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国外的一个论坛在讨论世界最强的狙击手,排名第一的是“中国狙神”——张桃芳。外国人用英文简洁地描述了张桃芳在朝鲜战争时期的事迹,他使用的武器是M1944式莫辛纳甘。

“中国狙神”张桃芳没有倍镜,瞄准全靠机瞄,32天击毙击伤214人,成为了让美军恐惧的狙击手。张桃芳使用的步枪,是没有装备任何瞄准镜的,简单点来说就是没有倍镜。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1)

图|张桃芳

张桃芳的战绩放在世界上任何一场战争中,都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因此,张桃芳被称为“狙神”。

如今,“狙神”已逝,枪不能言。中国军事博物馆,抗美援朝战争馆中,张桃芳使用的那把枪,骄傲地躺在里面。后人用文字注解,向世人展现它与主人曾经的辉煌。

“中国狙神”少年的经历

1931年7月,张桃芳出生于江苏兴化县,家中贫困,父母以耕种为生。张桃芳出生后2个月,日本帝国主义全面侵华,中国全面进入了抗日时期。

日本侵略者烧杀抢掠,中华大地硝烟四起,战火不断。张桃芳就是在战火冲天的环境中长大的。家人为了躲避日军的侵略,多次搬家,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张桃芳小时候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鬼子来了!鬼子马上就要来了!”张桃芳一家人几经辗转,来到了山西。山西遍布抗日小队,一家人就在这里安家了。

张桃芳抗日意识与决心较为强烈,成为了当地乡镇抗日儿童团团长。八路军都非常喜欢这个机灵可爱的男孩,张桃芳每天的任务就是在村子外围“遛弯”(放哨),带着几名儿童一起唱儿童团特有的山歌。

一旦在村子附近发现日军,马上跑回村子告诉八路军。张桃芳的童年就是这样度过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是能为抗日事业做出贡献,张桃芳内心也是十分愉快。

张桃芳亲身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时,张桃芳才刚满18岁不久。1949年,这一年中,张桃芳已成为了民兵连的排长。新中国成立后,中华大地焕然一新,没有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剥削,受困受难的穷苦百姓露出了笑容。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2)

图|新中国刚成立

新中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发展迅速,相信很快国民经济就能步入正轨。没想到新中国成立后不久,邻国朝鲜爆发了战争。朝鲜与韩国交战,都想用武力统一国家。

朝鲜战况较好,就快要拿下韩国时,美国联合众多资本主义国家组建联合国军,打着“人道主义”的旗帜介入朝鲜战争。美国加入战争后,朝鲜原本大好的战势出现反转。

美国帮助韩国一路打到了中朝边境,美国不顾中国政府的多次警告,侵入我国东北领空,投下弹药。

中国的领土安全和东北边境百姓的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我国不得不出兵保家卫国。抗美援朝,将美国赶回老家。

1950年10月25日,志愿军进入朝鲜后打响了第一次战役。美国是世界上的头号强国,战斗力和武器装备非比寻常,海空军成熟。而我们的中国才刚成立不久,经历了解放战争和抗日战争,经济发展较差,装备是“小米加步枪”,战斗机和海军就更加不用谈。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志愿军与美军打了四个回合,先后进行了四次战役。美军的缺点渐渐暴露,敌我双方相互了解。

张桃芳因枪不准,被罚去炊事房帮忙

1952年9月2日,24军改编成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奉命入朝作战。当时战士们出发后并不知道目的地,就连老兵也不清楚。一声军令,全军立即开拔。

张桃芳跟随部队跨过了鸭绿江,一路急行军来到了朝鲜战略要地元山驻防。部队在附近的一个小山村进行训练,张桃芳在72师214团3营8连,也进行了练兵。张桃芳首次训练的项目就是打靶。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3)

图|志愿军跨过鸭绿江

张桃芳早在两个月前,就接受专门狙击训练,按道理来说,这次的打靶考验应该难不倒他。但是张桃芳心里却开始着急,因为他换枪了。此时他背上的是一把苏联来的武器,是一把从未接触过的新枪。

部队开拔后张桃芳天天赶路,基本没有休息。另外他还是连队中的通讯员,所以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研究那把新武器,这次的考验对张桃芳来说来得太突然。

连长叫到了张桃芳的名字,说道:“每个人三发子弹,意味着三次机会。”大家都是如此,张桃芳硬着头皮上了,聚精会神地瞄准目标开枪。

三枪后,居然是零环。连长查看结果后说道:“吃了三个饼。”张桃芳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一直在想什么原因,怎么换了一把枪差距就这么大呢?张桃芳有些不服气,怀疑是枪的问题。军械员肯定地说道:“这是苏联支援的武器,一到中国我们就测试了,没有任何问题。”

张桃芳三枪离靶,成绩差得不忍直视,连长罚他去炊事房帮忙。张桃芳拿着那把老式莫辛纳甘步枪不解:“以前训练,用‘三八大盖’练习也没有出过这样的成绩,怎么换了把枪,差别会这么大?”

