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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第二章,也即终结篇
通过第一章,我们知道贾宝玉出家了,而《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的叔叔曹頫也出家为僧。
宝玉出家
由于《红楼梦》是作者的自传小说,那么,作者也就是贾宝玉究竟是在北京的哪座寺庙出家呢,接下来我进行详细解读。
在《红楼梦》小说中,贾宝玉出家有准确的描述这就是第四十回 《史太君两宴大观园 金鸳鸯三宣牙牌令》,这一回中贾母请大家行酒令助兴,金鸳鸯发牌行令,其中每个人所说的都大有寓意,比如宝钗、史湘云、黛玉都对的酒令其实就是暗含她们自己的身世,这里不再多说,而薛姨妈对的酒令如下:
鸳鸯又道:“又有一副了。左边是个“大长五”。”薛姨妈道:“梅花朵朵风前舞。”鸳鸯道:“右边是个“大五长”。”薛姨妈道:“十月梅花岭上香。”鸳鸯道:“当中二五是“杂七”。”薛姨妈道:“织女牛郎会七夕。”鸳鸯道:“凑成二郎游五岳。”薛姨妈道:“世人不及神仙乐。”说完,大家称赏,饮了酒。
这里,作者借薛姨妈之口,再一次用神奇笔法写了薛姨妈最关心的女儿的婚事,梅谐音为媒,贾宝玉与薛宝钗虽然成婚,但终究是织女牛郎难得一见,最终结果就是宝玉二爷——二郎游五岳,宝玉遁入空门,做了逍遥自在的神仙。
注意,这个二郎就是二郎神。二郎与宝二爷,都是排行老二,大家知道《红楼梦》里还有个冷二郎柳湘莲,是第一帅哥,其实是贾宝玉的第二个隐身形象,也是遁入空门,而且是在一个庙里,遇到一个道士。想一想宝玉又是和谁一起出走,也是一僧一道也!
二郎神在我国宗教中,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是非同寻常的神仙二郎神,在百度百科中这样注释:
二郎神,即灌口二郎,亦称灌口神,国祀称号郎君神,是儒道释三方和古代官方尊奉的神祇。二郎神的主要成就:治水,斩蛟,擒龙,担山赶日,劈山救母
二郎神与道教关系:二郎神有多重身份,其中传说中的隋朝太守赵二郎赵昱,为斩蛟称神,唐玄宗加封赤城王——我想起了赤霞宫,后被宋真宗封为道教“清源妙道真君”。另一个身份是四川治水李冰的次子李二郎。再一个就是大家都熟悉的杨二郎杨戬,有第三只天眼,《西游记》第六回称他是“显圣二郎真君,见居灌洲灌江口”。《封神演义》定其名为杨戬,是玉鼎真人的徒弟。此三重身份其实合一。
二郎神与佛教关系:佛教中的托塔天王本是毘沙门天王,为四大天王之一,毗沙门天王的次子独健则是二郎神。毘沙门天王在唐宋时期是城市的守护神,也是护国神。独健二郎作为天神次子也受到供奉。传说,在大唐安西都护府受到西域联军进攻时,独健曾身披金甲,冠珠帽, 执弓矢降世,喝退西域五国,因此名噪一时。唐代在很多地方甚至单独设立了独健二郎的寺庙。要知道,曹家祖上也是因军功救主有功,从而兴旺起来。
宋代毘沙门天王塑像
二郎神的形象,在古代诗词与小说中,都是翩翩少年,俊美形象,善猎能战,潇洒不羁。
随便摘录一些:
南宋·洪迈(1123年-1202年)《夷坚志》——一伟丈夫,丰神秀整,举动雅静,衣销金白袍… 伟丈夫者,俗所谓二郎是已
6.南宋·陆游(1125年-1210年)《神君歌》——我梦神君自天下,威仪奕奕难具陈
7.南宋·周文璞(约公元1216年前后在世)《瞿塘神君歌》又名《灌口二郎歌》——黄衫纱帽佳少年
如前文我们说过的行酒令,其实恰恰来自味道斋《宣和牌谱》二郎游五岳:“血点朱唇雪作容,显灵无处不神通;潇潇独倚龙驹马,游遍恒衡泰华嵩。”
美吗?和贾宝玉像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和曹寅、曹頫、曹雪芹一等文豪应也有几分相似吧。
二郎神曾经出现在曹寅的文章中曹寅曾写过《楝亭文钞·重修二郎神庙碑》,回顾了二郎神的历史由来,同时也写了自己在金陵的经历。具体请自查资料。其中一段特别有意味:予自六龄侍先公宦游于此,迄今齿五十有三岁,时恒具香楮拜谒于庙,而江宁之士民趋走祭献者无虚日。洋洋乎! 非神之德之盛,何以克歆而不替也哉!
