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黄油面历史故事(老韩讲了一个故事)(1)

秃黄油面历史故事(老韩讲了一个故事)(2)

秃黄油面历史故事(老韩讲了一个故事)(3)

秃黄油面历史故事(老韩讲了一个故事)(4)

秃黄油面历史故事(老韩讲了一个故事)(5)

秃黄油面历史故事(老韩讲了一个故事)(6)

秃黄油面历史故事(老韩讲了一个故事)(7)

据传,饸饹面源于平凉。平凉位于甘肃东部,是上古三皇诞生之地,又是女娲、夸父的诞生地,文化极为久远深厚。

据正统道教说法,广成子是太上老君在黄帝时代的化身,十二金仙之首。轩辕时住在崆峒山(在今甘肃省平凉市)的石室之中,黄帝久闻他的大名,前来拜访探寻治国养生之道。当时广成子传授给黄帝《自然经》一卷。又邀请黄帝共同进食,广成子宝剑一挥,砍粗桃树一棵,将树干中间最平直的一节掏空留底,又用黄铜师刀钻了很多小孔,孔如粗麻线大小。随即将桃木担在炉台陶器上,放入荞面团用木槌向下挤压形成一根根条状物,落入沸水锅中煮熟。

食惯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和精细谷物的黄帝,吃了此碗“汤饼”后顿觉腹中温暖、神清气爽。并对其独特的风味赞不绝口,对广成子的谏言一字一句牢记在心,只觉心明眼亮,豁然开朗,称颂说:“金仙陇中授荞以活络,姬得治身之道,仙师真乃帝之恩师!”再拜而退。

黄帝回宫后,依广成子所教之道,静修养身。将所学之道总结归纳为一部医术——《内经》。并让御厨文革在宫中模仿广成子的方法经常制作荞面饸饹食用,造字大臣仓颉还将“活络”二字造为“饸饹”。

传说西晋时期,在获嘉县刘伶被罢官,最后流落到获嘉县亢村,晚年时期开了一家饭馆,刘伶依据商朝蛇蝎美人妲己,在进京(朝歌)路过亢村驿被狐狸精害时吃的“活啦面条”,作为自己小饭馆的特色食谱之一,并将“饸饹的传说”写好悬挂在店门口,食客也由此日渐增多。刘妻也看出了门道,决心在此基础之上再锦上添花。她遍访名医,引经据典,将搅饸饹的肉卤中加入六六三十六味中草药,不仅食饸饹能充饥,还能强身健体,甚至于还能预防多种疾病,成为众口称道的绝世佳肴。由此,“饸饹条”一时名噪太行南北,黄河上下,后来传到全国各地,成为获嘉的一种名吃。据说传到我国的“朝鲜凉面”也还是起源于获嘉的“饸饹条”。

古人喜食饸饹。宋·黄庭坚亦在《过土山寨》中盛赞饸饹面“汤饼一杯银线乱,蒌蒿数筋玉簪横。”

山西既种小麦,也种荞麦、高粱,因此对饸饹的制食用料颇广。晋南盛产小麦,一般都是用麦粉压制饸饹,特别是曲沃交里桥的猪肉饸饹面,驰名省内外。

在晋北,饸饹用料首推荞面。荞麦是我国北方重要的农作物之一,最早种植于黑龙江至贝加尔湖一带。在我国荞麦最早由蒙古族先民种植,称之为“蒿勒”。公元前5世纪的《神农书》中就将其列入为八谷之一。隋末唐初孙思邈的《千金要方》中,首次出现“荞面”一词。可见,隋唐时荞麦已在中原地区广泛种植。

在宋代“荞麦”已大量出现在诗歌之中,如陆游《九月初郊行》诗中就有“荞花漫漫连山路,豆荚离离映版扉”的诗句。

元代诗人许有壬对荞麦有过描述“坡远花全白,霜轻实更黄。杵头麸退墨,皑齿雪流香。玉叶翻盘薄,银丝出漏长。元宵贮膏火,燕墨笑南乡。”诗中前四句是写荞麦的生长、加工过程;“玉叶翻盘薄”似乎是形容煎饼的形态;“银丝出漏长”,说的才是饸饹面被挤压进锅时的状态;“元宵贮膏火,燕墨笑南乡”说的是“南乡荞面黑甚,熟则坚实若瓦石,元宵灯会时,可代陶盏贮膏火”。

其实头罗荞面非常白,再后来荞麦仁的外皮逐渐粉碎,黑色的皮混入,面于是越来越黑。现在市场上有卖白荞面的,价格自然不菲。

饸饹亦作河漏:

