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并未有一朵花与你一模一样,或许在同一个平行世界里,有着另一个你,但也并非完全相同。

至少你们相遇的可能性是极小的。从样貌、脾气、性格、内涵来看,这些都会成为你整体的标签,若是你一点点将它撕去,它或许会变得不重要,随即让你变得逐渐透明。可是,这些真的不重要吗?

当所有人都讨厌你是自己的原因吗(如果你能让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你)(1)

这些不都是将你与他人明确区分开的说明书吗?

你可以将其中一些标签慢慢涂改美化,把坏脾气逐渐消磨,一点一滴重新来过,好让旁人不曾觉察你原先那张标签的艳糕、可是你不能任性妄为地将其逐一撕掉,无论你如何自暴自弃,那些标签的印记都会存留在那里。如果你不能珍爱它,便不能将它变得更让人欣喜。

再糟糕的标签也会有人愿意来修正,再不愿接受好意的人也会有人愿意去爱。所以到了一定时候就会无所谓好坏,因为你就是你,别轻易丢掉自己。

他从十一区流浪到二十区,从未穿过一身完好的衣裳,总是补丁的衣裤让他看起来并不干净。虽然他有换洗衣物,但在外人看来,他乱蓬蓬的齐肩长发和总去翻找垃圾桶的行为,总让人有些不舒服。

他来自哪里,目的地是何方,没有人知晓。电视台的人来采访附近居民的时候,居民也只是迟疑回想:“不知是哪里来的,只看见他整天翻着垃圾桶,睡觉应该是睡银行外面的提款机那里吧,不过经常有人赶他走。”

二十四小时都亮着灯光的自动存款机,他在那样的屋子蜷缩在角落,裹着全部身家混上一宿,但往往天不亮就会被人发现,然后给轰出去。

所以他并不长久地待在一个地方,他乐于流浪、并不急于安定。似乎上天也习惯了他这般自暴自弃,时常不会让他在垃圾桶里找到半分收入。

没办法,除了在垃圾桶里翻找瓶瓶罐罐和一些纸板,他实在不知道哪里有他可免费获取收入的地方。

所以他那时经常饱饿不定,温寒不定。

源泊在外二十多年,他没有人陪件,外人异样的眼光一并始或许会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是久而久之,他也逐渐不在乎了。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翻找垃圾桶,他不也是着自己双手在吃饭吗?一有空余,他就会看书听音乐,他会用尽各种方法去寻找书籍,只要有书看,人就不会孤独,只要有音乐听,人就有了陪伴。

青年时候,他也有过梦想,却最终被现实磨灭。那时的他想要站在舞台上唱歌,梦回千转,无数次在寒风中醒来。他想,若是能站在一个宽阔的舞台,他一定要好好唱歌。

流浪的日子并没有尽头。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又脏又不起眼的流浪汉罢了。但在他自己看来,自己也拥有梦想,虽然看似一无所有,但他想要去做更好的事情,假使明天就是末日。流浪汉的圈子看似很单一,其实他们是会惺惺相惜的一种人。因为彼此的生活状态都好不到哪里去,知道你靠近我别无所求,现实中温饱已如此难以解决,谁还会在乎其他的事情呢?

那些流浪歌手收留了他,让他与他们一起唱歌,与他们一起生活。那时候,他有了朋友,有了真正像样的生活。

站在舞台上时,他有些紧张,却表现得很从容,说出的话一丝不苟,慢条斯理。一身衣服已是他借来的最好的,或许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奇奇怪怪不合身的旧衣罢了。

以前的他从不敢奢望梦想有实现的那一刻。他只说:“我一直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美丽的东西,我想成为其中一部分。

当所有人都讨厌你是自己的原因吗(如果你能让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你)(2)

哪里是流浪汉,分明有着诗人般的眼神,经历风花雪月后更珍惜人生的那股透明,坚韧又云淡风轻的态度,好似蒲草,令人难以忘记。

他终于站在自己梦想的舞台上唱一首《朋友别哭》,他唱:“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像梦一场…”

他唱:“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朋友别笑,要相信自己的路……”

难以想象,在物质上几乎一无所有的流浪汉,竟然会唱出这样一首温情的《朋友别哭》。

他眼眶有些湿润,舞台很大,灯光很亮,梦想在这一刻,变得很近,很近……

梦想不过是想唱歌,只是唱歌罢了。

那么,他早就已经实现。

他是符凡迪,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登上大舞台的流浪者。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美丽的东西,我,想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这世上海幅天空,有好多不知归途的人在奔波;这世上天地辽闹,有好多不爱流泪的人在偷偷唱歌。

你有办法让全世界都讨厌你吗?你知道的,全世界的人不会都在意你一个人,地球离了谁也照样会转。看,你做不到。如果不能,就大可以试着去疼惜自己。你得知道,人生这趟列车漫长却又不堪回望。你要爱,不能随意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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