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中国国家地理”订阅微信!我们耳熟能详的《西游记》中的取经故事的源头是唐朝僧人玄奘西行印度取经经历,玄奘在这条世界上最艰险的路上经历了除海洋波涛以外的几乎所有自然气候和地质类型,面对了无数不能解释的自然现象,后来这些都幻化为神秘的传说,并最终百川归海地成就了《西游记》。
本文选编于《中国国家地理》撰文/蔡铁鹰
流沙不是“河”
这是目前国内最早的唐僧取经故事壁画之一,现存于甘肃安西榆林窟内。绘于西夏,早于明代小说《西游记》数百年。摄影/孙志军
玄奘在他27岁的那年,混在饥民中离开长安,匆促地开始了他的万里西行之旅,经秦州(今甘肃天水)、兰州、凉州到嘉峪关,再达瓜州(今甘肃安西)。出瓜州后踏上了大戈壁,当时被称之为“八百里大流沙”。正是在这里,玄奘度过了西行历程中最艰难危险的一段,而这一段经历也就成了催生《西游记》取经故事的最早契机。
《西游记》有两处出现了八百里的大河,一处是沙僧皈依前做妖怪时呆的流沙河,“径过有八百里之遥”、“鹅毛也不能浮”;另一处是要吃童男童女的灵感大王所居的通天河,号称“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似乎有点怪异,有宽达八百里的河吗?其实所谓的“河”,就是玄奘穿越的八百里大流沙。
在甘肃的安西和新疆的哈密之间,有一片热风弥漫、寸草难生的大戈壁,号称东西横亘八百里。今天它被叫做莫贺延碛,历史上被称作“八百里大流沙”。对于从连(连云港)霍(霍尔果斯)高速或者从陇海线上经过的观光者,那种极度的荒凉已经是一种景致,但只要我们能记起这曾经是丝绸之路的要冲,就不难想象当年穿越这片大沙漠的人——无论是商人还是取经者,他们用自己脆弱的生命与强悍的大自然展开的搏斗是多么的艰难。
当年在这条路上经常可以看见堆堆白骨,而那些白骨也就成了从八百里大流沙通往西域的路标。摄影/孙志军
对于丝绸之路上的行者,大流沙本身无疑就是恐怖的代名词。也如玄奘后来证实的,脚下的路就是沿白骨延伸。玄奘在穿越流沙戈壁的第四座烽火台后,遇到过一次极度的危险:迷路、断水。四夜五天滴水未沾,筋疲力尽,终于连人带马一起栽倒在地上。意外的是,第五天半夜,昏迷中的玄奘梦到一位身高数丈的大神站在面前,对他大喝道:“何不强行,而更卧也!”玄奘惊醒,坚持向前走去,忽然红鬃马狂奔起来,竟把玄奘带进一块有一坑清水的绿油油的小草地。休养一天后,他终于走出了大漠。
玄奘解脱的科学解释是老马识途,闻到了随风飘来的青草的芳香。但玄奘显然更愿意归功于大神的提示,这种宗教情愫可以理解,何况人在极度疲惫、极度寂寞时真的会有幻觉出现,即以《大唐西域记》对大流沙恐怖的记载,已经甚为详细,“时闻歌啸,或闻鬼哭,视听之间,恍然不知所至”。这里出现的身高数丈的大神,学者们认为即是西域一带普遍尊崇的沙漠大神深沙神,玄奘正是在绝境中想到了深沙神而出现了幻觉。
深沙神崇拜出现的确切时间我们不得而知,但至少在唐代已经不太陌生。在唐代,有日本僧人来华取经取回深沙大神像的记载,这位深沙神最初应当是印度婆罗门教——即“外道”(挂骷髅是一个标志)的恶鬼,后来成为印度密宗的护法神,又随密宗传入西域后本土化而成为专门的沙漠神。
当年在八百里大流沙里有五座烽火台,每座相距百余里,里面有唐朝军队把守,专门拦阻私自西行者。这是第五座烽火台遗迹。摄影/孙志军
