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了欧亨利的一篇短篇小说,Springtime á la Carte,春天的菜单。讲述的是一段小确幸的爱情。
内容概要三月某一天,莎娜拿着菜单,流下眼泪。她独自一人在纽约打拼,提供打字、抄写服务。她的生意很差,客户只有一家餐厅,还是用一日三餐来支付服务费。
她流泪,是因为春天到了。透过窗户,她能看到樱花盛开,榆树长叶,悬钩子花、玫瑰花、番红花、山茱萸花、蒲公英竞相继怒放。
去年夏天,她在乡下与一位年轻的农民沃特相爱。他用蒲公英为她编了一个花环,约定来年春天结婚。沃特可不是一般的农民,他家的奶牛圈里装着一部电话机。他甚至还知道明年加拿大的小麦能对月球背面种植土豆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对她给他写信,可两个星期过去了,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她正在打字机上录入的菜单上居然有一道菜,蒲公英炒鸡蛋。如果没有回信,沃特可能已经变心了。
晚上七点半,隔壁的夫妻开始吵架;楼上吹长笛的吹出A调;煤气灯变弱;三辆运煤车卸车时发出轰隆的巨响;后院的猫开始外出游荡。她无事可做,只能拿起一本书来阅读。
门铃响了。她走到楼梯口,看到与她相爱的那位农民,一步三个台阶,转瞬间就站在她面前。为什么不回信?从来没收到过你的信。你怎么找到我的?一个星期前我就来到纽约,到你原来的住处打听,毫无头绪。请警察找,也找不到。刚才碰巧到餐馆吃饭,在菜单上看到有一个菜名,最亲爱的沃特和水煮鸡蛋!
读后感想小说的第一句是:这是三月的某一天(It is a day in March)。可能跟刘震云的《一地鸡毛》第一句那样看似特别老套,却又不那么老套。那一句是:小林家的豆腐馊了。
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女子,在竞争激烈的纽约市独自打拼,孤单无助。她心中渴望的婚姻,似乎没有希望。
这让我想起以前读过的一篇小说,一个在非洲闯荡的英国男子给远在英国的一位女子写信表白,如果她爱他,请回一封信,他就回国跟她结婚。如果她不爱他,不要回信,就当从来没有收过这封信。不巧的是,那封信一路上经历千难万险,终于抵达伦敦,整个邮包却被小偷偷走,散落一地。于是,那男子在非洲孤独终老,那女子在家里望眼欲穿。
相比之下,上面的故事是个凄惨的故事;《春天的菜单》是个甜甜的故事,充满普通人的温情和期望。
欧亨利是位语言大师,作品中的词汇特别丰富。这篇六页纸的微型小说里,就提到这么多花草:
cherry tree,樱桃树
elm,榆树
raspberry,悬钩子,山莓
crocus,番红花
dogwood,山茱萸
dandelion,蒲公英
Cherokee rose,金樱子
我读书喜欢东翻西看。这个Cherokee rose引起我的兴趣。我倒要看看这个是什么样的玫瑰花。在美国,有一个这样的传说。Cherokee是印度安人的一支。1838年底,美国白人强迫Cherokee离开故土西迁800英里。一路步行的艰辛可想而知。于是他们向上天祷告,得到了上天的回应。他们被告知,他们回头看,他们走过的路,他们眼泪落到地上,会长出一种全新的植物:七片叶子代表切诺基七个家族,五个白色的花瓣中间,簇拥着一丛金黄色的花蕊,提醒世人不要忘记白人因为在切诺基人的土地上发现黄金,出于贪婪将他们驱逐出家园。
第二天,切诺基人真的看到这种藤一般的花在他们走过的路边生长、开花,天主给他们希望和勇气,走完最后的路,到达新的家园。
不过,这种花最早发源于中国华南,在美国是入侵物种。
上图:金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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