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公众号“大发小苑” 作者 础青,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白塔山双尸案解析?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白塔山双尸案解析
微信公众号“大发小苑” 作者 础青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那就回到原点,从头开始。坐在桌子后面的专员,眼睛看着武大郎,但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更像是自言自语。
站在一旁的武大郎哈着腰应答道,对,我们从头开始。田中太君出事那天,是从醉春阁离开的,我们就查醉春阁。他走到门口,朝院里喊道:
“来人,把醉春阁的人全部抓来!”
“不不,听说醉春阁的狗肉很好吃。”
田中被阉割之后,醉春阁的生意却红火起来了。一是因为在这里总能听到有关田中的最新消息,还可以任凭自己的想象制造消息。制造消息既可泄愤,又能博取别人的注目。当然,人们说法不一致时,也会各说各有理,争论地不亦乐乎,反正谁也无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怎么说都无所谓。这桩奇案在不断地翻炒下,成了一道口味百变、百吃不厌的“下酒菜”。二是正房东屋,再也不是田中的专用了。新奇的日式风格,对客人们也有很大的吸引力。想在田中这个大发街的土皇帝作威作福的地方,体验享受一把的客人,可不在少数。每日,客人们争先恐后地往东屋里挤,刘老板想在榻榻米上再加一张桌子,大伙却不同意——就要原汁原味。所以,谁先来谁坐东屋,来晚的只能坐西屋。侯雯给刘老板出主意,把西屋也改成和东屋一样的日式风格,刘老板说这是个馊主意。因为那样的话,会减小醉春阁的容客量。
专员一进门,就听到东西两间房里都在谈论田中。西屋的客人,正在为到底是哪吒,还是杨二郎劁了田中,而大声争论着。他悄声问武大郎,哪吒、杨二郎是什么人,他们在哪里?武大郎憋住笑指指房顶说,这两个不是人,在天上。专员制止了从窑洞里出来正要说话的刘老板,又把耳朵贴在了东屋门上,就听见里面的人说,牛鞭、驴鞭都不如人鞭,吃到肚子里,那是原汤化原食,肯定管用!嘿嘿嘿,哈哈哈......
见专员的脸色越来越黑,武大郎便大声呵斥刘老板,你还傻站着干甚?还不赶紧把这帮蠢猪赶走,给太君腾地方!顿时,东西两间屋里变得鸦雀无声。东屋出来的人们溜着厨房的墙,低着头绕开脸色铁青的专员,想要离去,却都被扣在了西间,等候讯问。
案发之日,田中离开醉春阁是午夜刚过。东屋里只剩下醉如烂泥,死猪一样睡倒的小母猪,直到第二天上午,她妈妈大母猪被抓时才被吵醒,而且就她的角色来说,唱歌跳舞陪田中喝酒都是应该做的事情;西屋大母猪和还在喝酒的客人们打情骂俏,都不知道田中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西屋喝酒的客人出来,刘老板又留他们到院里的西厢房掏宝,并把在东厢房睡觉的根厚喊起来,去送因酒醉而走路不稳的说书人翟先生回家——这些情况都在之前调查过了,大部分还在田中苏醒后得到了证实。
掏宝的人一直赌到天亮,武大郎在山樱桃树下找到田中以后,鸣枪示警才惊散了他们。
这期间,大母猪回窑洞睡觉,虽然没人证明,但从审讯她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真实的;翟先生回到家以后是真的睡觉了,还是又去了哪里?除了他的家人说他是睡觉,没有旁证,但从他醉酒的状态以及文弱的身体状况看来,他不可能能绑得了身强力壮的田中;根厚把翟先生送回家以后,又回东厢房睡觉,到后半夜被刘老板叫醒去西厢房顶替,直到天亮赌局散伙。但他送完翟先生回到东厢房睡觉,这段时间没有人能证明。也就是说,根厚有跟踪、捆绑田中的时间,但他没有阉割田中的时间——从后半夜到天亮,他一直在西厢房的赌局上。刘老板在后半夜叫醒根厚去西厢房顶替,自己回窑洞睡觉,而田中就是在这段时间被阉割的,却没有人能证明他在睡觉!
如果刘老板和根厚,这两个人分工配合作案,在时间上是可以说得通的,而且都是有武功的人,又没喝酒,体力上也完全可以。
专员用一把刺刀仔细耐心地刮着没有多少肉的狗头,一边喝酒一边把所有人都审问了一遍。当他得出这个结论时,武大郎立刻命令三板嘴把刘老板和根厚绑起来。
“等等,”刘老板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想,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不错,醉春阁对田中也有怨恨,他破了我们的规矩,但没有中断我们继续营业;他糟蹋了元宝姑娘,可她本来就是做这一行的,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们讲究和气生财,没必要为此得罪日本皇军。不过,比起某些人对田中的夺妻之恨,可就另当别论了。”
刘老板话音未落,武大郎拔出手枪顶在了他的头上,“老家伙,放老实点!”
