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疫情爆发一月有余，许多人都知道了病毒主要通过咳嗽、喷嚏产生的飞沫传播，也会通过接触传播。
近日，有消息传出，新型冠状病毒还可能通过粪-口传播。“粪-口传播”是什么意思？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在这个途径预防感染呢？
粪便中检出病毒意味着什么？
1月31日，《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报道，在美国首例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确诊患者的粪便中检出新型冠状病毒核酸阳性[1]；同一天，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发现患者的粪便中存在病毒核酸；2月1日，负责收治市内所有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患者的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召开发布会，也称已经在确诊患者的粪便中检出病毒RNA阳性[2]。
新闻截图（点击可看大图）丨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官网
这意味着除了飞沫、触摸以外，患者的排泄物也可能成为传染源吗？
在粪便中检出病毒核酸阳性，不一定代表粪便中存在活病毒，也就不一定具有感染能力。2月2日，在为国家卫健委的发布会上，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工作人员对此作出回应：以上发现，证明了病毒可以在人体消化道里复制，至于新型冠状病毒会不会经由患者的粪便传播，还需要进一步证实，病毒现在还是以近距离飞沫传播、间接接触传播为主。
所以我们预防冠状病毒感染，主要防的还是带有病毒的飞沫，以及容易被带毒飞沫污染的手容易接触到的地方，比如门把手、电梯按钮、地铁扶手等，依然需要坚持戴口罩、勤洗手。
2月2日，国家卫健委发布会记录（点击可看大图）丨国家卫建委官网
但为了保险起见，部分地区的医院已经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患者的出院标准中，增添了粪便检测连续两次阴性的要求。
病毒怎样通过粪便传播？
有人对在患者粪便中检出病毒不以为然，毕竟粪便是谁也不想多看一眼的东西，更别提去触碰了。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粗暴。
病原体通过粪便传播的方式叫粪-口传播，也叫消化道传播。通过粪-口传播的疾病，常见的有甲肝、伤寒、霍乱、手足口病和蛔虫、绦虫等寄生虫病。
典型的粪-口传播过程是这样的：
1
患者排便后，粪便中的致病源（病毒、细菌、寄生虫卵等）散播到患者的手上、土壤和水中，也可能散播到被吸引来的苍蝇身上；
2
上面4个途径，都可能将致病源带到食物里，引发新的消化道感染病例——例如用不干净的手取食、在有致病源的土壤里种菜、用含有致病源的粪肥施肥、苍蝇污染食物等；
3
当病毒在新宿主的消化道内复制、生存时，新宿主的粪便就会成为新的传染源。
粪-口传播在卫生条件差的乡村地区比较容易出现。比如一些简易旱厕，挖坑后没有在坑壁上做隔离，也没有合理的废水处理系统、通风密封条件，粪便中的病原体就有更大的机会进入土壤和水源，也会吸引苍蝇来带走致病源；而一些地区还存在使用便桶、露天便溺的习惯，也会增加病原体粪-口传播的风险。
位于孟加拉国的一个简易厕所。粪便中的致病源非常容易进入土壤与流水中，造成大面积传染丨Wikipedia
尽管现代厕所在城市中得到了普及，但病原体通过粪-口传播途径造成感染的例子并不鲜见。
2003年，香港一小区内集中爆发SARS疫情，就与小区内排污系统有关。一般来说，排污管会有一个U型管道设计，积聚在U型管中的水能起到隔绝病原体的作用。一旦U型管里的水干涸，加上排气扇运作，病毒便从污水管中倒流进室内感染人体[3]。
1988年，上海爆发甲肝疫情，其源头也是被粪便中病毒污染的贝类。
《解放日报》对此事的报道
防范粪-口传播，我们可以做什么
在粪-口传播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建立3个屏障来保护自己。
粪-口传播途径与防范示意图丨底图：Wikipedia；翻译：李小葵
屏障1是合格的厕所，能避免带有致病源的粪便污染土壤和水，也能防止苍蝇进入；屏障2是合格的水处理，不仅要处理好包括排泄物在内的污水，也要保证生活用水的清洁。
要靠自己的能力建立这2种屏障并不容易，普通人能做的，就是建立屏障3——个人卫生屏障。
最重要的措施，就是大家从小就被教育的“饭前便后要洗手”，便后洗手防止致病源停留在手上，饭前洗手防止致病源入口。
其次，需要关注下水道的情况，下水道返水、漏水、有臭气，不仅影响生活质量，也为致病源提供了粪-口传播的可能性；如果下水道没问题，记得时不时往下水道注入一些干净的水，保证U型管不干涸，以阻挡下水道中的致病源；需要注意的一点是，除了马桶、浴室地漏、洗脸池外，洗衣机的排水口和下水道也是连通的，如果洗衣机排水口有漏水、返臭味，也要加强密封。
部分马桶的结构。里面积聚的水有阻挡异味、致病源的作用丨Wikipedia
另外，病毒大都不耐热，把食物彻底做熟、生食熟食分开处理，也能减少疾病传播。
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呼吸病学专家钟南山认为，虽然粪-口传播的可能性还要进一步验证，但应该提高警惕。好在切断粪-口传播对我们个人来说并不难，勤洗手、注意卫生、吃充分做熟的食物，本也应该是任何时期、每个人都该做到的卫生习惯。
作者：李小葵
编辑：代天医
参考资料：
[1]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oa2001191?query=featured_coronavirus
[2]http://www.xinhuanet.com//mrdx/2020-02/02/c_138749157.htm
[3]https://www.legco.gov.hk/yr03-04/chinese/sc/sc_sars/reports/ch8.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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