张桃芳一直在思考原因,在炊事房帮忙的时候,他心乱如麻。如果枪法还这么差,就只能一直当通讯员了,天天围着首长转,不仅摸不到枪,连战场都很难有机会上。

张桃芳心想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早一点把枪练好。张桃芳归队后,留给他训练的时间并不多。连队里的同志发现,张桃芳从炊事班回来后,总是抱着枪发呆。还经常端枪瞄准,有时候一个小时也不会放下来。

张桃芳“成神”之路

张桃芳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训练方法,为了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常常端枪瞄准一个物品,有时候是动物,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连续几日,张桃芳把远近不同的物体当作练习目标,为了避免走火,张桃芳没有装子弹。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4)

图|张桃芳的莫辛纳甘步枪

莫辛纳甘是一种非自动的骑步枪,每开一枪都要手动再拉一次枪栓,才能开枪。这种枪的容错率很低,如果第一枪没有打中,就基本没有补枪的机会。

这种枪在自动步枪还没有出来前,比较有名气,但是它在射速和精度上与狙击步枪相差太大。二战接近尾声,前苏联大量生产了这种步枪。二战结束时,莫辛纳甘步枪的产量超过了1700万支。后来,这种枪被投入了朝鲜战争。

张桃芳经过几天的练习发现,莫辛纳甘骑步枪的枪膛很短,后坐力异常的大。在瞄准前,子弹即使与目标只有1厘米的偏差,子弹飞到200米处时,就能与目标岔开1米多。所以在开枪前,张桃芳必须要保持纹丝不动,手臂和身体要稳定。

难就难在这一点,这把枪的后坐力如此大,如何保持纹丝不动?张桃芳因此要求自己,在瞄准目标时,心里要一直想着目标,看枪的准星是如何跳离目标稳定下来。在此过程中,他不会松手放回扳机,紧紧盯住目标,手臂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除此之外,张桃芳还要锻炼臂力。为了增强臂力,他特地做了两个沙包,将部队用旧了的床单撕成两片,往里面装满沙土。最开始时,张桃芳只能坚持十几分钟。练到最后,张桃芳手臂挂上沙袋,坚持几个小时都不在话下。甚至还能端枪瞄准,不差分毫地扣动扳机。

张桃芳能将远处的东西看得非常清楚,稍微近一点的反而看不清,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远视眼,这也是他成为神狙手的必要条件之一。到了晚上,张桃芳为了练习瞄准,在坑道里紧盯微弱的灯光。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5)

上甘岭伤亡惨重

上甘岭原本是一个世外桃源,与世无争,隐蔽于山水。一场著名的战役在这里打响,小村庄成为了一片焦土。

那场战役从1952年10月14日开始,到11月25日结束。这场历时45天的战役,双方几万人在3.7平方公里的地方开战,对两处高地进行了激烈的抢夺。

我军与联合国军在这片土地上,大概发射了230万发炮弹。敌我双方死伤3万人,几万人的灵魂长眠于此地,因此上甘岭的小高地也被称为“伤心岭”。

大战过后,双方元气大伤,开始更换布防。中国志愿军24军军长皮定均来到了前线,大战在即,第一时间来到了阵地,用望远镜观察敌人那边的情况。美军也重新换了一批军队,新来的美国大兵似乎并没有战争之前的紧张,还在那里谈笑风生,一边干活一边唱歌。

美军正在大摇大摆地修建防御工事,到了饭点,就席地而坐,十分惬意。午饭过后,美军还三五成群地躺在地上晒太阳。军长皮定均气不打一处来,认为美军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皮定均将望远镜放了下来说道:“全部关起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皮定均在军中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因此有人称他为“皮猴子”“皮老虎”。皮定均说要将敌人关起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是什么意思呢?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6)

