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一个奇怪的丫头绮霰,她的“老子娘”到底是谁?

红楼梦中的姨娘到底指哪些(红楼梦里一个奇怪的丫头绮霰)(1)

《红楼梦》第二十六回,小红和佳蕙聊天,谈到了伺候宝玉的人都得到了封赏,对于这样三六九等的分配非常不满,佳蕙说,“可也怨不得,这个地方难站。就像昨儿老太太因宝玉病了这些日子,说跟着伏侍的这些人都辛苦了,如今身上好了,各处还完了愿,叫把跟着的人都按着等儿赏他们。我们算年纪小,上不去,我也不抱怨;像你怎么也不算在里头?我心里就不服。袭人哪怕他得十分儿,也不恼他,原该的。说良心话,谁还敢比他呢?别说他素日殷勤小心,便是不殷勤小心,也拼不得。可气晴雯、绮霰他们这几个,都算在上等里去,仗着老子娘的脸面,众人倒捧着他去。你说可气不可气?”

“仗着老子娘的脸面,众人倒捧着他去”,晴雯还比较好理解,她的来头也的确不小,是赖嬷嬷送给贾母的,又颇得贾母的喜爱。按照这样的逻辑,绮霰恐怕也有一个相当强硬的后台。

红楼梦中的姨娘到底指哪些(红楼梦里一个奇怪的丫头绮霰)(2)

关于绮霰的出身在《红楼梦》里没有明确的交待,但看她的日常行为也是很嚣张的。一次是差遣一个小丫头来向小红传话:

只见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些花样子并两张纸,说道:“这是两个样子,叫你描出来呢。”说着向红玉掷下,回身就跑了。红玉向外问道:“倒是谁的?也等不得说完就跑,谁蒸下馒头等着你,怕冷了不成!”那小丫头在窗外只说得一声:“是绮大姐姐的。”抬起脚来 咕咚咕咚跑了。红玉便赌气把那样子掷在一边,向抽屉内找笔,找了半天都是秃了的。从小丫头态度的强硬,以及小红的无可奈何来看,绮霰的地位不低,说话很有威力。毕竟不是都都有权力或者能够支使得动这些古灵精怪的小丫环的,例如接着小红想让佳蕙帮她去宝钗处拿笔,佳蕙便借故推脱了,小红只好亲自去跑腿。

红楼梦中的姨娘到底指哪些(红楼梦里一个奇怪的丫头绮霰)(3)

还有一次小红帮凤姐办差,正好碰到怡红院的众位大丫环,这些人劈头盖脸地训斥小红。晴雯一见了红玉,便说道:“你只是疯罢!院子里花儿也不浇,雀儿也不喂,茶炉子也不爖,就在外头逛。”碧痕道:“茶炉子呢?”绮霰道:“你听听他的嘴!你们别说了,让他逛去罢。”当时在场的怡红院丫环还有紫绡、麝月并没有开口,而由此可以看出绮霰的性格也是飞扬跋扈,与晴雯有得一拼。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以贾宝玉在贾府的地位,怡红院就是众目所向的中心地带,能够在怡红院立足并且混得风生水起的都不是一般人。有的是上头有人,例如晴雯、袭人;有的是个人出色,例如芳官、四儿;另外一类恐怕就是有背景有后台了,当然很多人是几种条件兼备就更吃得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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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霰并不在宝玉最喜爱的丫环名单里,从怡红院群芳夜宴可以看出,为宝玉过生日的有袭人、麝月、秋纹、晴雯四个大丫环,碧痕、芳官、春燕、四儿四个小丫环,并没有绮霰,可见她与宝玉的关系并非多么亲密。而且绮霰也不在王夫人肯定的丫环里面。王夫人曾经说过只有袭人、麝月这两个看起来粗粗笨笨的才好,根据秋纹的自述,她平时是不怎么入王夫人眼的,偶尔因为高兴才得了赏赐,说她“可怜见的,生的单柔”。而绮霰在怡红院里御气指使,没有贾母、王夫人、贾宝玉的方面的支持,她一定有强硬的后台,才能说是“仗着老子娘”的体面。由此我们可以推断绮霰的家人也应该是荣国府有一定地位和资历的忠仆。

红楼梦中的姨娘到底指哪些(红楼梦里一个奇怪的丫头绮霰)(5)

宝玉有一处书房,在贾母那边的仪门外,名为“绮霰斋”,与丫环绮霰的名字不谋而合。按照正常的逻辑,这样的名字一定是出自宝玉之手,而宝玉将自己的书房命名为绮霰斋,恰好看到自己的一个丫环符合他的某种心理预期,便将她叫做绮霰。而不可能是先有丫环的名字,以丫环之名来命名书房。

红楼梦中的姨娘到底指哪些(红楼梦里一个奇怪的丫头绮霰)(6)

荣国府有五大豪奴,他们有很深的资历,在荣国府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和财富,过年的时候请贾母等主子吃年酒,主子也是要给面子,其中写道的就有这五家,“十八日便是赖大家,十九日便是宁府赖升家,二十日便是林之孝家,二十一日便是单大良家,二十二日便是吴新登家。”赖家的送过一个晴雯,小红又是林之孝之女,那么《红楼梦》安排人物是不会重复的,绮霰很可能是单大良或者吴新登家的女儿。而吴新登是银库总管,似乎与书房的气质不吻合,只剩下了单大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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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紫鹃情辞试莽玉,宝玉当即疯魔了,全家人都慌了。下人们也都来探望,其中特意写到林之孝家的和单大良家的来看宝玉。毕竟自己的女儿在怡红院当差,自己又是主子面前重要的仆人,这样的走动有利于拉近感情。但是人际关系的规则也是有一定之道的,如果你不够级别,完全够不着的人物非要挤进一个不属于你的圈子也是很尴尬的。综合来看,绮霰很可能是单大良家的女儿,在怡红院当差,虽然不甚得宝玉欢心,不能与其亲密无间,但还略可娱眼,所以她才有了与宝玉书房一样的名字“绮霰”,所以她才会仗着老子娘的体面成为了怡红院众丫环中的“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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