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建国初剿匪征粮的故事(黎敬忠鸣沙演义第二回)(1)

昆仑余脉大罗山,座落在中宁鸣沙镇东南方同兴县新庄集境内,酷似富士山,高耸入云,巍然迎日而立。远古时期,大罗山一带遮云盖雾,雨量充沛。积雨于西坡下平地,形成一汪水池,曰海子塘。久而久之,海子塘水盈下泄,向西冲向黄河,在黄土高原上切出两道沟壑,曰红柳沟、四道渠沟。中间的夹心板块大约15平方公里,就是我的家乡二道渠村,刚解放时叫二道渠大队,隶属于中宁县鸣沙公社管理。

古时候的大罗山、海子塘及二道沟一带森林密布、恐龙出没。随着历史延迁,时光流逝,到了近代这里竟然变成了干旱少雨的旱山秃岭,以至于有人挖龙骨赚钱。从旱山往西,山尽地平,便是黄河淤土的老岸地;再往下,就是邻近黄河的滩地。汉武帝天汉元年(公元前100年),劳动人民从中卫上河沿沿山往黄河下游开渠引水至鸣沙白马一带,灌溉老岸地,曰七星渠,灌溉了黄河南岸数十乡的几十万亩良田。鸣沙一带有“白马拖缰绳、开渠引水”的神话故事,并在鸣沙五道渠村红克朗山凹七星渠边修建白马寺祈福引水。

然而,白马寺虽然香火旺盛,但并不能确保七星渠引水。七星渠与红柳沟形成十字交叉,红柳沟山洪水常常危害七星渠坝。每年海子塘逢大面积降雨,洪水就沿红柳沟下泄,一人高的洪峰卷着牛腰大的胶泥滚子呼啸而来,冲断七星渠,致使二道渠及下游的白马、张恩地区断水。洪水肆虐时粮食颗粒无收,民不聊生。

旧社会洪水断渠后,常常是二道渠及以下的高、罗、胡、吴、张、朱六大乡绅们召集佃农们用铁锹挖、背篼背,积土筑坝,阻断洪沟,阳渠渡水。再断再筑,循环往复,苦不堪言。

解放初,在政府组织下,群众抗洪积极性高涨。一九五四年夏天,正是小麦抽穗扬花的季节,大罗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大面积的降水,使海子塘积洪爆发,发出吼叫沿红柳沟奔腾而下,冲毁了红柳沟土筑渡槽,下游断水,庄稼枯黄。政府紧急组织筑坝抢修,恢复通水保障生产。筑坝开始,红柳沟断渠两旁人山人海,以生产队为单位,用背篼跑步背土,群众唯恐落后。土坝两天筑起。接近尾声时吃午饭,区长看烈日炎炎,太阳烤人,就一再提醒大家上山梁吃饭,不要在埃头底下乘凉。可是偏偏有不听话者在埃头下吃饭。忽然一声响,山埃塌方,埋众人于山下。区长慌了,人们慌了!大家扔掉饭碗,从山梁潮涌而下,几千人拼命挖土救人。先是铁锹挖、背篼背,后是用手刨。无奈,只挖出来了出了8具尸体。胜利的庆祝变成了悲痛的哀悼。

生活还得继续。放水、渗坝,一切顺利,但祸不单行,不幸的事接踵而至。八天后大罗山又雨,红柳沟洪峰再次冲断七星渠。渠水还没淌到田里就又干涸了。人们看着旱卷叶子的麦子,瞅瞅多云的大罗山,多么希望有大雨下到田里来!

塌方死人事件成了解放初宁夏十分重大的案子,惊动了自治区人民政府。遂制定方案,筹措资金,在苏联专家的指导下设计了渡槽方案。政府派来了宁夏建筑公司施工,在红柳沟上建设钢筋混凝土渡槽。爸爸是筑坝塌方事件的亲历者,他常常对弟弟黎敬东说起细节。前几天回老家与敬东重游红柳沟渡槽,敬东指认了塌方位置,我方信其有。一九五六年红柳沟渡槽建成,长一公里,高三十余丈,阳渠阴沟。至此,洪水不犯渠水。真是:

阳渠横空日,拱门照蓝天。阴洞泄洪水,七星灌良田。

红柳沟渡槽竣工时我五岁,随爸爸观看了庆典。鸣沙、白马、彰恩一带的群众云集于红柳沟岸,欢呼雀跃,弹冠相庆。政府请来了自治区秦腔剧团,在红柳沟渡槽边唱大戏。我依稀记得:人潮涌动,挥之不住,有身穿戏装的关公、张飞持大刀长矛,假意驱赶涌向台口的我们,维持演出秩序。每天午后开锣,一直唱到星星满天。共唱了七天,曰“七星之庆”。

红柳沟渡槽修建后至今六十五年下游无水患,二道渠及以下的四道渠、白马彰恩等地的人民享受七星渠渠水灌溉之利。红柳沟渡槽书大型楹联于三十余丈的渡槽高空:

飞虹渡雨溥泽桑麻洪训渠固;

久患今除党政丰功人民称颂。

天下黄河富宁夏。渡槽建成,我的家乡就旱涝保收。有得天独厚的生产条件,加上解放后群众生产积极性高涨,人们高举“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向着“赶英超美”的目标跃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反映建国初剿匪征粮的故事(黎敬忠鸣沙演义第二回)(2)

七星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