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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秋,欧初率部配合南下大军解放三埠

第十三集

1949年4月2日,毛泽东和朱德发布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解放军向西北、西南、东南、中南地区大进军。4月2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强渡长江,23日占领南京。接着,解放军在江南和江北数百里的战线上冲锋陷阵,扫荡残敌,准备解放全中国。

5月上旬的一天,欧初迈着大步,和吴有恒、谢创、冯燊一起向合水墟的沧江边走来。合水墟位于沧江南、北两条支流的汇合处,分别与高要县、新兴县、鹤山县相连,是游击队一个老根据地。他们把几块石头搬到一起,摆成一几四凳。经常猫在隐蔽的村舍里讨论军情,让他们总是觉得憋得慌,沧江边这一几四凳,俨然成了粤中分委四名主要领导人的临时会议室。

面对水流湍急的江水,欧初和吴有恒、谢创、冯燊大声地谈论着全国解放战争的发展形势,说到开怀激昂处,时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冯燊和吴有恒是恩平老乡,又是老战友,相互之间特别能开玩笑。冯燊是我国工人运动的前辈,参加过省港大罢工,斗争经验丰富,是年逾五十的老党员、老红军。谢创则颇为沉静,他精明能干,又平易近人。1932年前,谢创多次在美国领导华侨工人罢工,回国后,主要在粤中领导人民武装斗争。他们比欧初要年长,但彼此之间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战友。

冯燊和谢创都认为形势逼人,粤中的行动一定要坚决,要快。

吴有恒一手叉腰,另一只夹着烟的手有力地挥了一下:“我们原来的计划是否可以改变一下?不一定要南下滨海,然后再回师新兴、高要、鹤山,依我看,最好同时南下台南滨海,东进新高鹤。

欧初听了吴有恒的这个提议,连说:“好主意,好主意!我们一方面要抓住时机,派干部深入敌人内部去开展统战和策动敌军起义工作;另一方面要积极开辟新区,扩大队伍,彻底摧毁各级反动基层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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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创、吴有恒、冯燊、欧初

会议决定了“南下”和“东进”双龙出海开辟新区的进军方略。由此,主力部队独一团兵分两路,一路由团长黄东明带领,跟随欧初南下台山滨海地区,配合滨海总队加快大隆洞游击根据地的建立;另一路则由团副政委陈军、参谋长庞震带领,跟随冯燊、吴有恒进军新高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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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中纵队使用的军粮代用券

5月中旬,欧初与独一团团长黄东明率领四个连和军分委政工总队,夜间急行军闯过恩平平原的碉堡群,渡过锦江抵达滨海。在一个多月的战斗中,欧初指挥独一团配合滨海总队,横扫台南、獭山、集均等圩镇的敌对武装,拔除十多处区乡政权,解放了九、十区全境,使大隆洞周围的根据地连成一片。各地人民武装纷纷由内线转到外线作战,将活动范围推进到台城等中心地带。至此,滨海地区的武装斗争进入迎接与配合南下大军入粤、对敌展开全面进攻的阶段。

6月下旬,台南战斗胜利告一段落,欧初率领独一团向恩阳沿海地区推进,与恩平、阳江、台山独立大队在小江墟会师。7月8日,欧初带领部队经恩平朗底转往新高鹤地区时,发生了镬盖山战斗。当时,国民党军以优势兵力袭击正在行军途中的独一团和五团。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阻击排抢占山头拦截敌军,待主力脱险后,排长吴宽、政治服务员关森决定与谭直、吴浓、苏宙和关华四名战士坚守阵地,其余战士边打边撤。他们弹尽援绝,但绝不投降,最后相拥在一起,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其中五人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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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召开解放战争时期粤中地区党史座谈会,欧初(前排右七)和黄东明(前排左三)等东征部队的部分指战员参加了合影

欧初无比悲愤,这些和自己曾经一同行军、一同宿营,多次在战场上奋勇冲锋的战友,在临近胜利之际,用年轻的生命和鲜血,写下了人民革命战争中史诗般的篇章。欧初夜不能寐,用笔在小本子上工工整整地记下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祭奠你们。”