由于大流沙给玄奘留下了深刻印象,也当然对后来者产生了强烈的震撼,所以第一批演绎出来的取经故事中就有了深沙大神——晚唐的《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取经故事中,出现了专吃取经人,还把骷髅串起来挂在脖子下的深沙神,但这位深沙神最后皈依了佛法,成为取经的护法神,用双手将唐僧托过大漠。而这个形象,最终演变为《西游记》里的沙僧。
吴承恩在内地土生土长,无论如何想不到会有沙流成“河”,大不了认为水流湍急卷起了浑浊的泥沙,因此想当然地把原来戈壁中狂风、干热、缺水、迷途的凶险都形容成“洋洋浩浩,漠漠茫茫”之类的漫天大水,这就有了宽达八百里的“河”。其实在《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中深沙神出现的时候,是“深沙滚滚,雷声喊喊”,与水根本就没有关系,这就可以确信《西游记》中的流沙河、通天河其实就是八百里大流沙——今天的莫贺延碛。
真火真焰火焰山
火焰山位于吐鲁番盆地中部,是一条东西长约100公里,南北宽7—10公里,平均高度500米左右的褶皱低山。主要由侏罗、白垩和第三纪的赤红色砂、砾岩和泥岩组成。摄影/易水
新疆吐鲁番有处著名的景点叫火焰山,这座山一直被当作《西游记》里“火焰山”的原型,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远远看去,赭红色的山体真有点像火焰,再加上吐鲁番盆地的高温,确实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座火焰山与《西游记》发生联系已有很长的历史,清人洪亮吉在《洪北江诗话》中曾写道:“小说家所言,皆有所本。如《西游记》之雷音寺、火焰山,皆在吐鲁番道中。余遣戍伊犁日,曾过之。”清代前期在新疆频繁用兵,后来又将伊犁、迪化(今乌鲁木齐)辟为官犯流放地,使得吐鲁番成为交通要冲,官道自火焰山下向前延伸,途经者多有文人墨客,相关话题就此形成,但我认为这座火焰山是对《西游记》的附会。因为,新疆有与《西游记》火焰山更为相似的真火真焰的火焰山。
《西游记》在写到火焰山时,是这样描写的:“敝地唤作火焰山,无春无秋。四季皆热。……(那山)却有八百里火焰,四周寸草不生。若过得山,就是铜脑袋,铁身躯,也要化成汁哩!”在探寻取经故事题材的来源而对《西游记》里的情节逐一求证中,我发现,这个故事显然不是吴承恩创造的。早在晚唐《大唐三藏取经诗话》里,火焰山就已经出现,只不过当时被称作“火类拗”。其中第六节写道:“又忽遇一道野火连天,大生烟焰,行走不得。”这应当是后来所有火焰山故事的雏形和来源。
鉴于《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诞生的年代和其质朴原始的形态,我坚信其中的每一段故事都有其印象深刻的记忆或者原因——这几乎是原始传说故事诞生的法则——而且,这“火”是野火;这“烟”,是有焰的烟,言之凿凿,应当就是新疆的煤田自燃大火。
新疆的煤田自燃,主要因天山的地质活动较为剧烈,使埋在地层中的水平煤层,经过多次地质运动后变成倾斜煤层,流水冲刷和风蚀使煤层露头,暴露出的煤层与空气接触氧化引发煤层自燃,最终形成煤田火区。
几年前有记者采访新疆硫磺沟时有这样的描述:“经过半天的颠簸,车终于驶进硫磺沟煤田火区。眼前的景象让人觉得恍若置身吴承恩笔下的火焰山:蓝幽幽的火苗从地底下呼呼窜出,漫山遍野烟气氤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硫磺味。离火区还有几百米就觉炙人的热浪扑面而来。”这火究竟何时烧起来的,无人知晓,但在百余年前,这里已是“裂隙纵横,浓烟弥漫,岩隙见火焰呼呼,经年不息”。这个硫磺沟自燃火区距乌鲁木齐仅40多公里。
