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位在美华人河山硕(本名丁建强)的遭遇,在互联网引发热议。他因感染新冠病毒而死,他的死却遭到了大多数网友的嘲讽。

丁建强河山硕个人资料(河山硕丁建强的命运)(1)

广义上说,所有死在新冠疫情中的人,无论其肤色、国籍,都是人类与病毒作战的阵亡战友,对他们的死亡我们理应寄予同情。美国已死亡数十万人,多数中国人并不因此对其中任何个体幸灾乐祸或嘲讽。那么,为何河山硕之死,给人感觉却如此不同呢?

我想,那不仅是因为他生前玩命地贬低中国,吹捧美国,更主要的是,当他已经感染新冠进入医院,还在面对空荡荡的病房,笑问“病人在哪里呢”,言下之意,好像说美国疫情严重的是假新闻,一切尽在掌握。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美国医疗体系放弃,自己所在的位置是“等死区”。之后,他很快离世了。

丁建强河山硕个人资料(河山硕丁建强的命运)(2)

即使他已经知道了,但既然吹捧一生,总不能在最后关头放弃自己的立场。反正,这时候即使大骂美国,也没法活命了。不如最后自我麻醉片刻吧。

这样的角色,历史上、生活中比比皆是。但我觉得最鲜活的,是老舍先生在《四世同堂》中写的一个人物:冠晓荷。

《四世同堂》中,冠晓荷是个卑劣猥琐的汉奸,但并不是最坏反派。蓝东阳比他狡诈卑劣,他老婆大赤包比他贪婪粗鲁,李空山也比他蛮横凶残。但他确实是一个最可悲的反派。

丁建强河山硕个人资料(河山硕丁建强的命运)(3)

冠晓荷是一个彬彬有礼的汉奸,一个充满幻想的坏人。在民国时代他当过官,但国民党执政后他失势了。他生活富裕,讲究情调,颇有文化,一心想着东山再起,却又处处碰壁,始终不得志。当日本鬼子入侵北平后,他认为自己找到了值得抱的粗腿,于是没命地和日本人套近乎。

丁建强河山硕个人资料(河山硕丁建强的命运)(4)

在广场庆祝大会上,他使劲向主席台鞠躬,希望台上的鬼子能留意到自己的殷勤和顺从。

他让女儿参加日本人的各种文艺活动,对可能与日本人有关系的人玩命巴结,甚至不惜把女儿的贞操献给特高课长(汉奸李空山),还差点把另一个女儿献给另一个汉奸蓝东阳。

丁建强河山硕个人资料(河山硕丁建强的命运)(5)

他经常请日本人吃饭,给日本人送礼,在胡同里见到日本小孩也要停下来,满面堆笑地深深鞠躬。

他不断宣扬日本的强大,更出卖了与世无争的邻居钱先生。

丁建强河山硕个人资料(河山硕丁建强的命运)(6)

遗憾的是,他的种种努力,最终还是没能换来日本人的青睐。

他当过的最大官,不过是管一个小胡同的“里长”。

他老婆大赤包一度成为管理妓女的机构一把手,从可怜的女子们身上压榨了大笔血汗,最后却被日本人用贪污罪抓起来,烂死在狱中,家产也全被抄查。

他的女儿也被诱骗加入了特务组织。

家破人亡的冠晓荷,面对曾经给他甜头,后来又毁了他的日本人,一点不敢反抗和质疑。甚至当日本人来抄他的家时,他还是站在一边不停地谄笑着鞠躬。而最惨烈的,则是他的退场。

当时,和许多北平人一样,因为被迫吃日本人配给的“共和面”,冠晓荷得了肠胃病,在街上倒下,被日本人抓到了所谓的“卫生所”。即使到了这里,他还在吹牛

“自从我搬开小羊圈以后,好多朋友都给我介绍事作,我可是不高兴去。招弟,你知道她的地位?她既有了好事,我老头子何必再去多受累呢?所以呀,我就天天的约几个朋友,有时候也有日本朋友,坐坐野茶馆呀,钓钓鱼呀,图个清闲自在!日本朋友屡次对我说:冠先生——他们老称呼我先生——你总得出来帮帮我们的忙啊!我微微那么一笑,对他们说呀:‘我老了,教我的女儿效劳吧,我得休息休息!’”

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也非常有信心:

“呕,你也肚子痛?别着急,这是医院。待会儿,日本医生一来,给咱们点药儿,——日本药是好的,好的!——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日本兵来了。他“象见了亲人似的赶紧立起来,把所有能拿出来的笑意都搬运到瘦脸上来。等日本人看明白他的笑脸,他才深深的鞠躬,口中吱吱的吸着气。”

面对日本人的询问,他并齐两脚,挺了挺腰,笑纹在脸上画了个圆圈,恭敬的回答:“肚子疼!”

日本人说“要消毒的!”其实,是要把这些人全部活埋,冠晓荷则忙不迭给难友们解释:“大概是教咱们洗洗澡,换换衣服。这是必有的手续,日本人最讲究卫生,清洁,我知道!”

日本人把他们带出房间,冠晓荷带头出去,还帮忙维持秩序。

日本人让他们上车,冠晓荷还告诉大家:“大概呀,这是送咱们到正式的医院去。”

等到卡车往城外开,人们都慌了,冠晓荷还在自我安慰:“对的!对的!我没得罪过日本人!”

丁建强河山硕个人资料(河山硕丁建强的命运)(7)

而下面,就是冠晓荷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影像:

晓荷由车上滚下来,没顾得整一整衣服,便扑奔了日本兵去,跪在地上:“老爷!老爷!我是你们的人,我的太太跟女儿都给你们作事!我没犯罪呀,老爷!老爷!”

……“消毒的!”日本兵一枪把子将冠晓荷打入第一个坑。晓荷尖锐的狂喊了一声:“饶命哟!”

司机把铁锹交给孙七与第三个人,用手比画着,教他们填土。孙七忘了一切,只知道坑中是卖国卖友的冠晓荷。他把身上所有的一点力气都拿出来,往坑中填土。晓荷还在喊:“饶命呀!”

坑中的土越来越厚,晓荷的声音越来越小。土埋到他的胸,他翻眼看看日本兵,要再喊饶命,可是一锹堵住他的嘴……

  这叫做消毒。

全城都在消毒。

想想河山硕躺在放弃治疗的等待区里,满心憧憬着美国医疗的强大,我满脑子想到的,就是冠晓荷在卫生所里对难友们解释日本医术发达的情景。

大家觉得呢?

《四世同堂》点评(第一章)

《四世同堂》点评第二章(上):祁老太爷30岁买下的豪宅!

《四世同堂》点评第二章(下):葫芦胸的邻居,仇富还是嫌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