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中国人就善于品香、用香。但在袅袅的香气背后，中国人也为不同的气味赋予了独特的精神气韵。不同气味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和人文精神？
或许，你可以从一部纪录片入手。
最近在哔哩哔哩播出历史剧情纪录片《惟有香如故》，是国内首部讲述中华香道精神的作品。该片由哔哩哔哩与小虫影视联合出品、《老沈一说》主讲人沈永鹏执导，一上线就赢得好评如潮，收获B站评分9.8、豆瓣评分9.1的高口碑，堪称2023开年纪录片一匹黑马。
杨贵妃之死在历史上众说纷纭，《惟有香如故》提供了这样一种切入口：杨贵妃死前带走的唯一遗物是香囊，那让她至死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什么“奇香”？
镜头一转，乐师贺怀智抱琴上殿，将“瑞龙脑香”的秘密层层揭开：这种香出自炎热的岭南，孕育于参天大树的腹内中，但在熏烧之后，它闻来却有寒凉之气。
“清凉，但并不刻薄；端庄，又不失缠绵。瑞龙脑就在这矛盾的夹缝中吐纳耗尽，最后连一抹香灰都不剩……”
原来，杨贵妃选它，正是痛楚于高墙内的炎凉。
极热之地生出的极寒之香，“瑞龙脑香”的“炎凉”属性与杨贵妃心路历程如出一辙，毫不违和地为观众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也丰满了她的历史形象。
同样，第二集里李清照的离婚官司也能从她用的香里找到线索：孤傲不屈的李清照丧偶之后究竟为什么闪婚？为什么她在百日之内又选择“自毁方式”闪离？她制的梅香中为什么没有任何梅花成分？
一连串的问题后，李清照开始隔空与屏幕前的观众对话，以凄美的独白咏叹梅花命运，“选择雪白，就只能委身寒冷”，但“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干”。一个可敬的灵魂，一个凄清的女诗人的形象跃然纸上。
此外，苏轼的人生经历对应沉香“磨难生香”的特点，黄庭坚呼应甲香“煎熬涅槃”的特点，以及尚未播出的第五集医圣华佗与艾香“引火烧身”相对照的设定，均能看出《惟有香如故》如何用心、巧妙地结合历史故事，讲述五味杂陈的“香途同归”。
《惟有香如故》为何以“香”这一小众题材作为主题？
导演沈永鹏认为，香是人类的直接体验，跟随香的指引，走的就是流芳正道。在华夏文明里，香早已成为一种精神图腾。也是出于这样的启迪，剧组寻香探索，发掘了五种独具中华特色的古香，对应杨贵妃、李清照、苏东坡、黄庭坚及华佗这五位观众熟知的历史人物故事，以香型的内涵禀赋，与古人交相辉映。
与此同时，纪录片的雕琢程度也令人惊艳。无论是精致的服化道、富有哲理的台词还是传统美学的画面等等，都让观众大呼过瘾。焚香、制香时的显微画面，细腻唯美的表现手法更是被赞为“隔着屏幕闻到了香味”。
当然，《惟有香如故》在画面调度和拍摄手法上也颇有新意：导演沈永鹏穿越进入历史场景，以旁观者身份讲解，创新性地将现代实验室“搬进”历史时空，形成古今对话的奇妙格局。跟随镜头，观众能从一种全新的视角品味历史人物的言行与心境，理解他们逻辑与变化。这既丰富了艺术表现形式又补充了现代科学知识，有种身临其境的沉浸感。
正如有网友所点评的那样，纪录片不仅说透了香，也把握住了这些历史人物之魂，“有滋有味，质量与张力撑得起一部院线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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