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有很多人物随着故事情节发展,仿佛就丢了,让人经常疑惑“谁谁”哪里去了?红楼梦描写了近千人,确实有些人不再重要完成了使命,但有些人却依然存在,只是雪泥鸿爪,偶然出现又不再提及。林黛玉的奶娘王嬷嬷就是这样的人。
林黛玉进京,只跟着雪雁和王嬷嬷一老一小。按说这两人都不是得力的人。很多人认为是林如海客气,觉得丈母娘贾家有,没必要带好的来。其实并不是,再客气,别人家的奴才也没有从小使用的顺手。雪雁和王嬷嬷是林黛玉最顺手的丫头和奶妈,分明表示林家的家境与贾家富贵相比差距很大。
王嬷嬷只说她是林黛玉的奶娘,家人出身并没有交代。按理雪雁也好,王嬷嬷也好,都应该有家人的。可曹雪芹却完全没有涉及。尤其林黛玉二次进京,笃定了不会再回南方。那王嬷嬷和雪雁家人怎么办?这些贾琏跟着回去一定会有处理。雪雁没办法只能跟着,王嬷嬷却一定上有老下有小,就算不得不割舍,林黛玉也会替奶娘考虑到。所以我认为雪雁和王嬷嬷两家如果是林家家生奴才一定会举家跟着林黛玉牵过来。甚至不排除这两家当初就是贾敏带过去的陪房人家。林黛玉来贾家,他们也愿意跟着回来。
当下,奶娘来请问黛玉之房舍……黛玉只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自幼奶娘王嬷嬷,一个是十岁的小丫头,亦是自幼随身的,名唤作雪雁。贾母见雪雁甚小,一团孩气,王嬷嬷又极老……当下,王嬷嬷与鹦哥陪侍黛玉在碧纱橱内。
王嬷嬷主动问林黛玉的住处,第一是她责任,第二也表示不怎么拘束。若她本是贾家之人说得通。而且王嬷偏偏姓王,贾家最不缺姓王的。似乎也是暗示。
雪雁一来,贴身丫鬟就被紫鹃给占了,王嬷嬷却是不可替代的。起码林黛玉十一二岁之前,奶娘都是身边最得力的照顾者。贾宝玉房中的李嬷嬷,一直到贾宝玉搬到园子里,起码十三岁了才渐渐淡出怡红院,处于半退休状态。而五十八回贾宝玉被紫鹃试探差点疯了,袭人也是第一时间找的李嬷嬷。王嬷嬷作为林黛玉的奶娘必然一直跟着林黛玉。
第二十六回,林黛玉春困幽情:宝玉才走上来要搬他的身子,只见黛玉的奶娘并两个婆子却跟了进来说:“妹妹睡觉呢,等醒了再请来。”刚说着,黛玉便翻身坐了起来,笑道:“谁睡觉呢。”
王嬷嬷这里是最后一次明确出场。她依然时刻在林黛玉潇湘馆伺候。其后王嬷嬷就只能通过一鳞半爪的描写刷存在。比方薛姨妈要给林黛玉保媒,地下也有婆子嬷嬷附和成就好姻缘。符合王嬷嬷关心林黛玉之心。而贾母查赌治了迎春奶娘的罪,林黛玉等物伤其类求情。也说明王嬷嬷那时依然照顾着林黛玉。
王嬷嬷和雪雁作为林黛玉从家带来的仅有两个人,感情绝不一般。林黛玉待她们也定如家人一般。不过王嬷嬷最后的命运,还真很难说。毕竟林黛玉有义务给她养老送终。可林黛玉十七岁夭折(根据茗玉小姐十七岁病死推测),王嬷嬷绝不会死。那她何去何从也令人担心。
本人根据林黛玉的诗文,芙蓉花签,美人风筝随风而去认为林黛玉最终十有八九与贾探春一起远嫁了。但林黛玉显然不能坚持,很快夭折。那样的话,王嬷嬷也极可能被探春照顾终老,客死异乡。当然这都是推测,没有更多证据。王嬷嬷小人物,也不太可能过多交代。还有一种可能,林黛玉远嫁已蒙死志,不带王嬷嬷也可能。放王嬷嬷回家跟家人养老也是最好的安排。这都属于读者茶余饭后的联想,做不得准。
不过王嬷嬷随着林黛玉孤身漂泊,林黛玉将她当母亲一般。二人感情越好,就越难以割舍。林黛玉早夭,王嬷嬷将不知何以自处,可谓红楼梦最可怜的嬷嬷了。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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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砚斋重评石头记】80回本
【红楼梦】通行本120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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