1949年7月,中共中央批准成立粤中临时区党委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粤中纵队。中央任命冯燊为粤中临时区党委书记,吴有恒、谢创、欧初为常委。吴有恒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粤中纵队司令员,冯燊为政委,欧初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谢创为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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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的欧初(右)与谢创(左)

8月1日,粤中纵队在新高鹤根据地中心区的高明县合水墟举行成立大会。欧初代表区党委和纵队首长讲话,他宣告:“中国人民解放军粤中纵队今天成立!”话音刚落,全场掌声、口号声汇成一片。

粤中人民武装主力独一团、广阳支队、三罗支队、新高鹤总队和滨海总队的指战员们身穿黑色军服,头戴五角帽,胸前带着“粤中纵队”的布质徽章,高擎红旗,威武雄壮。台上台下,党旗、队旗、锦旗、彩旗相映生辉,会场上还飘扬着几幅写着“向冯燊、吴有恒、谢创、欧初致敬”的横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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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3月27日欧初于高明合水粤中纵队成立大会所在地留影

1949年8月初,中共中央组成以叶剑英为第一书记的新的中共中央华南分局,确定由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四兵团和四野十五兵团组成独立兵团,由叶剑英、陈赓统率,担负解放广东、广西的战略任务。8月中旬,二野四兵团和四野十五兵团神速南下,直指广东。与此同时,两广纵队奉命从湖北渡过长江,进入江西赣州集结,待命参加解放广东的战役。9月7日,叶剑英主持制订解放广东的作战计划,决定10月上旬开始进军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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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容海云(二排左九)参加粤中纵队部分指战员聚会,和老战友们合影

全国的解放形势显而易见,粤中区党委常委冯燊、吴有恒、谢创、欧初此时对接收和建设城市进行了充分的研究,拟定粤中两个重点城市的监管人选,欧初兼管江门、新会,谢创兼管台山、恩平、开平。

这年秋天,欧初和冯燊、谢创率领纵队领导机关、直属部队和独一团,随同大军解放三埠。入城仪式中,欧初留下了一张快马轻骑、面带笑容的照片。照片中的他,年轻的脸上,刻着战斗磨砺出的坚定和对解放后新世界的期待。

在三埠纵队司令部,欧初代表军分委,与江门、新会的党和部队领导人周天行、冯光同志进行了详细交谈。送走他两人后,欧初端起茶盅,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田垄上一座座形态各异的碉楼,想着刚才两位当地同志介绍的情况,陷入了沉思。

他思考着:粤中纵队应该怎样建立各种正规制度,增强战斗力,配合南下大军解放华南?我们的队伍能否经受住建设新世界的考验?我们的队伍能否妥善保护五邑地区一座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古镇?我们的队伍能否守护和平,让人民安居乐业?欧初觉得很不轻松,有很多事情必须马上抓紧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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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粤中分委、军分委电贺滨海总队、广阳支队1949年春季攻势取得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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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解放军粤中纵队胸章

江会临近解放前夕,当地报纸以“冈城空剩夕阳斜”的大字标题报道了国民党县府迁走撤退的消息。冈城是新会的古称,国民党政府机构呈现一派“仓皇辞庙日”的败象。

10月23日早上,驻江门的国民党广东省保安司令部暂编第二纵队全体官兵在代司令云汉的率领下起义。是日晚上,中国人民解放军粤中纵队进驻江门,宣布江门正式和平解放。

至此,中国人民解放军粤中纵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解放了粤中全区。

1949年10月25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江会区军事管制委员会在江门成立。

同日,粤中纵队在江门举行进城仪式。江门的城里城外,到处张贴着军管会的醒目布告:欧初被任命为江会区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愿人民共同协力,为建设新粤中而奋斗。

为能和平顺利地接管江会,欧初忙得已经好多天没有回住地和容海云一起吃饭了。

一天,容海云来看望欧初,还给欧初带来了家乡特产。

“老欧,这种粽子是我们老家新会的特产,快尝尝!”

“嗯,真好吃!这是怎么做的?”欧初吃出了粽子特别的香味。

“这是用鸡子豆拌上糯米做糯糍,再裹成的粽子,是本地才有的,特别香、特别糯吧?”

欧初吃着粽子,突然想起什么,问容海云:“你去过江门吗?熟不熟悉那边的情况?”

