡。虽然没把鸡屁股当成银行,靠鸡蛋换油盐钱,可是,杀个鸡改善伙食,下个蛋给大人小孩加点营养,鸡成为知青家庭的珍爱。看着一只只小鸡艰难的长成大鸡,是一份浓浓的乐趣:听公鸡第一声啼鸣,听母鸡第一次下蛋报喜般“个个大”的叫声,如同聆听最美的音乐(这一切,现在只有在梦里回味了)。到了自己把鸡当成了宠物,就再也不希望发生鸡瘟了。虽然一旦瘟了鸡,还是吃掉拉倒,可是,因为吃的是自己心爱的“家庭成员”,很难再有单身汉时吃瘟鸡那种美滋滋的感受了。除此,我们对吃瘟鸡产生反感还来自于一个传说:有一次,我们所在的生产队闹鸡瘟,听说是有一个小青年嘴馋,到别的庄上吃了瘟鸡,回来拉了一泡屎,就把一个庄的鸡都弄瘟了。

在农场那么多年,经历“鸡瘟”的次数太多了,从没当回事,因为那毕竟是鸡的灾难,与人何干,伤点神而已,并无大碍。那时候,说相声的把“人得鸡瘟”当成包袱,引人发笑。可没想到,到了二十一世纪,“鸡瘟”的变种“禽流感”竟然如此恐怖。不仅瘟了的鸡几百万只地被扑杀、掩埋,疫区封锁,到处喷药,而且不断传出人也得了鸡的病,很难治,还说如果一旦大流行,人类可能面临一场灾难。

怎么会造成如此尴尬的局面?偶听一小青年议论禽流感说了一句话:这都是人“作”的!“作”在南京话里有“胡搞,乱来,不顾一切瞎弄”的意思。一个“作”字很概括地表达了人类对环境被肆意糟蹋的谴责。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杞人”,不过,忧的不是天,天还有什么可忧的?别说老外登月飞星了,就我们中国人也在天上“神五神六”的了。

至于说到小行星撞地球,离得十万八千里,就有人虚张声势地发消息云:差一点就撞上了!即使是有好事者敢预言,到某某年可能有小行星撞地球,那也是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去烦的事,我忧什么呢?“禽流感”却近在眼前。如果人类再这么“作”下去,继“艾滋病”“沙斯”“艾博拉病毒”“疯牛病”“禽流感”之后,我们还会面临什么?微观世界里藏着多少我们的死敌,我们其实知之甚少,很是无奈。它们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只要悄悄来个小小变异,就够人类忙得七死八活。万一变异得我们对付不了,怎么办?灭亡!这想法可笑吗?

此文写于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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