刘老板并不慌张,他笑了笑,眼睛不看武大郎,只是用手指着他,对专员继续说道:“大发街的人都知道,田中不仅和这个人的老婆鬼混,还断了他贩卖鸦片的财路,请问这算不算深仇大恨?”
武大郎正要发作,专员大声喝道:“放下枪!”
三板嘴立马调转枪头,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武大郎的脑门。
专员下令把刘老板、根厚和武大郎一起绑了,押往矿警队。然后他亲自带人把醉春阁的窑洞、正房、厢房包括院里西墙跟儿的菜窖,和东墙角的茅厕,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定罪的东西。临走时,却把刘老板那把小巧精致的紫砂壶,装进了衣兜。
刑讯室里,刘老板和根厚默不作声,武大郎则不停地喊冤。
“我是冤枉的,太君。我对大日本天皇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啊,太君。冤枉!”
专员坐在桌子后面,借着灯光仔细把玩着紫砂壶——这可是皇宫里才有的珍品。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往里面端详,再轻轻地盖上盖儿,抿一口壶里新沏的香茶,又双手捧起,俯下身歪着头看壶底刻着的字,一边专心致志地欣赏着小泥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无论如何,你都应该陪在田中君的身边,保护皇军也是你的职责所在,可是那天晚上你却早早地溜走了,你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太君,我有,我老婆能证明啊。”
门“咣”地一声被推开,进来的三板嘴,把金表放在专员的面前。
“从他家炕上的檀木板箱里翻出来的。是田中太君的金表,我见他一直带着的。”三板嘴像立了战功一样自豪得意。在他身后被推进来的是五花大绑的水仙。
“我不知道!不知道手枪和刀,金表不是田中太君给我的,我没见过!没见过枪和刀,没见过金表。”水仙语无伦次地叫喊着,被三板嘴“啪”地一声,抽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跟他睡觉,他给我烟抽。有没有?有没有?再给我抽一口,我快死啦,呜呜......”
“报告太君,这个女人不老实。你们剿匪走了以后,去过两次田中的住所,被我拦住了。一次还是半夜。”
三板嘴说着,上前揪住水仙的头发又要打,被专员喊住了。
“田中君的手枪和佩刀在哪里?”他放下紫砂壶,拿起金表看着,像是问三板嘴,又像是问武大郎夫妇。
“都搜遍了,太君,没找到。”三板嘴的声音比刚才小了些,但依然底气十足。
“嗯?”专员把目光扫向武大郎。
“太君,不是啊,不是我干的。太君,那个金表,有人栽赃!”武大郎带着哭腔。
“那你说说,谁栽赃?”专员晃动着手里的金表,“张崩楼?樊先生?侯雯?铁匠?”他不信任地看着武大郎,脸上显现出如释重负的神态。
第二天早晨,专员押着武大郎夫妇回了包头。临走时,带着几个日本兵,顺着母猪壕爬上山坡,把那棵山樱桃树连根砍掉,放火烧了。山下的人们不敢上去阻拦,聚在醉春阁门前悄声咒骂:这些断子绝孙的灰烂霉圪泡,都不得好死!
后来三板嘴跟人们说,被抓去包头日本宪兵队的武大郎夫妇,可是悲惨了。武大郎先是喊冤,一口咬定有人栽赃陷害,但终因说不出栽赃的人也受不了酷刑,就承认自己把田中的下体喂了矿警队的狼狗,手枪和配刀藏在了矿警队的库房里。矿警队仓库里搜不出来这些东西,他又改口说扔进东山上的裂缝里了。那些裂缝是因为地下采煤造成地表断裂塌陷而成的,深不可测,别说是一把手枪一把刀,曾有牧民的羊掉进去,也没找回来。最后只能以此结案,把他枪毙了。而他的老婆水仙在牢房里,因为犯烟瘾,不是哭天喊地、自己脱光衣服撒泼耍赖,就是跪地求饶讨要大烟,其他一问三不知,被放出来后,就不知下落了。
醉春阁西屋的炕桌上,摆着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驴肉,乔掌柜、赵掌柜、樊先生、翟先生,还有刚刚当了队长的三板嘴,一起给刘老板敬酒,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事情。东屋里,大母猪对着镜子画眉涂唇。中间厨房里,元宝和根厚一边忙乎一边悄声说着话,元宝把一块肉塞进了根厚嘴里。
山樱桃花谢了,山樱桃树绿了,山樱桃果正在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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