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两年范伟的电影比较多,而且他在不同电影中的角色塑造、搭配的表演方法上都有些变化。

略过了平淡的《一切都好》和《有完没完》,在去年的《一句顶一万句》《我不是潘金莲》中,范伟依然延续着《耳朵大有福》里底层市井小人物+真实亲切化表演的经典角色的路子,而拿到金马影帝的《不成问题的问题》中,他又近乎完美地完成了喜剧演员担纲正剧的挑战。

大鹏演的父子雄兵背景音乐(看完了父子雄兵)(1)

到了近期的《绝世高手》中,表现可圈可点的范伟,被蔡国庆的惊艳比了下去。尽管作品较多,但综合来说,范伟在电影中的舒适度和惊喜感都较弱。不过,作为艺术家而非喜剧演员的范伟,无论什么电影,他本身的表现都不会出现问题,有问题也是剧本设定问题,眼下的《父子雄兵》正是如此。

于是,给活人办葬礼成为这部电影很重要的情节(第二幕),收份子钱也很中国特色。当然,作为一部喜剧片来说,相当量的笑点也就必须埋在这里面。

错位感,是激发喜剧性的重要手段。而给活人办葬礼这种欺骗性错位,看起来很适合喜剧类发挥,但实际上比较棘手。首先,相信像我一样,很多人会不认同或非常抵抗这一设定,因为会引起一些心理上的不适,总感觉是有些亵渎了死亡。其次,假如做好了,就是对死亡的解构,通过这种严肃事件展露一些荒诞的现实,而一旦把握不好度,会很尴尬。再次,怎么往回捞也是个问题。

大鹏演的父子雄兵背景音乐(看完了父子雄兵)(2)

不可否认,乔杉饰演的讨债小弟在认同感弹性空间内较好地承担了戏剧化笑点,但提到上面所说的前两点,《父子雄兵》依然较为尴尬。因为这部电影的重点在于表现假死,也就是父亲葬礼。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又将葬礼与军人结合上(相当于调侃了两个严肃的领域),后面的气氛越来越让人浑身不舒服。

换句话说,《父子雄兵》有些将死亡过度消费了。“活人假死”的情节没有问题,但该片的轻重取舍有问题。一般来说,“活人假死”适合侧重表现假死之人“生”的现状,而非重点表现假死的过程。设想一下,如果是改成范小兵为了躲债而自己假死,表现他偷偷摸摸地活着而造成的喜剧性,会舒服很多。

大鹏演的父子雄兵背景音乐(看完了父子雄兵)(3)

那么多年过去了,电影中的父子关系表达还是原地踏步

近几年的华语电影,表现父子关系的屈指可数。从《父子雄兵》往前推是《老炮儿》、《乘风破浪》,再往前是《长江七号》,然后好像就到了很多年前张艺谋导演的《千里走单骑》(2005),张扬导演的《洗澡》(2001),霍建起导演的《那人那山那狗》(1999),及李安导演的“父亲”三部曲中的《推手》(1991)了。

父子电影往往是通过父子两代人价值观的对立与抗争建构故事。父辈传统,儿子叛逆求新;父亲缄默,儿子误解,最后父子和解(往往通过共同做一件事)。同样,《父子雄兵》表达的主题除了底层小人物实现梦想的过程,就是自古以来,父辈与子辈的情感隔阂问题,也是一种传统与现代的变异。

大鹏演的父子雄兵背景音乐(看完了父子雄兵)(4)

搞科技发明的范小兵,算是前沿,想通过自己的发明走上人生巅峰,有鬼点子,打歪主意,他的梦想是成为挂在他相片旁边的乔布斯一样;退伍军人的范英雄算是遵循传统的平头百姓,年轻时是军人,退休后开校车,他追求的是体面、尊严与现世安稳。

大鹏演的父子雄兵背景音乐(看完了父子雄兵)(5)

这里还有一个表现不合适的问题,就是范伟饰演的硬汉式英雄形象。范伟太适合演朴实生活的小人物,他与硬汉英雄形象难以对接。这也是影片的第三幕,作为退伍军人的老大爷们扮酷耍帅上演营救戏(这一段简直是《煎饼侠》的翻版),总让人感觉怪怪的原因之一。时代变迁质感没有铺垫好,转折太过生硬,他们扮的是英雄,实质上根本就是普通人。

大鹏演的父子雄兵背景音乐(看完了父子雄兵)(6)

大鹏与网络文化,他依然值得期待

同样讲小人物的成功梦,大鹏与卢正雨是两种不同的喜剧路线,大鹏是接地气、真实,卢正雨是脱离现实,夸张,大鹏选择的这种风格比较容易代入喜剧情境,少出错,风险性低。

他们在塑造女性形象上,如出一辙,塑造的都是无条件深爱他们、可以为他们牺牲一切的美丽女花瓶。《父子雄兵》里最为极致,张天爱(饰演刘雯,在第三幕完全缺席,可有可无的完美花瓶)无条件爱着大鹏,客串的柳岩无条件倒贴着乔杉,连范伟都被搭配了一个邬君梅。

大鹏演的父子雄兵背景音乐(看完了父子雄兵)(7)

2015年的《煎饼侠》,尽管骂声很多,但我认为非常成功地传达出了别人标签下的自我质疑与焦虑感。《父子雄兵》的温吞,让我更加回味《煎饼侠》的真诚。《父子雄兵》里导演的存在感有些弱,大鹏浓厚的个人元素俯拾即是。

小人物的成功梦一直是他执着的主题,9月将要上映的《缝纫机乐队》也如是。在他的电影中依然保持着从网络进入到电影中的特殊身份下,那种网络式的嬉笑怒骂、插科打诨;他坚持与乔杉的搭档,与柳岩的搭档;前面提到的对女性的塑造,更是针对网生代宅男们的屌丝幻想的标配。

大鹏演的父子雄兵背景音乐(看完了父子雄兵)(8)

他试图把这些都转化为个人可识别的标签,他能最高效又不让人讨厌地利用网络文化,这是他做电影的方式。

影片本身之外,大鹏也是个很机灵的人,他有很多想法,包括宣传营销上的花样,动很多脑子。《煎饼侠》的时候去写字楼前摊煎饼,《父子雄兵》又与《绣春刀2》捆绑营销,他搞音乐为自己的电影创作歌曲。总之,大鹏依然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导演,一个多元化的代表。这次问题较多的《父子雄兵》,将《缝纫机乐队》推到一个更至关重要的位置上了,且看吧。

【文/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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