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家近旗亭酒易酤。花时长得醉工夫。伴人歌笑懒妆梳。
户外绿杨春系马,床前红烛夜呼卢。相逢还解有情无。
这是年轻是的晏叔原,画面都是王维《少年游》里面的五陵少年的“系马高楼春柳边”,更是李白《少年游》里面的“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赚足了风流。
这里有必要说下“五陵年少”这个典故。五陵,就是指的五陵原,是以西汉时期设立的五个陵邑而得名的。分别是长陵县邑、安陵邑、阳陵邑、茂陵邑和平陵邑。在现西安的西北。五陵是富人的聚集地,五陵年少自然也就是京城富家子弟了,比如“五陵年少争缠头”
当然这首诗是不仅仅是写这些富家少年,也写了这些光鲜亮丽的歌女。这种歌妓文化,是社会的附属,一直延续到现在,但歌女们最精彩的时候还是在宋朝,那时候市井文化兴起,歌妓也成了社会不可或缺的一种群体,有官妓、家妓、私妓,市井秦楼楚馆歌妓等。不可不说,那时候官妓都成为了一种制度,官署和军营都会专门有歌妓,当然当官的自己家里也会养,作为筵席侍宴,客人来了便摆上筵席,喊上歌妓,歌舞助兴。这也从另一个角度促使了宋词的发展,使得宋词成为一种风尚。
文人官家之间往来,歌妓助兴,兴致来了你总得给歌女写几首歌词来唱吧,所以大部分的宋词就这样在北宋年间流传了,当时写词给歌女达人有晏殊、柳永、欧阳修、晏几道,再到北宋后期和南宋才摆脱这种给歌女写词的局面。
这些官妓和家妓一般只卖艺,光鲜亮丽,接触的阶层也比较高,才艺也是很多的,歌舞琴棋基本都会。但市井歌妓就没那么好了,同样光鲜亮丽,但她们背后的辛酸更多,层次也良莠不齐,地位也更底下。所以作为一种职业,侍奉这些风流公子哥就是歌女的工作,重复的工作久了,还能保持对工作热情的人应该不多吧。对歌女来说,侍奉这些男人就是重复单调的工作,人来了一茬又一茬,即使第二次来都不一定能记得,别说生情了,再帅都难,这就是戏子无情。
其实这种歌妓文化一直延续到现在,从发廊到简单粗暴的莞式服务,到各种spa,再到ktv陪唱,这样光鲜的群体吃着青春饭,出入在城市夜晚的灯红酒绿中,只不过现在歌妓只是卖颜值和几年短暂的青春,琴棋书画的才艺都没有了。
所以才有了本首词后面的疑问“相逢还解有情无”?晏叔原是多情的,也是容易生情,他早年也是“五陵年少”常常户外碧潭春洗马,但他不是那种执绔子弟般只为生理需求去寻欢,他很多时候是去寻情。但对于大多数歌女,别人只能以对顾客的态度逢场作戏,讨上帝开心,他只是一头热。
旗亭,就是我们现在说的门面,在诗词中指的是酒楼,这位歌女家靠近酒楼买酒方便,买醉也就方便了,花开的时候常常微醺在花下,想必这位歌女不是一般的市井歌女,还是有一定才情的。微醺后也得上班打卡陪人欢笑,看来她是无奈作了歌女,陪人欢笑也懒得梳妆,以微醺之态出台,两颊粉红,头发凌乱散香似乎更有风韵了。
当时的青楼也是“王孙别上绿珠轮,不羡名公乐此身。 户外碧潭春洗马,楼前红烛夜迎人”花红柳绿,热闹非凡。这群公子哥来了,他们挑选自己喜欢的歌女,在床前红烛下,饮酒尽赌兴,玩得不亦乐乎。这种呼卢游戏像极了现在的ktv摇色子,我说五个五,你说六个六,开你的,输了的喝一杯。尽兴倒是尽兴,可这陪他们喝酒作乐的女子第二次相逢还会记得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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