图|皮定均

皮定均会在部队里挑选4名狙击手,给敌人一个教训。张桃芳当时是在9班加强班,加强班顾名思义就是连队里实力较强的班,日常训练比其他班更艰苦。加强班共有17名战士,他们的任务是坚守7号阵地。

9班的射击班有三名狙击手脱颖而出,还差一名狙击手,其他人的实力还达不到标准。班长想到了日夜苦练狙击的张桃芳,于是将他的名字报了上去。

连长接到班长的人选名单,看到了张桃芳的名字,想起了“三枪全部脱靶”的事情,哪里还能放得下心。连长亲自在阵地上找到了张桃芳,随机给他指了三个目标,说道:“之前你在我这里吃了三个饼的事我还记得,你要是能打中我刚刚指的目标,你就可以去。”

张桃芳沉重对待,十分冷静地瞄准目标。三枪过后,结果令连长不可置信,这次张桃芳居然全部打中了。一些刚进射击组的新兵,大多都是练习打死靶,他居然打中了前面随风摆动的树枝。

张桃芳的战友吕长青曾经回忆道:“那时候条件不好,根本没有专业狙击训练。一般情况下,是班长直接将刚进来的新兵带到阵地,现场教学。班长亲自教他们怎么计算距离,怎么定标尺,怎么预判敌人的动向等等。说完了之后,班长就会让新兵先练一练。

刚进射击班的新兵才知道,测距的时候压根不能用望远镜等工具,要不然很容易就会被敌人发现。只见班长闭上左眼,伸出大拇指,将右眼的视线、大拇指和目标连成一条线,然后睁开左眼后,闭上右眼开枪。

左眼与右眼的观测角度不一样,拇指与目标之间很容易会产生误差。紧接着我们可以根据误差的大小,确定设计标尺。这本是炮兵必备的目测距离法,用在狙击中也可以。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7)

狙击小组为了提高射击的进度和现场的反应速度,对战场敌军的阵地进行了分块编号,并且提早对那些阵地进行测距。当战斗开始时,出现必要消灭的敌人,观察员只要说出区域的编号,狙击手就能很快反应过来,迅速采取行动。

这套狙击秘籍并不是班长特有的,而是在冰天雪地的战场上,成千上万的志愿军狙击手,根据经验总结出来的。在北纬38度线的朝鲜战场,志愿军狙击手活跃在看似平静的山野中,随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在军事史上,有一个名词专门形容志愿军狙击手的这种行动——“冷枪冷炮运动”。

狙击奇才诞生

张桃芳跟随部队进入上甘岭阵地已经有18天了,这是他第一次趴在射击台上。双方激烈交火,敌人从一处高地钻了出来。张桃芳十分紧张,还不等观察员下令,就开枪了。

张桃芳越打越着急,越着急越打不到敌人。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打“人靶”,不仅没有等观察员下令就开枪,还忘记提前量。张桃芳一顿乱操作,浪费了22颗子弹,没有打中一个敌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三枪全部脱靶”一样难受。

战斗打起,张桃芳做好了心理准备,拿出了平日里训练时的状态。有三个敌人跑开,他聚精会神地瞄准第一个敌人,一枪下去,打中了第二个敌人。张桃芳总算是“开张”了,但是他却开心不起来。自己明明瞄准的是第一个敌人,打中的却是第二个。

这个问题,我们还要来看朝鲜战场的地形,阵地高低不平,地形起伏较大,让狙击手对提前量的估算十分困难。在朝鲜战场上,狙击手除了要考虑目标的运动方向和速度,还要想到山地的坡度。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8)

一个狙击手能做到这点,基本就能达到“枪人合一”,百发百中的境界。张桃芳是一名善于总结失败经验的狙击手,他根据之前失败的经验,重新调整,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张桃芳开9枪,至少会有7名敌人倒下。

这个战绩已经超过了部队里所有狙击手。张桃芳越战越勇,在22天的时间里,用247发子弹击毙了71名敌人。这个战绩实属罕见,74军《火线报》报道了张桃芳的事迹。

全军战士们广为流传,军长皮定均也听说了张桃芳的事迹,有些难以置信,说道:“这小子是打猎的吗?神了!”军长从床底下拿出了一双崭新的皮靴,对身边的参谋说道:“你把这双皮靴带上,去前线观察张桃芳。”

参谋长带上军长的皮靴和摄影记者王纪荣来到了前线,寒气逼人,冰天雪地。王纪荣冷得直搓手,看到张桃芳即将开枪,连忙拿起相机抓拍了一张照片。

一声枪响后,一名敌人中弹。王纪荣蹲在战壕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桃芳已经换了位置重新狙击。短时间内,张桃芳连续击毙了3个敌人。