硫磺沟位于天山北麓,连绵百余里,是新疆面积较大的煤田火区,因地下煤层燃烧产生的硫磺气味而得名。摄影/郝沛
《宋史·外国传·高昌》卷四百九十中曾记载奇台县有一处广达几平方公里的自燃火区,自唐朝就已经烧起,是由于当时采煤时就地取火引起的。其中引用了北宋太平兴国七年(982),宋使臣王延德从高昌赴北庭(今吉木萨尔)途中的记录:“北庭山中出煤砂,山中常有烟气,涌起若云雾。至夕火焰若炬火,照见禽鼠皆赤。采者着木底鞋取之,皮者即焦。”
我认为这就相当可信了。把这大火的起源从太平兴国年间上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也是合理的。到晚清,这样的记载还在延续,光绪三十四年(1908)的《奇台县乡土志》说:“红沙泉迄于老君庙煤矿,火焰四时不息。凡窑户挖取必俟秋末冬初,方可前往。若春秋二季,火气逼人,不敢向迩。”这样的记载应该说与《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所谓的“野火连天,大生烟焰”是一脉相承的。
硫磺沟和奇台县的两处煤田大火几年前运用新的煤田阻燃方式都已扑灭了,正是由于对灭火的报道才让我知道新疆还有如此独特的景观,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仍在燃烧的自燃煤田,但是“火焰山”源出于此,我却不再有怀疑。
天路苍苍,远水茫茫,真经在何方?
鹿野苑是当年佛祖释迦牟尼成佛之后第一次说法收徒的地方。玄奘曾到此地参拜,并在《大唐西域记》写道:“区界八分,连垣周堵,层轩重阁,丽穷规矩。”古朴而自然的达曼克塔是鹿野苑遗迹中最大的一座,也是鹿野苑的象征。摄影/Jeremy Horner/c
在《西游记》中观世音菩萨告诉唐僧,真经在大西天天竺国灵山大雷音寺,要取真经,得苦历千山,途经万水,一步一步地走到灵山脚下。向西天去,西方有极乐世界,这是中国佛教颠覆不破的信仰。在印度佛教里,修炼的终极目标是涅成佛,往生净土,“净土”就是极乐世界。但没有谁说过地点在西方,所谓“西方净土”,那是中国本土化了的佛教概念,因为佛教从西方传来,所以中国人认为极乐净土一定在西方。玄奘出发时,没有人告诉他“真经”在哪里,只是知道不断有前辈往西方去,又听说天竺国有个规模宏大的那烂陀寺,那里有位大德高僧戒贤法师,因此他决定往西方走,到那儿去。
古时的天竺国就是现在的印度。当时的印度并不是一个严格的国家,而是一个由几十个不断分化组合的小国组成的文化圈,大致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部分,称五印度,与春秋战国时的中国相似。佛教大约在公元前五六世纪,在古老印度的战争与动乱中产生,然后像水中涟漪那样一波一波地扩散到中亚,到西域,于东汉后期进入中原,再到朝鲜、日本,到东南亚……玄奘取经时,印度的佛教正处于最后的繁华期,不久,由于内战和异教的入侵,印度佛教就此衰落,世界佛教的中心转向了东方。玄奘事实上为数百年来的西进取经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从此成为绝响,再取经就轮到印度人到东方来了。
