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样生活#

年已半百,人生过半,历经沧桑,有过苦痛,也有过甜蜜,回首往事,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可脑海久久抹不去的,是一向顽皮的我,小时候那些稀奇古怪的窘事,常常让我忍俊不禁,偷偷的笑出泪花来。

农村人在七十年代还比较贫穷落后,每家孩子都是四五个,一撺撺的紧挨着,站一块差不多高,衣服也是从大到小,轮着穿,真穷啊!别说零花钱了,啥零食都没有,饿了就搬腾(老家的话,加餐的意思)无非去厨房找个凉玉米饼子,咸菜缸里刨开上面一层白花花的漂浮物,其实都是白胖白胖的蛆虫,用生锈的切菜刀,切成轱辘,那黄亮亮的萝卜咸菜就着大饼子,以后自己腌咸菜总腌不出那个色泽,脆脆的那真叫一个好吃。假如有好吃的端上桌,姊妹们个个是大眼瞪小眼抢啊,生怕自己吃的比别人少,不够份,偶尔肯定免不了拌嘴动手的,大人们上来一人屁股一巴掌,可我们也不以为然,翻翻眼睛撇撇嘴继续抢。

农村人穷是穷,可家家喂猪喂鸡,猪到过年才杀,谁家也不卖肉,猪的全身都煮熟腌制好,家家有腌肉缸,有个人来郄气的,拿出腊肉猪杂子腊肠来待客,是炒是溜的,特别方便。母鸡下了蛋也不卖,孩子们都愿意在鸡窝里捡蛋,热乎乎的,有的还粘着鸡毛。鸡蛋攒多了煎一大盘,或者是打个荷包蛋,三六九的给孩子们打个牙祭,那可真解馋啊。家家喂鸡都散养,院子里稍不注意可能就踩到一坨鸡屎,真是恶心人。我平时没事爱打扫院子,用破铁掀头除去院子里的杂物杂草,用小笤帚一片一片扫,特别清洁利落,看着也舒服,所以比较受大人疼爱,经常在姐妹面前称赞我,夸我有眼色,眼里有活,他们越夸我,我越愿意表现,打扫的就越干净,唉,当时也不晓得累,干的挺带劲,想想那时候真的好笑。

农历四月二十五,附近北苏镇的一个大庙会,三里五乡的都去上庙。妈妈把姐妹四个叫到一起,每人给了两毛钱,让过庙随便花。小姐妹们拿到钱,疯了似的跑出家门去赶庙,可是八里地啊,一路小跑的就到了集上,各玩各的,谁也顾不上管别人,喜欢的东西真是太多了。我攥着这两毛钱,天太热,先买了二分的冰棍,虽是冰坨坨,白开水加糖精,那可叫一个甜啊,舍不得一口吃掉,吸溜吸溜的,用舌头舔一舔,凉甜凉甜,慢慢的好一大会儿才享受完。再考虑下一个目标,我又花五分买了铅笔和拼音本,崭新新的爱不释手啊!再转头看到一个小姑娘在买塑料头花,我又心动了,凑过去问了下,五分钱就行,咬了咬牙,一朵美丽的头花又到手了,我让一个阿姨给我插到了枯干焦黄的小辫子上,照照镜子,发现自己也挺美的。攥紧的零钱花了大半,再寻找下一个目标,炸油条的大锅冒着热气,透着甜香,那圆圆的油条排儿,粘着糖皮,在向我招手。我都疯跑了一晌了,太阳光直射着我头顶,打湿我一绺绺发帘,好饿啊!一不做二不休,把手里钱全搭上,两个油条排儿,一碗豆腐脑儿叽哩咕噜就下肚了,甜甜的香香的,那叫一个爽!带着买的所有东西,又一路小跑回到了家,姐妹们都已回来了,却发现她们都把钱攥回来了,一分也没舍得花。妈妈笑着逗我,看看她们手多紧,就你是个没底的匣子!

小时候特别受人宠爱,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有点偏爱我。农忙时节,有一天爸爸妈妈慌着去地里干活,顺便吩咐我把碗刷洗一下,我本来也不太懒,可我就是不顺服,论大,我还有姐姐,论小,还有俩妹妹,这碗为什么让我刷呢?这也太不公平了,我就没照办,自个玩自个的。晌午了妈妈回来做饭,一看碗根本就没刷,而且锅也没盖好,锅台上鸡还拉了两泡屎,就揪着我问罪,我不服气的拧了拧脖子,有老大,老三,老四,我不大也不小,为什么让我刷碗?妈妈气的不行,心里虽然怪我,但被我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总不能你四个都刷吧?我不管,反正我就不刷。妈妈说你不干活别吃饭了,我赌气的说不吃就不吃,一个人就到树凉里装睡觉,可饭真做好了,妹妹来拉我吃饭,我还有点扭捏,真不好意思去了呢!

小时候特别爱看古装戏曲,还爱模仿戏腔,咿咿呀呀的拿起家里的床单被套的,在炕上扭来扭去。看的最多的是《铁弓缘》《七品芝麻官》《李天宝吊孝》……好像是七品芝麻官里的一个叫白素英的女子,父亲被恶霸打死了,她悲哀的唱哭爹爹的戏。顽皮的我在家人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插上屋门,在炕上装扮起来,学着哭腔入戏:爹爹,爹爹,可怜的爹爹啊,屈死的爹爹啊……不巧奶奶回来了,听我学啼哭人哭丧,立马凶了我一顿,你个小王八羔子,哪有在家啼哭人的啊,会背兴的,要走霉运,要不吉利的!直到前几年父亲的突然去世,父亲才66啊!我心中隐隐作痛,深深的自责,都怪女儿不孝,在小孩子时期就演绎过那个伤心的片段……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心底的痛永远不能抚平,淘气的我不再是那个顽皮的小丫头,也当上了姥姥,儿时的记忆还时时在眼前浮现,不求别的,愿老妈身体康健,永远开心,也希望自己万事顺遂,岁月静好!

记忆中的孩提时代(孩提时代的窘事)(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