容海云点点头:“当然熟悉。江门,也称作‘小广州’,是这一带的大城市,各种各样的商铺都有,还有很多茶居、戏院、理发店、跳舞厅,比三埠这里还要繁华。”

欧初用征求的眼神看着容海云说:“纵队需要派出一个入城先遣小组到江门,我想提出,由陈军、陈兴中和你一起组成先遣小组。你知道,我不想‘打进’江门。”

容海云马上理解了欧初的用意,她说:“和平解放江门,对于保护老百姓的利益当然是最好的,也有利于保护这座城市,我可以随时出发。”

经过思量,欧初委派三名得力干部——独一团副政委陈军、军委会秘书陈兴中、团级妇女干部容海云,组成先遣小组,前往江门着手接管工作。欧初考虑的重点是如何先清除残匪,搞好社会治安,再休养生息,恢复元气,而当前还有支前的重任。他再三吩咐先遣小组,要灵活而慎重,执行好党的政策,妥善地接管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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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解放军先遣小组入城留影:容海云(右二)、陈军(右五)、陈兴中(右六)

在欧初的安排下,在江会区军管会正式成立后的第三天,即1949年10月28日,陈兴中以军管会秘书的名义主持召开了江门各界代表座谈会,与会代表包括商会会长、交通航运各行各业负责人以及教育、文化界人士。陈兴中表示:“我们虽然经验少,有缺点,但我们有勇气、有信心、有力量办好这个地方的一切事务。”

陈兴中吁请代表们看清当前现实情况。他说,试问解放军进城后,有没有上茶居、进戏院?没有!这是因为我们有城市纪律,要永葆这个刻苦清廉的作风,全心全意搞好地方建设,搞好家乡建设。先遣小组诚恳地回答了代表们提出的如何保护扶植工商业、交通航运业,做好粮食柴薪的进出,以及治安、维和、教育等问题。

先遣小组提出了“建设人民新江会”的口号,在江门各界人士的支持协助下,有效地保护了工厂、商店、学校,维护了城市治安。纸厂、电厂、火柴厂、煤油行、油糖杂货行都被很好地保护起来。盐务局的2万多银元、8000多担食盐,海关的10多万港币都稳妥地回归到新政权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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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海云作为解放江门的解放军先遣小组成员入城,接受孩子们敬献的鲜花

举行江门入城仪式这一天,江门各界群众夹道欢迎解放军入城。一位笑容可掬的女战士在一群小学生的簇拥下,手捧鲜花,缓步走在入城的解放军队伍当中,她就是接管江门的先遣小组成员之一——容海云。

在欧初直接指挥的城市工作小组努力下,解放军顺利接管了江门。接管政权的过程中,江门电力未停,公共交通正常,报纸按时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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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江门的入城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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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欧初(左三)、莫怀(左四)、陈军(左五)等摄于江会军管会门前

粤中全境解放后,中国人民解放军粤中纵队司令部以司令员吴有恒、政治委员冯燊、副司令员欧初、副政治委员谢创联署的名义于10月30日发出安民告示。

这一天的江门,雨后天晴,风和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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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初的诗句“但求天下暖”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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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民族解放的战士,又是中华文化的传人

他是忠诚的共产党人,又是中国崛起道路的探索者

他“但求天下暖”的一生,呈现了广东百年红色足迹的一个缩影

欧初:“回首近百年,大江流日夜……守护初心修身养志,为人民服务,不负神州厚望。”

国家广电总局庆祝建党100周年重点节目

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七一”期间重点策划项目

长篇连播《但求天下暖:共产党人的初心——欧初传记》改编自原著《文化的力量:欧初传记》(暨南大学出版社出版)

广东广播电视台出品

广播新闻中心、新闻广播频率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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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播《但求天下暖:共产党人的初心——欧初传记》

出品人:蔡伏青

总策划:周炜

总监制:郜国欣 吴国庆

监制:邓东力 张蔚妍 柯绮 李红忠

原著:张蔚妍 路卫国

改编:吕囡囡

演播:吕囡囡 林鲁阳 文东

录音制作:陈麒林团队

版式:陈炯

海报设计:黄纬

广东新闻广播频率

6月28日起周一至周五19:00-19:30播出

广东新闻广播微信公众号、触电新闻同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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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作者:张蔚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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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作者:路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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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演播:吕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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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林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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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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