元代农学家王桢在《农书——荞麦》中也说“北方山后,诸郡多种,治去皮壳,磨而为面……或作汤饼,谓之河漏。”“山后”是古代地区专名,始于后晋石敬瑭,相当于今山西、河北两省内外长城之间的地区。

明朝医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道:“荞麦南北皆有,立秋前后下种,八九月收刈,……磨而为面,作煎饼,配蒜食,或作汤饼,谓之河漏,以供常食,滑细如粉。”可见,李时珍熟知河漏面。

清代山西《阳曲县志》对饸饹亦有具体记载“附近居民各种面食曰:‘河漏’荞面为之。”并引傅山注河漏:“高齐时所谓‘促律忽塔’是也”。

傅山明末清初名士,即梁羽生《七剑下天山》傅青主的原型,傅山在《霜红龛集·杂记三》中曾对河漏如是描述,“高齐时所谓促律忽塔是也”,又云“高齐时所谓促律忽塔,想亦用荞面为之。”“促律忽塔”属于拟音词,相当于现代晋语方言中的“出溜忽踏”,将人们吃荞面饸饹时顺畅至爽的快感很传神很动感地表达了出来。

《水浒传》中也写到了河漏:“他家卖拖蒸河漏子,热汤温和大辣酥。”这样的描写真是活色生香,让人真想尽情地吃上一大碗。“大辣酥”系蒙语,指酒;“河漏子”尽人皆知是饸饹的古名。

“拖蒸河漏子”“热烫温和大辣酥”,钱钟书认为是玩笑之谈。他以为:既然河漏为何还要拖蒸?大辣酥既然热烫为何还温和?不才近日始知,陕西铜川北关的饸饹,做法上却有一些不同:有专门做饸饹的人,事先将饸饹压好蒸熟,卖给摊主,而且有白面和荞面两种供选择。摊主开张时,等到食客往饸饹摊上一坐,点出要白面或者荞面的,要不要放辣子,就会很麻利地抓起一把饸饹放在碗里,用勺子把热面汤舀进去,再扣了碗筚出去,如此反复地回上三五次,等饸饹完全热透了,才将事先熬制好的料汤浇进去。然后放上韭菜和辣椒,热腾腾地给食客端了过来。可见这种“河漏”和湖北的热干面一样,也是可以“拖蒸”的。“热烫温和大辣酥”也属常规,因为热损失,即便“热烫”也只能使凉酒“温和”。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除了神仙,天下无人能无师自通,此处我就是钱钟书的老师。

在中国,河南郏县的饸饹面最出名。郏县饸饹面始于汉唐,盛于明清,是一道用料考究、独具特色的传统风味面食。明·张居正《昌黎先生文集辑补》一书“谏迎佛骨”一节有韩愈一段话“元和年间,自蔡屠贼归,途食郏河漏。”这里指的是,唐宪宗元和九年(公元814年),蔡州(今河南上蔡一带)刺史吴元济反唐,拥兵自立。韩愈随军平叛,生擒吴元济,史称“淮系之役”。元和十三年(公元818年)冬。唐军离蔡,行至郏县城西吃了“金钢饸饹面”。由此推断,金钢饸饹面至少有一千二百年的历史了。

郏县当地还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商纣王听闻苏护之女苏妲己相貌奇美,下诏纳其为妃,苏妲己就由其兄嫂护送前往国都朝歌,途中路经获嘉,下榻于当地驿馆,妲己之嫂颇通玄术,夜观天象知道会有妖魔不利于妲己,于是下厨用面粉佐以祛邪镇灾之物做了一碗面,亲自给小姑妲己端过去,走到门口,已经晚了一步,正好看到受石矶之命来秽乱殷商的九尾狐狸精正在吸取妲己的元神,其嫂法力有限,眼睁睁的看着九尾狐狸幻化成妲己模样,与妲己肉身合二为一,惊恐的说不出话。假妲己笑吟吟的问嫂嫂所端面食叫何名字,妲己之嫂见天命如此,痛心疾首,只是喃喃道“活啦,活啦……”于是演变为如今所称的“饸饹”。

饸饹一词,常见诸于典籍,但写法不同:

元·孙仲章《勘头巾》第三折《挂金索》“你若说实情呵,我可便买与个合酪吃。”

元·吴昌龄,杂剧《西游记》二本六出、白:“等他们来家,教他敷演与我听,我请他吃分合落儿。”

清代有关饸饹的记载甚多。如清代文献《黑龙江外记》《尔雅谷名考》等,对河饸饹都作了较为详细的叙述。就连清代乾隆皇帝每次去围场狩猎,途经一百家子时,都要吃这里的白、荞面饸饹,而且还特地传旨,调承德一百家子的厨师进宫,专到御膳房为皇帝和后宫皇妃们压饸饹吃。