张桃芳的战绩毋庸置疑,参谋长在离开连队前,弄了一个授靴仪式。当着全连人的面,将军长的皮靴送给了张桃芳。张桃芳被夸得面红耳赤,一直低着头笑。

张桃芳成为“神狙手”,与美军的“神狙手”对决

敌人的恨意才是对张桃芳最好的肯定,美军虽然不知道张桃芳是谁,但是他们知道在597.5高地中,有一位枪法如神的狙击手,对他们的阵地了如指掌。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9)

图|张桃芳

美军专门调来了一位神狙手,想要除掉他们的眼中钉。一场顶尖高手的对决即将开始,这也成为了后人津津乐道的一个故事。

1953年初夏,张桃芳和往常一样去了阵地进行狙击。他走进3号狙击台,一连串的机枪子弹从头顶飞过。张桃芳缩了一下脑袋,心头一紧,感觉今天不对劲,似乎被敌人盯上了。

张桃芳从旁边捡了一顶破钢盔,用步枪顶了起来。之前他用这个方法吸引对手开枪,找到了敌人的位置。而这次却不一样,张桃芳顶着钢盔摇了半天,敌人始终没有开枪。看来这次的对手与往常不一样,张桃芳的位置已经暴露,敌人还在暗处。

张桃芳算是遇到了对手,对面明显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张桃芳不能坐以待毙,他在交通壕里匍匐前进,迅速穿过一块空地,换了狙击位置。张桃芳停下刚想要进狙击台,敌人的火力集中到了狙击台这边,张桃芳加快了行动,机枪子弹紧跟他的脚步。

眼看着就要打中,张桃芳假装中弹,摔进了射击台左边的安全区。敌人似乎被蒙骗到了,暂停了攻击。张桃芳开始利用这个档口观察对面的阵地,想找出对手的位置。

张桃芳看到了敌人两挺机枪正在往其他方向射击,张桃芳没有急着开枪击毙敌人的机枪手,因为他知道某种程度上,这就是一个陷阱,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

张桃芳耐心搜寻,一个阵地一个阵地观察,经过仔细排查,终于发现了破绽。在不远处敌人的阵地中,有两块不起眼的岩石。敌人的高手就藏在石头缝里,不细看很难发现。

张桃芳心中一紧,十分谨慎地对准对手的脑袋,就在瞄准之际,可能是狙击手天生的敏感,对手也发现了张桃芳,迅速缩进掩体中,张桃芳子弹击中了岩石。紧接着敌人的机枪再次压了过来。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10)

图|张桃芳

对手显然已经知道了张桃芳的厉害,将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这边。张桃芳从狙击台的左侧悄悄爬去了狙击台的右侧。他在沙袋的掩护下,在暗处观察对手。

张桃芳收着枪,静静观察对手,判断敌人是否发现了他变换了位置,还是说对手已经发现了,故意假装没发现,设下圈套,等自己露头。

十几分钟过去了,敌人的机枪表明,对手的确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位置。对手的视线和枪口移向了左侧,就是现在,张桃芳猛地起身,朝目标射击。

几乎是同一时间,对手也发现了张桃芳的位置,立即移动方向扣动了扳机。这场高手之间的对决,即将分出胜负。张桃芳的子弹毫不留情地打穿了对手的头颅,对手的子弹却几乎是贴着张桃芳的头发飞了过去。

1953年7月18日,夏季反击战在这一日的清晨结束,24军这次战役中,“冷枪”击毙敌人1万多人,“冷炮”灭敌4千多人。

同年7月27日,朝鲜战争参战双方代表签订了停战协议。抗美援朝战争结束了,张桃芳被志愿军总部授予“二级狙击英雄”的称号,他在这场战役中,仅用436发子弹,击毙敌人214名。

1954年,张桃芳被志愿军选为战斗机飞行员,24军198名战士过了第一道考试,准备接受下一道考验。最后,经过层层筛选,只有张桃芳一人入选,他成为了新中国第一代歼击战斗机飞行员。

上甘岭最强狙神张桃芳(张桃芳没有倍镜)(11)

图|张桃芳(右一)

从那以后,张桃芳再也没有拿起过狙击枪。

2007年10月29日,张桃芳因病去世,享年77岁。他的墓碑上镌刻了一句他生前最喜欢的诗句:“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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