曹寅从六岁随父到南京,一直到53岁,居然经常到二郎神庙祭拜,那么曹頫一定会耳濡目染,他对于二郎神庙的印象应是非常深刻。而曹雪芹1715年出生,则没有跟随曹寅参加祭拜的可能。
北京灯市口的二郎神庙上世纪三十年代美国刘易斯·查尔斯·阿灵顿(《寻找老北京》的作者)的游记里记载,当时在中国的外国人都称它为狗庙,庙前有一块记述寺庙历史的石碑(或为唐代篆刻)。康熙年间曾历时十年重修。乾隆钦定的《日下旧闻考》对此庙也有记载,“二郎神庙在今灯市口大街东,存小殿一楹,本朝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重修”。这张照片为民国拍摄,只是乾隆后重修的遗址。
1920年拍摄的照片中可见此庙前有扭头石狮,风格在元以前
见于网文,作者金石良闫
网文,作者金石良闫
见过庙宇的老人曾经描述过庙里的情景:庙里有泥塑的哮天犬和二郎神像,石头供桌摆在庙门外边,经常有小孩子爬上去玩。那时庙门口还有两只石雕狮子。1976年唐山大地震时,已经成为民居的狗神庙房屋倒塌,被改建成了红砖房子。一只残破的石狮子与石头供桌都和房渣土一起被运走,另一只略为完整但也面目模糊的石狮(被人们传为哮天犬)被移至灯市口大街138号院的北侧,如今在一家商店门前。
灯市口的二郎神庙为燕京小八景之“回光返照”。每天清晨太阳升起时,有一道金光不偏不倚照进坐东朝西的二郎神庙。清代的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记载,“灯市口东,有二郎神庙,其庙面西,而晓日初出,辄有金光射室中,似乎返照。其邻屋则不然,莫喻其故。或曰:是庙基址与中和殿东西相直,殿上火珠(宫殿金顶古谓之火珠,唐崔曙有明堂火珠诗是也——原文注)映日回光耳。”当时有人认为这是皇宫里的中和殿屋顶上的镏金宝顶折射的金光。从地图上看,中和殿确实与二郎神庙牌东连线上。
从中和殿到二郎神庙故址在一条直线
必须要说明的是,目前石狮所处的位置只是当年二郎神庙的附近,寺庙在唐山大地震时倒塌后,石碑等被文物部门移走后,其中一只石狮遗留下来,并被居民搬到附近院落门口的。有网友曾经在网上回顾了二郎神庙的具体位置,这里不再复述。只是为了说明二郎神庙与《红楼梦》作者的紧密关系。
灯市口二郎神庙与隶属正白旗的内务府紧邻曹家,就属于上三旗中的正白旗,是内务府包衣,江宁织造署就隶属于内务府。而二郎神庙北面就是内务府街,与正白旗内务府院落紧邻,曹雪芹在内务府有交往经历,而其叔父曹頫,作为被革职的织造,曾经的内务府官员,在这个寺庙悄然出家、居住的可能性也增加了。
灯市口二郎神庙与风筝胡同毗邻,而曹雪芹曾在其叔父所寓寺庙扎糊风筝在上一章中,我们看到敦敏的《瓶湖懋斋记盛》写过曹雪芹在叔父所寓庙宇扎糊风筝,而曹雪芹正是凭借风筝帮朋友于叔度度过了难关。风筝胡同在灯市口街,今更名为丰富胡同。当年因风筝而闻名,风筝胡同距离二郎神庙不足800米。
