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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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关于衣的句子(诗经缁衣夫妻之间日常所说)(1)

关于此诗主旨历来有很大争议,大致可以分为两种说法:一种认为此诗所要表达的是好贤、礼贤,反映出一种极强的矢志不回的精神;一种认为这是写家庭亲情的诗,用的是夫妻之间日常所说的话语,体现的是抒情主人公对丈夫无微不至的体贴之情。全诗三章,每章四句,直叙其事,属赋体,反复叠咏,每章的最后两句都是相同的,显示出一唱三叹的效果。

《郑风·缁衣》这首诗,旧说多以为这是赞美郑武公好贤之德的诗篇。《毛诗序》谓:“美武公也。父子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德,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郑笺云:“父谓武公父桓公也。司徒之职,掌十二敎。善善者,治之有功也。郑国之人皆谓桓公、武公居司徒之官正得其宜。”

这首诗虽然在近现代《诗经》选本中很少见到,可在古代典籍中却不时提到。《礼记》中就有“好贤如《缁衣》”和“于《缁衣》见好贤之至”的记载(转引自《诗集传》)。郑国开国之君郑桓公为周幽王时的司徒,他的儿子郑武公则为周平王时的司徒。因此,唐代司马贞在《史记索隐》的《郑世家》“述赞”中说:“厉王之子。得封于郑。代职司徒,《缁衣》在咏。”宋代的朱熹在《诗集传》中说:“旧说,郑桓公、武公,相继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周人爱之,故作是诗。”他似乎是赞成这一“旧说”的。而清代的姚际恒、方玉润则以为这是“美武公好贤之诗”(《诗经原始》)。

当代学者高亨先生也同意此说。他说:“郑国某一统治贵族遇有贤士来归,则为他安排馆舍,供给衣食,并亲自去看他。这首诗就是叙写此事”(《诗经今注》)。至于郑国统治者是真“好贤”,还是政治手腕,论者也是有不同看法的。如王夫之就认为:“《缁衣》之诗,王子友(桓公)之工其术以歆天下者也。”(《诗广传》)意思是,所谓“好贤”,乃是巩固其统治地位的权术耳。

《诗经·缁衣》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席兮,敝予又改作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兹zī)衣:黑衣。《传疏》:“朝服以缁布为衣,故谓之缁衣。”


敝:破旧。


予:而。


馆:馆舍。


粲:闻一多《风类钞》:“粲,新也,谓新衣。”


席:宽大。《毛传》:“席,大也。”


大意:

黑色官服真合适,破了我再来缝制。

你到馆舍去办事,回来我送你新衣。

黑色官服真美好,破了我再来制造。

你到馆舍去办事,回来我送你新袍。

黑色官服宽又长,破了我再制新装。

你到馆舍去办事,回来送你新衣裳。

诗经中关于衣的句子(诗经缁衣夫妻之间日常所说)(2)

这首诗中洋溢着一种温馨的亲情,因此,与其说这是一首描写国君与臣下关系的诗,还不如说这是一首写家庭亲情的诗更为确切。当代不少学者认为,这是一首赠衣诗。诗中“予”的身份,看来像是穿缁衣的人之妻妾。孔颖达《毛诗正义》说:“卿士旦朝于王,服皮弁,不服缁衣。退适治事之馆,释皮弁而服(缁衣),以听其所朝之政也。”说明古代卿大夫到官署理事(古称私朝),要穿上黑色朝服。诗中所咏的黑色朝服看来是抒情主人公亲手缝制的,所以她极口称赞丈夫穿上朝服是如何合体,如何称身,称颂之词无以复加。她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如果这件朝服破旧了,我将再为你做新的。还再三叮嘱:你去官署办完公事回来,我就给你试穿刚做好的新衣,真是一往而情深。表面上看来,诗中写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赠衣,而骨子里却唱出了一位妻子深深挚爱自己丈夫的心声。

全诗共三章,直叙其事,属赋体,采用的是《诗经》中常见的复沓联章形式。诗中形容缁衣之合身,虽用了三个形容词:“宜”、“好”、“席”,实际上都是一个意思,无非是说,好得不能再好;准备为丈夫改制新的朝衣,也用了三个动词:“改为”、“改造”、“改作”,实际上也都是一个意思,只是变换语气而已。每章的最后两句都是相同的。全诗用的是夫妻之间日常所说的话语,一唱而三叹,把抒情主人公对丈夫无微不至的体贴之情刻画得淋漓尽致。

诗经中关于衣的句子(诗经缁衣夫妻之间日常所说)(3)

名家点评

宋代朱熹:“言子之服缁衣也,甚宜,敝则我将为子更为之,且将适子之馆,还又授子以粲,言好之无已也。”

宋代范处义:“周之国人以为善于其职,宜在此位,故作《缁衣》之诗以美之。”

明代朱善:“《缁衣》所以为好贤之至者,以其始终之如一也。始之厚者,不能保其终之不薄;始之勤者,不能保其终之不怠。惟《缁衣》之好贤不然,其改造、改作既始终之无间,而适馆、授粲复前后之如一。衣欲其常新,粟欲其常继,仪刑欲其常接乎目,议论欲其常接乎耳,殷勤缱绻,久而不厌,所以为好贤之至尔。”

清代崔述:“大抵国家初造,莫不以好贤为务。虽以郑之不振,而其立国之初犹且如是……惟郑建国于平王之世,是以此诗尚存;学者所当以三隅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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