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马来往事》图书由海峡文艺出版社2020年6月正式出版。经作者林子仪先生家人授权,在今日头条“云图雅集”头条号上进行网络连载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
作者简介:林子仪,1932年出生于马来西亚霹雳州太平市大直弄村,祖籍福建同安。1954年回到中国参加祖国建设。毕业于福建师范学院数学系。先后供职于福建交通学校、南平茂地中学、南平四中,泉州城东中学。
村上经常有外地来的打猎队,除了猎杀鳄鱼和活抓猴子以外,还猎杀野猪。
有一段时间,在白沙埠的福泉兴杂货店的猪肉砧板上,经常有非常便宜的野猪肉出售,那是带皮的全瘦肉,样子很吸引人,可是若按家养猪肉一般烹饪,那是不好吃的,皮煮不烂;若烹饪成咖喱野猪,不失为一道可口的美味佳肴,但只适合牙尖齿硬的年轻人吃,因为野猪肉很粗很韧。
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支规模最大的打猎队,有四个彪形壮汉、十二只猎犬、两根装铁沙弹的猎枪和两根长各两米多的标枪。标枪的枪杆是一种坚韧的粗竹竿。最后一次在本村见到这支打猎队时,打猎队成了本村最大的新闻,村里不少人围着看他们,可惜那是一件令人心有余悸的惨事。
有一只体重四百多斤的雄野猪,经常出现在村附近的陆地与湿地的交界处觅食。即使人离它很近,它也不理睬。我也曾经近距离见过它,那两根长长的獐牙很吓人,没人敢去惹它。偏偏这支猎过无数野猪的打猎队不怕它。有一天,他们终于与它相遇了,战局如何呢?该打猎队的一个队员讲了有如下的经过:
我们的猎犬先发现了它,十二条猎犬齐吠,并将它包围起来。而它非常镇定,没有突围逃跑的意思。我们四个人商量对策,觉得用散弹枪打它那全身坚韧的厚皮,未必能重伤它。最后决定,由我们的队长使用长标枪,朝它全身皮最薄的地方一肚皮插进去,然后将它扳倒,让十二条猎犬咬死它。可是当标枪头已插进它的肚皮时,却无法把它扳倒。于是,我们四个人齐上阵,想合力把它扳倒在地,不幸的是,标枪的杆被折断了,只剩标枪头留在它肚子里。这下,它发狂地向我们进攻,杆断的同时,我们四个人还来不及松开手,都跌倒在地上。尽管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但最靠近它的队长还是没能躲开它的獠牙,右腿上被划出一道十几厘米长、深两三厘米的大伤口,血流如注。
槟城街头墙面画
幸好那十二条猎犬舍死救我们,拼命向它发出总攻击。它虽已身受重伤,却凶猛异常。我们没有受重伤的三个人,立即用随身带的止血药粉帮队长止血,进行简单的包扎后,两个人轮流把队长背回来,留我带猎犬回来。问题是猎犬也不听话了,因为它们的同伴死的死、伤的伤,不甘愿就这样放走那只凶猛的受重伤的大野猪。有一只猎犬,肚子被野猪的獠牙戳了一个大洞,连肠子都流出来了,倒在地上,发出性命垂危的凄厉叫声,可是那只横冲直撞的野猪经过它身旁时,它还张口去咬那只野猪的大腿。随着不断的伤亡,猎犬的攻击力也不断削弱,终于让那只大野猪跑掉了。
野猪
带去的十二只猎犬,只回来四只。其中,一只是带着重伤、挣扎着跑回来的,屁股有一道大伤痕;一只成了单眼犬;真正没有受重伤的只有两只猎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个躺在地上、受重伤的队长生命垂危,可是本村没有人拥有摩托艇,他们只好用重金雇用四个强壮的村民,把队长抬放在船上,用人力划桨,把他送到小直弄小镇的码头,然后大家轮流背他,走五公里才到小直弄小镇,再从这那想办法雇辆汽车送到太平市的大医院抢救。可是这得折腾至少七八个小时,队长看来是凶多吉少。
那个打猎队的队长,是死还是活,本村没有人认识他,也就不关心他了。倒是那只受重伤的大野猪,过去常出现的地点再也没有它的身影,估计多半是死在深山密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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