更令人吃惊的是,笔者在搜寻资料时竟然发现北京“风筝于”就在二郎庙旁开过一家风筝铺。
本文来自《北京于氏风筝传奇》
而敦敏的《瓶湖懋斋记盛》中更曾经记录了他与曹雪芹、于叔度相会后,于叔度告诉敦敏,他和雪芹扎的大型的人物风筝放在东城的店铺里。见下图。
由此文章可以清晰地判断,于氏风筝铺在东城,且他们也借用曹雪芹叔父曹頫寓居的庙宇制作风筝,至此,曹頫遁入空门的寺庙、也就是贾宝玉出家的寺庙可以明确,就是清源真君——二郎神庙。一僧一道,亦僧亦道,非二郎神莫属!
门头沟三家店村的二郎庙颇为传奇,值得深入研究门头沟区三家店村,也有座二郎庙。《宛署杂记》有记载。清乾隆十三年(1748年)和咸丰年间重修。二郎庙在村西北坡地间,为一四合院落,前为倒座殿三间,黄琉璃瓦卷棚顶,正殿三间蓝琉璃瓦调大脊顶。整座庙宇给人以金碧辉煌的观感。两厢配殿各三间,庙内正殿称娘娘殿,内供奉九尊五彩娘娘像,塑于清乾隆间,艺术水平较高,于70年代拆毁。目前处于民居之间。现为门头沟区文物保护单位。
据乾隆十三年(1748年)重修碑载:“京都之西五十里许,地名三家店玉河乡。有二郎庙娘娘殿,由来古刹居于半岩之间,北靠青山似屏,南望洋河(永定河)若带,庙貌巍峨,诚哉大观也……
我们都知道曹雪芹后来到京西居住,约在乾隆十五年(庚午1750年),而脂砚斋曹頫比他长寿。而灯市口的二郎神庙,据网友考证,明清到乾隆时期都有南向的大殿与配殿,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乾隆时期有过一次东四大街的扩路,把围墙和偏殿拆除了。如果能考证确定是相同的时间,那可能在其后,曹頫会来到门头沟的二郎神庙生活。
门头沟的二郎神庙用黄琉璃瓦,等级很高。
该庙经过乾隆和嘉庆年间两次重修,大殿结构尚好,目前两座石碑尚保存在院内,最令人称奇的是,笔者从网友拍摄的照片中,发现嘉庆重修石碑上有一句文字:一朝纺织,千古如兹。斯即有追述于后者,其亦可历历而见。
见上图。一朝纺织,和江南织造是否有极大关系!!!
门头沟二郎神庙在一座小山上,北坡下的村庄叫曹家沟,三家店村三姓中,曹姓最久最多。
笔者近期已与门头沟区文旅局文保部门联系,他们表示将予以重视,做好就地保护工作。
这京西青山绿水间的庙宇,也似乎与《红楼梦》最后一章所唱的那歌相对应。
只听得他们三人口中不知是那个作歌曰:
我所居兮,
青埂之峰。
我所游兮,
鸿蒙太空。
谁与我游兮?
吾谁与从。
渺渺茫茫兮,
归彼大荒。
后记,关于两座二郎神庙的信息,还需要继续发掘。希望更多关心《红楼梦》的朋友能有所启发。《红楼梦》的主人公贾宝玉、作者曹頫,与一道一僧同往的地方,是北京灯市口二郎神庙和门头沟区龙泉镇三家店村二郎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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