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是人类活动的最基本单位,家庭伦理是家庭关系最重要的一部分,婚配对象又是家庭得以成立的最基础条件。儒家以“父父子子”限定了家庭关系的名分,以及其可行为的实际内涵,同理夫妻、父女、母子、母女、兄弟姐妹之间者有与名相称的家庭伦理内涵。然而并不是每个文明都像中国文化一样,把近亲婚姻当作禁忌,周人就定下同族同姓不得嫁娶的伦理,部分目为稳固封建体系,客观上则避免了因近亲结婚而引发的伦理悲剧,更大概率避免引发基因遗传问题,国人迈入现代社会知晓近亲易得遗传疾病,近亲结婚亦成为禁忌。中国从古代家庭伦理观念到现代并无太多转变,相比其它古文明更重视家庭伦理,所以将古埃及、印度、古希腊和当代的重要历史做比较。

古埃及王族和百姓均流行近亲结婚。古埃及法老把自己当作神,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洁,法老常以同胞姐妹为后,甚至有的娶亲生女儿为后;历史记载,古埃及一地区兄妹结婚者占到三分之二;此一传统也体现在古诗里,“哥哥”、“妹妹”和“爱人”代表同一个意思。古埃及既没将与血缘相近家庭成员结婚视为禁忌,也不能避免因遗传导致的基因缺陷,因为古埃及的文化传统的持久影响,古希腊殖民埃及的托勒密王族也被这一传统所同化,埃及艳后的丈夫就是她的兄弟。

古印度家庭伦理被归入神的体系。古印度最有名的一部宗教诗选集《梨俱吠陀》,其中一首诗记述了人类第一对双胞胎的故事,妹妹亚米以延续人类为由,要求哥哥亚马违背神的禁令与她同居,但亚马以严重违背神定下的伦理为由拒绝。实际生活中,印度女孩早熟,12岁就像15—16岁的中国女孩,8岁订婚,12岁结婚成为社会正常现象。这可能是印度结婚早的一个原因,也可能是印度人苦修传统的一个因素。印度当代圣雄甘地使未成年的侄孙妇和侄孙媳与他同床,以磨炼强化他禁欲的意志。

人类婚姻制度的发展历程(文明古国的婚恋和禁忌)(1)

古希腊的近亲婚姻源远流长。古希腊神话就是一部混乱的家庭伦理史。混沌神哈俄斯生下大地神盖娅,盖娅产下天空神乌剌诺斯,大地神和天空神结合生育12位泰坦巨神,泰坦神瑞亚和兄弟克洛诺斯结合生育宙斯、赫拉6主神,宙斯则与姐姐赫拉结婚生子。古希腊神话完全不像智慧的哲学家的行事,一方面因希腊文化的源头为古埃及,另一方面也有古希腊民族来源于北方的游牧民族。神话是文明早期现实的映照,伦理反常在黄金时代就不应该出现在爱好智慧的希腊人身上,但就是最耀眼的哲学家,每个人都熟悉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身上,他娶了自己的女儿。古罗马继承古希腊文明的衣钵,它的第三任皇帝卡里古拉模仿古埃及,把自己当作神,把自己的妹妹当作情人,虽然不是名义上的夫妻,却也生下儿子尼禄。

古中国体现对近亲婚姻的极端排斥。中国传世的神话本就留存不多,盘古创世神话也才是西汉后才出现,女娲和伏羲兄妹成夫妻不太可信,倒是少数民族神话有兄妹婚配的故事。鲁吴本是同姓,按周人传统是不可嫁娶的,鲁昭公迎娶吴孟子便因违周礼被记载在正史上。鲁国因为守着周的传统,并改变自身文化传统以适应当地土著生活,却因鲁吴结亲而被质疑鲁不知礼而感到羞愧。相邻的齐国则彻底使自己融入了东夷生活,齐襄公就与同父异母的妹妹文姜系情人关系,因妹夫鲁桓公发现其情感,怕事情传扬出去成为列国笑谈,遂派人杀死鲁国公。

传统社会中近亲结婚是普遍的,中国近亲结婚最多的莫过于与姨和姑家的同辈人,同姓则是禁忌。英国进化论作者达文娶的就是舅舅家表妹,德国社会学奠基人马克斯*韦伯娶的是姨家表妹,之前的对象是姑家表妹,香港富商李嘉诚娶的也是舅家表妹。进入现代社会,表亲婚姻亦因近亲成为禁忌,而美国电影里的二代教父恋爱对象是他的堂妹,这在中国无论在心理还是行为上都是忌讳的。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家庭伦理比其他文化更能正常的成员关系。

受现代化影响,中国的家庭规模已经飞速下降,家庭关系也因物理距离和心理距离益发脆弱。曾有人问自己洗澡被父亲或兄弟看到可怎么办,传统家庭伦理决定提问者一点不必要多想,换作其他家庭以外的人不定会怎么样,对家庭成员的忧心大可不必。也有人因被父母要求付出钱财,在父母或兄弟姐妹对其的金钱压力之下,竭力想与家庭成员断绝关系。不知何时,血缘上的家庭伦理也要倒靠在金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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