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1428年,英格兰人觉得曾在自家生活了18年的自家姑爷苏格兰国王詹姆斯一世靠不住了。
英格兰人的想法并不是多余的,因为詹一明显在寻求独立自主。法国国王夏尔七世也就是英王亨利六世的舅舅也来和他谈延续联盟,并定下詹一的长女玛格丽特嫁给法国太子路易的亲事。
詹一又发现斯特拉森、边疆、马尔三个伯国存在非法交易。1427年和1435年,他没收了斯特拉森和边疆;同样在1435年,詹一的堂兄、没有嫡子的第一代马尔伯爵亚历山大去世,詹一便也没收了马尔伯国。
詹一同时和阿拉贡、奥地利、卡斯蒂利亚、丹麦、米兰、那不勒斯和梵蒂冈开放外交。他虽然不愿顺从英格兰,但也不愿搞坏关系。两国停战,客观上其实是给英格兰在法国作战创造条件;他也没有按约定帮助法国抗英,连儿女婚约也只是停留在纸面上。
没办法,当时和英格兰结盟的勃艮第公国控制着苏格兰的主要贸易对象低地地区。但1435年勃艮第转而投法,1436年英苏停战到期后,詹一明白自己该帮法国了,于是玛格丽特去法国当太子妃了,詹一也亲自率军围攻英格兰飞地罗克斯堡城堡,但被当初因为交换俘虏而回国的第二代诺森伯兰伯爵亨利·珀西击败,詹一的威望又受损了。
他决定继续加税,继续对英作战。于是第二年,地雷炸了。
这个地雷,就是詹一的五叔也是最小的叔叔阿索尔伯爵沃尔特。当初詹一的兄长大卫太子暴死,他有份,但后来他和凶手摄政王叔第一代奥尔巴尼公爵罗伯特之子第二代奥尔巴尼公爵默多克不和,又配合詹一端掉了奥家。
阿伯也得到了詹一的投桃报李,甚至有在詹一之后继承王位的愿景——直到1430年太子出生。阿伯的长子大卫先前作为詹一回国的交换条件被留在英格兰为人质,1434年客死;小儿子阿兰1431年在镇压苏格兰岛屿叛军时阵亡。
议长罗伯特·格雷厄姆爵士本来是奥家的追随者,后来效力于阿伯。1436年,格雷厄姆因为反对詹一加税,想劫持他,事败被放逐。
但詹一并没有察觉到背后的暗流,还把坚定支持自己的外甥安插到了阿伯的心脏地带。
阿伯怒了,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当别人傻子啊?既然议长已经明确反对国王,那么弑君的时机大概也就到了吧?自己的两个兄长一个是国王,一个是摄政,不都是靠行事果决掌权的吗,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当初奥家覆灭,仆人失业,阿伯坐收渔利。这时候,格雷厄姆和奥家的余党也都团结到了阿伯这边。
1437年初,詹一夫妇竟然还驾临阿伯的地盘珀思召开议会,而担任管家的还是阿伯的世孙罗伯特。于是趁詹一夫妇和仆人分开单独留在房间的机会,阿世孙利用职务之便把格雷厄姆等人率领的大约30名叛军放了进来。
詹一还算警觉,提前逃到了一处下水道,本来可以就此逃脱,然而下水道的出口正好为了防止网球掉入而被堵住了……
詹一驾崩。
这样,重任和焦点就落到了不满7岁的太子身上。本来阿伯已经策反了太子的监护人约翰·斯彭斯。如果计划完全顺利,同样落单的琼王后也会给国王陪葬,阿伯就能通过斯彭斯完全控制父母双亡的新国王了。但不巧的是斯彭斯之前刚被解职,太子才逃过一劫。而另一件意外是,王后带伤逃回京城爱丁堡与太子会合了。
然后顺理成章地,太子登基为詹姆斯二世,王后成为摄政太后。王后平时经常求情让詹一少杀人,但弑君的阿伯是必须讨伐的。大约一个月后,阿伯祖孙即被酷刑处死。
然而,看似顺理成章的太后摄政也没能维持下去——苏格兰人无法信任敌国公主,更不会允许她掌握最高权力。最后,太后不得不让权给詹二的表兄第五代道格拉斯伯爵阿奇巴尔德,只保留对儿子的监护权,和孩子们一起住在邓巴尔城堡。
因为先前的内耗,1439年五道死后,苏格兰的上层贵族出现了真空,爱丁堡守将第一代克里奇顿勋爵威廉和斯特林堡守将卡伦达的亚历山大·利文斯顿爵士趁机夺权;太后也改嫁了五道的盟友宗室詹姆斯,但新婚没多久,就被利文斯顿劫持,被迫交出了詹二的监护权。
1440年,克、利又以国王名义设下鸿门宴,不顾国王反对当面杀掉了五道的继承人第六代道格拉斯伯爵威廉兄弟这两个比国王还年长的表侄,直接导致老驸马第四代道格拉斯伯爵阿奇巴尔德的男系血脉断绝,四道的二弟詹姆斯便成为了第七代道格拉斯伯爵。作为受益人,七道不仅不恨,还感激,甚至还可能是共犯。也就是道家突然从国王的亲戚和队友变成了国王的敌人。
1443年七道去世后,长子威廉继位是为第八代道格拉斯伯爵,还娶了五道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堂侄女。克家遭到利道两家联手的对抗,便转而倒向太后,意图支持太后推翻两家。然而1445年太后失败了,反而被两家反推到邓巴尔城堡,并在期间驾崩,和詹一合葬于珀思,地点还是詹一生前建的。
同年,玛格丽特长公主去世,终究没能成为法国王后。
1449年詹二迎娶海尔德的玛丽为王后,宣告成年,不再需要监护人。他联合道家驱逐了利家,逮捕了利文斯顿,并将利文斯顿的儿子们或杀或逐,为母后和表侄们出了气;1452年又手刃了八道。1454年,一克去世。詹二一度被迫同意八道的弟弟詹姆斯继位为第九代道格拉斯伯爵。九道竟然还娶了八道的遗孀,接棒成为了新一代怪叔叔。但詹二最终策反了道家的队友们,最终在1455年一举干掉了九道的两个弟弟,迫使九道和另一个弟弟逃到英格兰,就此铲除了道家,这是继詹一铲除奥家后,苏格兰王室重振王权的又一大胜利。
1455年至1460年间,詹二周游全国,雄心勃勃地意图攻占奥克尼、设得兰和马恩岛,却没有成功,并被认为是交钱赎罪制度的开创者。
在依靠火炮成功铲除道家后,詹二愈发兴奋,于1460年围攻罗克斯堡城堡,如果夺取了,那就叫收复失地,苏格兰的领土也才真正完整。因为志在必得,他从弗兰德进口了大量的大炮。
然而,悲剧发生了:当他站在其中一门大炮附近时,大炮爆炸了,詹二当场驾崩!
好在苏格兰人没有乱,自发拥戴第四代安古斯伯爵乔治·道格拉斯为首,继续攻城,几天后破城。安家是道家的一个分支,又叫红道格拉斯家,先前被铲除的叫黑道格拉斯家,当时詹二也借助了安家的力量。追根溯源,黑是嫡长,红是庶幼。
玛丽王后下令摧毁城堡;太子继位为詹姆斯三世,玛丽为摄政太后直到三年后驾崩。
詹三也只是一个幼主。不仅祖父和父亲两代国王都没能寿终正寝,连他自己还有他后来的继承人加在一起,同名同姓的祖孙四代都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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