《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千辛万苦要去投奔的“灵山”,在印度确实有,遗迹在今印度比哈尔邦的灵鹫山,灵鹫山地处恒河平原,周围都是一马平川,惟有此山以及跟前的几座小山挺拔而立,十分奇特。此山是佛祖释迦牟尼曾经居住多年,修行、讲法和集结弟子的地方,是世界著名的佛教圣地之一,也正是当年玄奘要瞻仰的佛陀遗迹。由于释迦牟尼是在中印度修行成佛的,所以当地的圣迹很多,有他成佛之地的菩提伽耶,还有他悟道后首次说法的鹿野苑等等。《西游记》对这些圣迹都曾提到,当然,小说里的佛陀圣迹与玄奘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关于佛陀圣迹的知识早已经随佛教传入内地,吴承恩虽然不学佛,但当时的读书人很少有一点都不了解佛祖事迹的,这是文化氛围使然。
那烂陀寺遗址在今印度比哈尔邦巴特那东南90公里处。19世纪60年代,考古学家根据《大唐西域记》的记载及附近出土的碑铭,进行了初步的勘查发掘。20世纪初,考古人员又进行了大规模的发掘。发现遗址达100万平方米,中央是一座四层的砖石结构的大殿。东边是僧房,西边是佛塔、佛殿。室内有供休息的石床和安置佛像、经书的石龛。20世纪50年代,中国政府捐资在那烂陀寺附近修建了一座玄奘纪念堂。摄影/Lindsay Hebberd/c
《西游记》里佛陀主事,坐满菩萨、罗汉的“雷音寺”的原型,就是在今印度比哈尔邦的那烂陀寺。那烂陀寺是当时印度规模最大、收藏经卷最多的寺院,也是大乘佛教的中心,有8个金碧辉煌、高高矗立的大院,一万多僧侣。寺内的当家和尚戒贤法师已经一百多岁了,是全印度公认的佛学权威。他对玄奘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热忱。因为年事已高,戒贤法师已经多年不说法讲经了,但为了远道而来的玄奘,他破例为玄奘讲解了大乘佛教的主要经典。
玄奘在那烂陀寺学习修行了好几年,并且多次代表那烂陀寺参加大、小乘佛教之间和佛教与外道之间的辩论,取得了极高的地位与荣誉,成了那烂陀寺10名三藏法师中的一位。三藏法师,是佛教中地位极高的称呼,表示已经精通佛教的经、律、论各50部以上,其命名需要经过严格的考试。按照规矩,那烂陀寺应该有10位三藏法师,但多年来仅仅有9位取得这种资格,包括戒贤法师在内的寺内僧侣都觉得遗憾,玄奘能取得三藏法师的资格,对那烂陀寺来说也是一项重要的荣誉。
玄奘回国后,那烂陀寺与玄奘所在的慈恩寺结成了类似于友好寺院的关系,互有往来。由于战火殃及和佛教的衰落,那烂陀寺不久以后完全毁坏,无迹可寻。后来考古人员根据玄奘《大唐西域记》中的记载,找到了那烂陀寺的遗址。
灵迹晒经台
这是新疆塔什库尔干地区的奥依塔克河谷。当年玄奘一行在归国途中,在塔什库尔干地区的一条无名河谷(史无确切记载)里遭遇盗贼,跟随玄奘从印度驮经而来的大象因惊吓掉入激流溺死,部分经卷被打湿,玄奘在于阗(今和田)逗留了一段时间,《西游记》里的晒经故事即起源于这段史实。摄影/李学亮
在《西游记》第九十九回中,唐僧师徒取经回程过通天河,被白头老鼋弃于河中,经卷打湿,次日师徒四人遂在河边高崖上,开包晾晒,至今彼处晒经台尚在。情节虽是虚构,但晒经故事,却是源于玄奘回程的经历。
在印度的十几年中,玄奘以那烂陀寺为中心,访遍了五印度的著名寺院,已经成为声名传遍整个印度的高僧。领导全印度的戒日王特意在曲女城为玄奘组织了两次盛大的法会,请玄奘做大会的论主,要求各国国王率领自己国内各宗教、各教派的人才参加大会,聆听中国法师的演讲。两次法会非常成功,玄奘征服了包括异教徒在内的所有人。
