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熟悉的校园,在社会上打拼,同学们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各自为了自己的未来认真又努力。大部分同学回到了家乡,留在学校所在地的除了本地的同学,也有四、五个苏北城市的。其中有一位,被拐来做了女婿,也是唯一从校服到婚纱的一对。

花有重开日人无重逢日(花未曾开枝已空)(1)

再加上后来陆续从家乡来这里创业的同学,本地成了人数最大、力量最强大的一支。开始几年大家收入不高,又都在底层混着,普遍灰头土脸,只有在聚会的时候,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才会回来,不管聚餐吃什么,到最后要么屋顶掀翻,要么人仰马翻。

那个年代,通讯还不发达,满街都能听到bb机的滴滴声,和匆匆忙忙寻找公用电话亭的人们。昔日朝夕相处的同学,即使在同一个城市,联系也很少,不过鸿和铭有过两次单独见面。

一次是参加聚会,因为顺路,组织者安排铭去接鸿。那时候满大街开的玉河和重庆80,铭骑着一辆哈雷太子车就来了,黑色皮衣,戴着头套,又酷又飒。鸿坐在后座,小鹿乱撞,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用“这车真帅”来掩饰,她带着希望路程更远一些,又希望开得更快一些免得尴尬的矛盾心态,一路无言。

还有一次是她骑车经过市中心一条小巷,发现不远处铭和几个同事在丈量房屋,大概准备拆迁吧。车未到人前他也发现了她,大夏天的汗流浃背,风尘仆仆,她狼狈的轻轻一笑,两人就像普通的点头之交一样点点头,寒暄两句就道了別。剩下的路程全剩下了懊恼,她懊恼自己的发型湿搭搭的在风中凌乱,懊恼今天没有穿最漂亮的碎花裙子,也懊恼相遇的猝不及防,下次碰到了一定好好说上几句……

花有重开日人无重逢日(花未曾开枝已空)(2)

刚毕业那会,我、鸿、铭被分配到三家不同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效益都不景气。一年半后,鸿完全脱离专业,考上公务员,成为最早转行的一个。我也紧随其后,不过运气不够,面试时被刷了下来。很快开发公司开始改制,我往事务所方向发展,与人合伙办了建筑师事务所,铭则承包了公司拆迁业务,走上艰苦创业之路。

那是正当年轻为生活奋斗的时候,大家天南海北,四处奔波,变动很大。我因为跑业务,和分散在全省各地的同学联系较多,各自近况我还多少了解一些,同学们遇到了就会互相打听问候一声,比如谁谁到什么地方发展了?投了什么么项目了?拿了多少亩地?结婚了吗?。鸿很少问,也从没问过铭,也没问过海的情况。她似乎离大家越来越远。

有一次我到她所在的区办业务,专程去办公室看她。她在一个无权无钱、轻松悠闲也没有什么机会的部门,几年安逸的生活早已抚平了她的棱角,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在学校那会积极向上、自信阳光的气质,有的只是不甘心的无奈,被迫的平和、淡然。

说到婚姻问题,她大笑,说我姐算命我今年得结婚,可是已经9月份了,结婚对象在哪我都不知道。我也大笑,学校那会海挺照顾你的,要不我帮你们搓合搓合。她突然坚决道,不行不行,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铭。她咯咯大笑,笑出了眼泪,笑完赶紧摆手,假的,假的,我骗你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说。我没有告诉她铭有了固定的女友,这姑娘还是她的老乡,来自她老家的乡镇,双方已经见过了家长。当然,我也没有告诉铭我和鸿的这次谈话。

花有重开日人无重逢日(花未曾开枝已空)(3)

来年春天,我收到了来自鸿的红色炸弹时,眼珠差点掉下来,她是怎么做到的?去年9月份还孑然一身,腊月领证,6月2日办婚礼。时隔一周,又来了一份炸弹,这是铭的,时间同样是6月2号。

我相信我的眼珠真要掉下来再也不用按回去了,要知道那时代条件没有现在好,到处都是空调,一年四季有人结婚。那个年代从劳动节以后到国庆节之前,是基本上不办婚宴的,也不知道上天做了何种安排,这两个人怎么同时选了这不平常的却又平常的算不上大好日子的日子。在与同学们商量怎么参加这两场婚礼时,平同学背着手,意味深长的道了句,哦,他们两个6月2号终于结婚了……我这才感觉到鸿那天的眼泪,不是笑出来的。最终,女生们出席鸿的婚礼,男生们成了铭的座上宾。

花有重开日人无重逢日(花未曾开枝已空)(4)

鸿和铭在相识10年后的同一天同时举行了婚礼,他们都给对方送了请柬,但都未能见证对方最幸福的时刻。缘份的列车相向而来,又擦身而过,嘹亮的汽笛声在空谷回荡,诉说着最深的祝福。

@stayalive爱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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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我是爱飞扬,爱生活爱阅读爱旅游爱美食爱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向上向善向美是我的一生追求,如今正在努力践行写作,心怀太阳,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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