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我们很多人都被那一场接一场的雨雪困住,除了上下班,很少走到郊外,很少出去踏雪寻梅,很少到异地去旅游观光。只是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在空调房里待着不想出门。

秋霜诗词第六十期(读张维屏的诗词新雷)(1)

特别是老人,对外面的气候变化有些迟钝。在冷得无可奈何时,总是埋怨春天为什么还不早点到来。其实我们冻得受不住了,这个时候三九严寒可能就要过去了。

你感叹春天姗姗来迟,其实春天早就启程了。当你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自然界正在积蓄力量,各种花草树木已经把水分营养都运送到了根部和枝丫里。

这些水分营养就像士兵一样埋伏在枝干的每一处,只等一声号令就要爆裂出来,发芽开花。果然老天打响了第一声春雷,那雷声不但唤起了花草树木,而且还惊醒了休眠的大小动物。

秋霜诗词第六十期(读张维屏的诗词新雷)(2)

冬天有的年份持续时间长一些,不要害怕,不要杞人忧天,不要担心春天不会再回来了。春天有一个悄悄准备的过程,这个过程越是准备得长,它来得就越充分,花儿开放得就越激烈。

清代有一位诗人叫做张维屏的,他猜到了人们的困惑,于是写了一首诗,叫做《新雷》。他的诗观察很仔细,题材很新颖,写出了大自然在气候上这种悄悄的潜移默化。

《新雷》张维屏

造物无言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

千红万紫安排著,只待新雷第一声。

秋霜诗词第六十期(读张维屏的诗词新雷)(3)

诗中说造物者虽然不说话,但是它是有感情的。造物是指什么?就是指天公,指老天爷。古人认为天是万物的主宰,它不但创造万物,而且还创造了人类。

老天不是人,当然不能说话,也没有感情。唐代诗人李贺有一首诗叫做《金铜仙人辞汉歌 》,其中就有“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的说法,天如若有感情,那它也不会一直活到现在。

这里张维屏说造物者有感情,其实就是一种拟人手法,赋予老天一种人的性格。这里的感情,也就是指的一种自然规律。老天哪里知道天底下还有那么多人怕冷,还在急切地盼望着春天。

秋霜诗词第六十期(读张维屏的诗词新雷)(4)

天没有怜悯之心,它不会因为有人在啼饥号寒就让春天来得早一些。它是按自然规律公事公办。等到时机到了,它就必然会到来,这种到来是一种水到渠成。

强扭的瓜不甜。如果春天提前到来了,那也不是出自天然,那是一种人为的干预。这样的结果不好,会出现反复,后遗症很严重,甚至会出现很多次的倒春寒,把春天搞得三不像。

所以诗人说“每于寒尽觉春生”。不要人为催逼,寒冷过去,春天自然到来,天气也就会暖和起来。当然冬天是很残酷的,很寂寞的,要受得了苦寒,耐得住冷静。

秋霜诗词第六十期(读张维屏的诗词新雷)(5)

第三句“万紫千红安排著”,是指造物者考虑得很周到,也很神秘。就像唱大戏一样,那些莺歌燕舞,鸟语花香,百花争艳,春天全部应该有的,它都在后台布置好了,只等春的大幕拉开。

这个时候就是所谓的黎明前的黑暗,就是无声胜有声,只有静静地等待一声发令枪响了。这发令枪就是“新雷”,就是新年振聋发聩的第一个雷声。

一听到雷声,漫山遍野都爬出来了蛰伏的动物,草木该出叶子的出叶子,该开花的开花。它们按照大自然的安排,各就各位,都在强劲的东风里展示自己。

秋霜诗词第六十期(读张维屏的诗词新雷)(6)

宋朝诗人黄庭坚的《清明》诗中说“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也是指的这个意思。从惊蛰开始,天地之间到处都是春天的气息。东风浩荡,花红柳绿,充满了勃勃生机。

当然张维屏这首诗表面上看是写冬去春来,是写那一刻的窒息和紧张状态,是写对即将到来的春天的渴望和欢呼。但是实际上他是另有所指,另有寄托的。

秋霜诗词第六十期(读张维屏的诗词新雷)(7)

张维屏是广州人,是清朝道光年间的进士。那个时候正是鸦片战争和封建社会的末期,社会政治生活腐朽落后,他不愿同流合污,毅然辞官回归故里,闭门著书立说。

他诗歌中冬春之交的那种寂静,那种等待,那种渴望,就是当时社会政治状况和人们心理的反映。他希望听到一声新雷,希望看到的万紫千红,实际上就是渴望一种变革,渴望一种全新的社会生活。

张维屏的这首诗说得多么好啊。春去春又回,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西风曾经收走的,东风又将重新送回来。春风在天际浩荡,百花都已准备就绪,就等那一声惊雷了。

秋霜诗词第六十期(读张维屏的诗词新雷)(8)

人不老,春常在。新朋老友,我们又将在春天里重逢,让我们举杯祝福。让我们走向春天,张开双臂拥抱这个繁花似锦的大好春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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