相传,康熙帝当年吃罢“河漏”后,对其独特的风味赞不绝口。但因“河漏”一词有悖于与治理河道,心中不快,遂将“河漏”更名为“饸饹”。然而明·郭勋辑《雍熙乐府》卷六散套《粉蝶儿•悭吝》里就有“添换上,是荞麦面的饸饹。”,可见康熙帝改名说纯属臆想。

荞麦一向名列五谷之外,属于杂粮。因此,许多显贵看不上荞麦,甚至对荞麦存有偏见。元朝的忽思慧在他的《饮膳正要》中是这样写荞麦的:“味甘,平、寒,无毒。实肠胃、益气力。久食动风气,令人头眩。和猪肉食之,患热风,脱人须眉。”又说,荞麦不可与野鸡同食,否则就会肚内生虫,也不可与黄鱼同食。忽思慧是元朝宫廷中主管饮膳的太医,他的《饮膳正要》中列举了上百种菜点羹汤的制作方法及所用材料。连狼肉、驴皮都入选了,却没有将荞麦列入可以食用的食物中,这未免有点委屈了荞麦。

清朝河东河道总督、江南河道总督张井写过一首《衡水食河洛四百字》。张井的这首长诗,可以说是陕北饸饹制作的“大全”。从饸饹制作原料荞麦的播种写起,到荞麦的成长、收获;从荞面的磨制到饸饹床的制作,甚至饸饹压制过程中的和面、压制、过水、捞盛、做汤等等工序都详细地展现出来:

陕北种荞麦很辛苦:“早起负种去,烈日鞭黄犊。”

陕北的荞麦啥时候播种?张井在诗里提到,在三伏天,小麦大麦收获之后。尽管炎阳高照,但不能误了农时:“邻翁过相与,种荞今宜速。早起负种去,烈日鞭黄犊。土润粪亦多,生意含亭育。”

荞麦这种农作物,发芽快,生长周期短。只要土肥适宜,水分适宜,成长是很快的。“灵雨怒赤芽,碧叶启葵菽。”播种后4-5天就出芽了。一个多月后,漫山遍野的荞麦就郁郁葱葱长起来了:“帀月倏长成,雪花照原谷。微风飒然来,弥望银涛蹙。掀翻间紫翠,璀灿惊闪倐。”

荞麦的花细致、纯朴,粉白里透着胭脂色。放眼眺望,如雪花铺谷。加之荞麦茎杆呈绛紫色,水灵灵的就像红珊瑚枝一样,非常漂亮。微风拂过荞麦田后,景象更美了。红的茎,绿的叶,白的花,一串串,一枝枝,在风中飘逸生姿,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快要到秋天祭祀土神的时候,荞麦成熟了。辛勤的劳动换来了丰收的果实:“荏苒近秋社,结实何簇簇。黑迸颗点漆,黄拆苞绽菊。”荞麦长得籽饱粒圆后“刈获事镰刀,碾簸转碌碡。”收获,打场,让丰收的果实及时归仓。从种植到收获荞麦,诗人观察得非常细致。

要吃到细长筯道的饸饹,和面也是关键。正如诗中所写的“燥湿费调剂,刚柔有制伏。”和得硬了压不动,和得软了饸饹没嚼头,要不软不硬才行。和面既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

面和好后,若饧一饧,压出来的饸饹更好吃。这时饸饹可以压了,待锅里的水开得沸腾起来,揪一块面填入饸饹床眼里,用手按住饸饹床把,用力向下挤压,细长的饸饹便缓缓地落入开水锅中了。“薪釜沸白浪,凿枘待力勠。初如钟乳悬,渐拟银鱼蔟。”形容的是饸饹下锅的可爱状态,形象而传神。

饸饹压好捞出晾凉,拌上辣子、蒜、葱、香菜等,就成了可口的凉面,夏天来一碗真叫爽。从张井的诗中描写来看,显然是后一种吃法:“调和女手劳,微闻桂姜馥。分盛饤柈案,借筯讶伸缩。”

“下车试取尝,大嚼俄果腹。所重故乡味,饕餮笑童僕。”则描写了他本人和童僕吃饸饹的饕餮样子,狼吞虎咽,吃相一定不那么好看,更顾不上讲究斯文了。

要吃到地道的饸饹,要有压饸饹的“床子”。饸饹床是什么样?怎么做的?张井的诗中也写得非常详细:“作法倣先民,使匠刳良木。虚中倾悭囊,架柄横长轴。承以百炼钢,细孔罗蜂屋。”试想如果没有发明“饸饹床子”,人世间将会少了多少诗情画意?!

一碗不起眼的饸饹,勾起张井的不仅仅是对故乡美食的“馋梦”,还有对故乡人情世故的依恋。(作者韩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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