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24岁的我正式成为《西游记》剧组一员,接下了“唐憎”这一重要角色。从此,我的一生便与《西游记》融为一体,期间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以及所谓的恩怨情仇已化作缕缕青烟。对于人生、对于观众的评说,对于遗憾和美好,一直都顺其自然吧!

徐少华说谁不上课拿文凭(徐少华女台长一句)(1)

最早的师徒四人剧照

汪粤走后还有一人也面试了唐僧

杨洁导演当初无意中从电影《精变》中看到了魏慧丽扮演的狐仙小翠,觉得她“娇小玲珑,秀色可餐。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顾盼留情,显得既俏皮又伶俐”。最重要的是,魏慧丽不仅形象好,而且是位京剧演员,专攻花旦,有深厚的戏曲表演功底。《西游记》中孙悟空曾变化成高小姐,多次露出“猴相”,杨导相信魏慧丽比普通女演员更能将这部分完成好。所以,杨导当即就定下魏慧丽出演高小姐,而不是像选择其他角色时多方参考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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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魏慧丽在《精变》中分饰男女主角

就在此时,第一位饰演唐僧的汪粤离开剧组,剧组重新开始在全国各地海选演员。在《精变》中和我扮演夫妻的魏慧丽第一时间向杨洁导演推荐,“山东省话有个徐少华,长得很英俊。可以试试小白龙。”杨导随即向我在山东省话剧院的同事、当时身为剧组剧制片副主任的李鸿昌咨询,李鸿昌一拍脑袋,“嗨,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徐少华可是标准的美男子,香港大公报称他为“中国第一小生”呢。

杨导重新看了一遍《精变》,认可了我的表演后,便发电报给山东省话剧院,函调我去北京试演小白龙。当时的我正在枣庄为拍摄话剧体验生活。6月16号,我到北京试妆试戏小白龙时,总政歌舞团的舞蹈演员罗立平也正在面试唐僧。他面试了五次唐僧,结果和面试小白龙的我一样,都没得到导演的完全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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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真的有点瘦

最后定演员时,中央电视台副台长阮若琳亲自参加,她认为罗立平演唐僧不够儒雅大方,演小白龙又不够英武;而参选小白龙的我太瘦,但气质甚好。阮台长说,“不如让徐少华试试唐僧!”我重新化妆,穿上袈裟,即兴表演了一段,阮台当即决定:有点意思,唐僧就是他了。

阴差阳错,我接过了汪粤的衣钵,成为第二个唐僧。可以说,我能够出演唐僧,离不开阮若琳副台长、杨洁导演和魏慧丽三位女伯乐。

罗立平没有成为唐僧的扮演者,杨洁把他推荐给了《红楼梦》剧组,饰演了《红楼梦》里的贾蔷。罗立平在《剧组非常勤奋,学习了不少影视拍摄知识,后来成立了影视公司,做起了制片人工作,投资拍摄了很多电视剧,像新版《红楼梦》、《汉武大帝》、《媳妇的美好时代》等。

为了演电影汪粤一年后辞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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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的五佛冠是汪粤重新设计和修改的

观众观看《西游记》时,一般认为唐僧出演顺序是徐少华、汪粤和迟重瑞,其实这是我们在电视剧中的出场顺序。实际上按进组时间算的顺序应该是汪粤、我和迟重瑞。其中汪粤在剧组从1982年6月剧组成立开始一直到1983年6月份,时间整一年。我是从1983年6月一直演到了1985年11月,时间两年半。迟重瑞1986年初进组,接班一直到1987年11月底,时间近2年。

汪粤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78级。就在他毕业的那个暑假,杨洁导演到北影挑演员,在一堆照片中选中了儒雅的他出演唐僧。汪粤初进剧组非常用心,为了演好唐僧,他专门去了法源寺体验生活,甚至在生活中出去逛街都主动穿僧袍找感觉。对于唐僧的造型汪粤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比如唐僧的五佛冠就是他来重新设计和修改的。以后虽然换了两次演员,但唐僧造型一直延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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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粤在法源寺体验生活

汪粤从《除妖乌鸡国》开始,先后拍了《祸起观音院》、《偷吃人参果》和《三打白骨精》。他的表现越来越好,从青涩逐渐到成熟,尤其是《三打白骨精》和孙悟空的离别戏就非常动情。但是当时的央视领导看过样片后,评价他的唐僧过于苦相和寒酸。

拍完《三打白骨精》,汪粤提出:有一部电影要他去当主演,他很想利用空余时间去拍。汪粤的同班同学里有周里京、张铁林和张丰毅等人,当时周里京和张铁林联袂出演了电影《年轻的朋友》,周里京和同学沈丹萍主演电影《夜上海》。张丰毅则主演了老舍著作改编的电影《骆驼祥子》。应该说作为电影学院科班毕业的汪粤肯定还是更期待大银幕的机会,毕竟八十年代初电视剧在文艺界的地位确实远远不如电影。

杨洁导演表示,“既然你更重视电影,那就去吧!我这里不能当作填空的补丁!”汪粤虽然心情矛盾,但还是依依不舍眼含热泪地离开了剧组。那是1983年6月5日。

要演唐僧得先到寺庙当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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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刚刚结束学习后我的定妆照

进入剧组,杨洁导演给我的任务是:必须先在北京西山玉泉寺潭柘寺进修一个多月,在这段时间内长胖10公斤,达到75公斤。到达北京后,剧组其他人员忙着拍戏,而我的工作却是每天“吃喝玩乐”。那时可真是“海吃”,要知道每天的伙食费是3元钱,一个月下来相当于一个普通干部的月工资啊!记得当时杨洁导演的月工资最高,也就90元。观音菩萨的扮演者左大玢也才57元。为了帮我增肥,剧组还派了3名工作人员陪着我,上顿鸡腿,下顿红烧肉。由于住在寺庙,搞得我每次吃完饭都要反反复复漱口几十遍,生怕让师傅们闻到异味。

对于我的吃荤,几位主持从无微词,方丈大师更是毫不避讳,天天和我面对面讲经,我至今还记得他的一句话,“修佛即修心。能演唐僧既为缘,你最好的修行不在佛门中,而是红尘。”正是这番话,让我在今后的人生中能以出世的姿态入世,以自己的经历和开悟来满足世人的索求,化身“唐僧”走进世人,一点一滴地引导人的善行。只要观众想见到“唐僧”,哪怕山高路远,肆虐蜚语流言,我也一定会尽量满足,因为我内心很清楚,“我不是我”,“佛是众生修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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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和我合影的美女是谁吗?

我进组后,汪粤专门请我吃了一顿饭,他把饰演唐僧的心得细细讲给我听。在他送给杨洁导演的一张和法师合影的背面,我看到了法源寺长老赠他的两句偈言:务实--言行相应,不怀自大。有恒--有所为作,而不中舍。

吃完饭要么睡觉,要么就到西山、紫竹院等地熟悉外景地。很快,我就喜欢上了北京西山。北京西山一带山清水秀,经过100余年大批能工巧匠的精雕细琢,形成了香山、玉泉山、万寿山和畅春园、静明园、静宜园、圆明园、颐和园等庞大的“三山五园”皇家园林区。其中玉泉山状如马鞍,山中奇岩幽洞,小溪潺潺,流泉活水,相传为清皇宫取水之地。在“海吃”的近一个月里,我经常到那里去放松休憩,在青山绿水间“参禅悟道”,细心揣摩“唐僧”的举手投足。

现在,很多外地游客到北京,一般只去故宫、天安门、长城,少有到西山游览者,实则谬矣。因为这样只得北京皮毛,不能深入了解北京的皇家气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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