在玄奘请求得到戒日王和戒贤法师等的理解而执意要回国的时候,各国国王都争相赠送礼品,他只收了戒日王送的一头大象和另一位国王鸠摩罗王送的一件御寒披肩。在离开祖国15年后,玄奘用大象与马匹驮着600多部经卷和其他物件,走上了归途。
在归途中,发生了两次晒经的事。一次发生在 伽湿弥罗国(今克什米尔)渡信度河时,河有五六里宽,但不太深,玄奘乘象涉水,佛经和准备带回国的印度花种由随行人员携带乘船过河。船到中流时,忽然风波乱起,小船几乎覆没,船上看守经卷的人则在惊慌中堕水。慌乱一阵后查点,丢失五十夹经本及花种等。正在大河对岸迎接的迦毕试王见状问玄奘,是不是带了印度的花种?并说自古以来,印度花种不能带出,凡带花种过河,都会被神灵截下。
但在羯盘陀国(今新疆塔什库尔干)溺死大象的第二次湿经,情况就不一样了。玄奘当年西行时,走的是传统上所谓的北线,也就是从北面绕过塔里木盆地,即从今西安出发,向西经吐鲁番、库车进入吉尔吉斯斯坦的碎叶城,再继续向西接近伊朗时,才折向东南从西北方向进入阿富汗,穿过整个阿富汗然后翻越兴都库什山进入巴基斯坦和克什米尔地区,从行程上说是绕了一个大弯子。
回程时,高昌国已经被大唐所灭,高昌国王也已经在几年前病死,因此玄奘决定改走南线,也就是翻越兴都库什山之后,从今阿富汗的东南边境掠过,然后从阿富汗与我国接壤的明铁盖山口进入新疆南部,经塔什库尔干、喀什、和田,然后沿塔里木盆地的南边经且末、敦煌进入内地。
西域古道上,一直都有玄奘晒经的传说,可考证的资料可以追溯到明代前期。至今传说中的晒经台遗址至少还有甘肃高台县台子寺村、甘肃天水市棠社镇、甘肃临泽县土桥村、甘肃夏河县大夏河边、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静县开都河边和青海玉树藏族自治州通天河大桥边等6处。图为玉树晒经台遗址。摄影/翟东风
回程的路途要短一些,但并未减少艰难,同样要翻越兴都库什山脉的雪山。玄奘出发时,有百余名僧人要随玄奘一起踏上归程,加之戒 日王安排的脚夫等随行人员,这就形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到了雪山脚下的迦毕试国,国王又命一大臣率百余人携带粮草送玄奘翻越雪山。尽管做了如此的准备,仍然损失惨重,在翻越雪山时,如果不是山民引路,恐怕这一行人都得被狂风吹下山谷。
翻过山岭后查点,仅剩7名僧人和脚夫十余人,1头大象、10头骡子、4匹马,其艰险程度可想而知。到了今天新疆塔什库尔干地区,玄奘一行遇上盗贼,驮经的大象受到惊吓掉入激流溺水而死,部分经卷被打湿。好在此时距于阗(今和田)已经不远,于阗与大唐的交往已经比较频繁,于是玄奘在于阗停下,一边翻晒经卷,一边向朝廷进表汇报。这件事被记载进了《大唐三藏法师传》,《西游记》晒经的故事应当源出于此。
《西游记》在讲述晒经故事之后,留了一句“至今彼处晒经台尚在”。这句话且不论虚实,西域一带的晒经台之多的确令人有些意外,我们显然不能用附会故事一句话简单了结。最有名的是甘肃高台县台子寺的晒经台。《高台县志》说,明洪武五年(1372年),设立了高台县,得名的原因就是因为有台子寺;而台子寺又是因为有晒经台而得名。台子寺旧时的戏台上有一副楹联很有意思:“台虽不高,县名因斯而立;寺本甚大,圣经赖以得存。”把晒经这事说得斩钉截铁。
地理君本文选编于《中国国家地理》2007年1月刊,撰文/蔡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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