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马儿的铃铛, 却不知道为啥叫马铃薯?

马铃薯是学名,其他“艺名”有士豆、地蛋、洋番薯、洋芋艿、山药蛋,是一种茄科类块茎草本植物,原产于南美,它漂洋过海来看你,于是,“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都能找到它的身影。

土豆抗旱又耐寒,适应性强,产量又高,故各地均有种植,它自异国传入,这已是定论,一说是从西域经丝绸之路传入,一说是明朝中叶由西班牙人从南美带到欧洲再海路入天朝。第一种说法估计不靠谱,尽管现在大西北广泛种植,但明代以前的方志都找不到土豆的记载,真要是的话,也得学胡瓜胡琴胡豆胡服叫胡蛋胡芋才是。我愿意相信后一种说法,因为东南沿海以前都叫荷兰人西班牙人为“红毛”,广东人称土豆为“番仔”,我老家也有叫“红毛番薯”。

上亿播放量的经典语录 素材(纯文字D之一百零一)(1)

士豆可当蔬菜又可作主食,但仍旧低贱,生在暗无天日下而不是硕果挂枝头,易种植又一长一大窝,圆脑瓜麻脸,相貌欠赞,否则不拍《葫芦娃》拍《地蛋兄弟》得了。对了,有位小品演员常黑自己是猪腰脸、鞋拨脸,我看更象土豆脸,这演员是草根出身,东北人也爱吃土豆。

土豆是穷人的主食,爱尔兰人有谚:穷人的餐点,除了小马铃薯就是大马铃薯。“土豆炖牛肉”,是口号,更象宣言,是某某某某社会必需品,他们的“罗宋汤”无非也是土豆汤里搁了点牛肉碎番茄丁,想想也让人心酸。再看看十七八世纪的西方油画,穷人幽暗的餐桌上常搁着一盆土豆,静谧中透着忧伤。

不过欧洲人起先也不吃土豆,尤其是上层社会,他们只相信谷物尤其是小麦,认为小麦指向太阳生长,代表天堂、高贵和文明,马铃薯却向下,是地袱、黑暗、异教的。

其实,更多的是西方某种本位主义的考量,因为来自美洲安第斯山脉,土豆有着异质的文化背景,被不公正对待就难免了,认为只有被殖民者,也就是未开化的民族才会去吃土豆。即使已经认识到这种新来的植物能够在更少的土地上产出更多的粮能养活更多人,欧洲上层仍拒绝它排斥它挑剔它攻击它。

有人说《圣经》中没有提到过它,古怪外形让人厌恶,自己会发芽,块茎里是不是藏着凶神恶煞?它长在地下不洁。

有人说土豆和番茄同来自美洲同属茄科,而鲜艳的东西总归有毒,所以土豆也有毒(这个倒歪打正着,土豆含某种碱素具微毒是神经类毒,发芽时含量最高,但煮熟后毒性大减)。

有人说土豆剖开后不久变色变黑有斑点,估计和当时肆虐欧洲的黑死病、麻风病大有干系。

今天看来简直荒唐透顶,但土豆的冤大头却当上了,“potato head”即“马铃薯头”是傻瓜的代名词,法语中据说也有类似说法,如称懒人为“potato blood”,指懒人有土豆气质(血统)吗?不过吃土豆充饥确是个懒活,晚上在火塘里丢几个土豆,第二天起来随剥随吃,只用手指不需碗筷。

英国和爱尔兰历史上一直有纠葛,总互相嘲讽,萧伯纳一生也嘲讽英国人,钱种书曾留学英国,《围城》中是这样损那个卖假文凭的爱尔兰人一一具有爱尔兰人的不负责,爱尔兰人的急智,还有爱尔兰人的穷,相传爱尔兰人的不动产是奶和屁股。

所以我认为上面英法两个词组是争对爱尔兰人的,据说爱尔兰人当年管不了这么多,带头先吃土豆,高失业率、贫穷、人多地少又贫瘠,于是全种了土豆,土豆产量高又可制酒,爱尔兰人就酗酒,生很多孩子,于是更贫穷。后来因马铃薯歉收引起了空前的大饥荒,上百万人死亡,不得不带着土豆大举移民米国,很象咱们走西口闯关东,米国的人口结构从此大变——很多名人就出生在爱尔兰移民家庭,爱尔兰裔成了第二大族裔,仅次于德裔,高于英裔。

爱尔兰人与土豆这种异乎寻常的关系让英国人不爽,他们像嫌恶土豆那样看不起爱尔兰人,认为这种“该死的根”把爱尔兰人“拉到了文明之外,变得懒惰、无知、无望,于是又嘲笑孩子生多的“爱尔兰大屁股”,讽刺爱尔兰人家当只有一口锅,煮完土豆翻过来当桌子。

欧洲人将马铃薯视为低下阶层的食物,米国历史短人种杂,完全没有这种阶级意识作祟,米国人对马铃薯的接纳毫不迟疑,炸薯条薯格薯片由米国人完成了本地化,经由麦当劳大力推广迅速完成了全球化,成了美式文化的代表。现在英国人也大啖薯夈,却被法国人讥笑只有薯条和炸鱼饮食太差劲,于是去伦敦奥运会都自带法餐。

土豆从南美到了欧洲又去了米国再回到欧洲,变成受欢迎的食品,但还是有人将炸薯条当成垃圾食品,高热量,高油脂。

土豆很平民,淀粉含量高,非重油不能料理,我进餐厅很少点酸辣土豆丝,因为成本低,而老板利润高。

什么?“山药蛋派?”是一种花式蛋糕品种吗?不是,它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一种文学流派,以赵树理为代表的山西作家所创造,把古典小说与民间说唱相结合,注重叙事,有浓郁的农村风情和地方色彩,象《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吕梁英雄传》等,照现在说法是很接地气,山西人广食土豆,这些小说中有朴鼻的土豆味。

但是,但是,现在有人看吗?尽管小年轻们在西餐厅里吃着薯条,用勺子刮着土豆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