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以单个国家为样本,欧洲中世纪各国的人口的确不多。尤其是在中世纪历史当中亮相颇多的英格兰王国,人口其实一直很少,加上威尔士,基本上是同时期法国人口的20%左右。

难以想象,1337至1453年期间的英法百年战争,英格兰居然是以五分之一人口的国力在对抗法兰西这个庞然大物,还一度入侵到法兰西的统治核心。

中世纪世界人口数量(欧洲中世纪各国人口有多少)(1)

当然了,这里我们也不得不考虑英格兰王室在法兰西还有许多领地。总得来说,我们不能以近现代的思维来判断中世纪国家的国力。中世纪的国家实力,更像是是王室和支持王室的贵族实力的体现。

好了,下面放一张笔者根据俄罗斯学者Urlanis于1941年发表的Population growth in Europe一书中的资料,制作的表格。其中统计了公元1000年到1500年,欧洲各国各地区的人口数量。

中世纪世界人口数量(欧洲中世纪各国人口有多少)(2)

首先声明一下,这张表格中的数据仅是历史学界的一种声音,大家作为参考就好,并不一定要视作真理,甚至可以带着批判的眼光去审视。本文也以提出问题和分析问题为主,并不下结论。

我们可以通过这张表格,简单了解一下欧洲中世纪各国的人口情况,从某个侧面去认识欧洲中世纪真正的社会经济状况。

表格的最下方,我加上了一栏近似时期中国各朝代的人口数量。近似时代就是指不完全按整数年份取样。因为中国古代的人口统计时间未必是与整数年份相对应的。比如北宋的4130万人,就是通过997年的统计数据估算出的。为什么说是估算呢,因为有些统计数据只计算了户数没计算人口,我就以5人为一户来估算这个时代的总人口。当然5人一户这个口径也是按照其他年份的一些又统计户数又统计人口的数据取样得出的。

看完了吗?那我们再来补充几个数据:

由于1000年前没有详细的数据,因此我们只能通过一些学者的研究来大致估计中世纪早期整个欧洲的人口数量。

公元500-650年,欧洲总人口从2800万左右降至了1800万左右,而650年至900年左右,则又上升到了3850万左右。也就是说,中世纪早期,欧洲的人口呈现出一种先降后升的趋势。而表格中的数据显示,1000年后,欧洲各国的人口数量,除去1350年左右这段历史时期外,基本上都是持续上升的。

中世纪世界人口数量(欧洲中世纪各国人口有多少)(3)

从这张表里,我们能提出许多问题来。这里笔者先提两个暂时没去仔细考证的,大家可以自由讨论:

第一个,西班牙葡萄牙地区的人口从1000年至1350年期间一直是在下降的,直到1400年才开始回升。个人猜想有可能是因为伊比利亚半岛上基督徒和穆斯林常年战争导致的?有知道的朋友欢迎在评论区发表意见。

中世纪世界人口数量(欧洲中世纪各国人口有多少)(4)

第二个,巴尔干地区的人口一直相对较多,是因为拜占庭帝国的统治吗?

中世纪世界人口数量(欧洲中世纪各国人口有多少)(5)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通过这些数据,来聊聊其背后隐藏的道理:

为何1350年期间,西欧各国人口普遍呈下降趋势?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相信很多对中世纪历史稍有了解的朋友都可以给出答案:这一时期西欧各国人口下降的主要原因就是:1315年开始的大饥荒和1346年-1353年黑死病的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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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在过去看到的许多资料中,都说黑死病杀死了西欧将近30%的人口,可从这份数据中,我们可以看到1350年,除去东欧各国,欧洲总人口只比1300年减少了900万左右,大约为13%,与30%这个比例相距甚远。

当然了,30%这个数字,我也仅仅在各类百科文档中看到,并未找到类似上述表格中数据这样带出处的数据,而且30%的统计口径是如何的暂时也无从知晓。

还有一种理解就是,黑死病盛行的几年当中,30%以上的人口失踪,并非全都死亡。而当黑死病疫情结束后,其中一部分人又回到了原来生活的地方,再将新生人口考虑进去,因此实际人口的减少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过无论是13%还是30%,这一时期人口有较大幅度减少这个情况是可以肯定的。而黑死病和大饥荒,也确实发生在这一历史时期。

中世纪各国之间的战争可以说相对频繁,但纵观1000-1500年的几百年时间里,欧洲各国人口却一直呈稳步上升趋势,只有在1350年前后有一次原因比较清晰的下降。

这一方面是气候进入温暖期以及农业生产效率提升这些因素导致。另一方面,个人认为,中世纪中晚期欧洲的战争模式和封建采邑制度的政权组织形式,也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这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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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中世纪的战争,规模相对来说都不大。其次,参战的人员构成会侧重于贵族骑士及其扈从。虽然征召民兵在战争中也有许多亮相,但却并非中世纪战争的主角。我们可以认为中世纪欧洲的战争是贵族间的游戏。

而且整个欧洲中世纪,虽然战争频繁,但大规模、颠覆性的战争却很少发生。战争中,战胜一方也往往将一地的平民当做自己的财产,以搜刮和剥削为主,较少进行大规模的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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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看下同时期的中国人口,每当新朝进入稳定繁荣期后,就会有极大的提升。这些时期中,百姓的生活水平明显提升,人口数量快速增长。而朝代更替的时候,人口数量则会有比较大的下降。笔者个人认为大一统的中央集权国家,在太平盛世时,往往能够激发出十分强大的社会活力,而在进行政权更迭时,其破坏性往往也会更加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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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来,欧洲中世纪的封建采邑制度,则是以更频繁的微小动荡来换取宏观的稳定。他们将战争限定在相对可控的范围内,以底层平民长期而稳定的贫苦为代价,换取贵族世家们稳定的统治以及整个基督教世界的相对平衡。其间的战争只不过是不同贵族世家之间的权力游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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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来说,这两种政权组织形式可以说是各有优缺点,我们无法断定哪一种更好,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在现实中验证他们各自的效用。只能说,在特定的地域和特定的历史环境下,会催生出特定的政权组织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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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中古时期的中国这样的人文、地理环境下,是不存在长期推行西欧那样的封建采邑制度的土壤的。反之亦然。

以上均为个人的一点小思考,如果观点有异同,均可以在评论区进行和平和激烈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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