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044年,武王在纣王身死之后,和诸侯们举行了短暂的入城仪式。武王手持太白旗,感谢诸侯们对周国的大力帮助。诸侯向武王行跪拜行礼,武王则作揖还礼。

诗经殷武(诗经周颂赉)(1)

一、武王入朝歌

随后,武王带领众位诸侯进入商都朝歌,商都的百姓都早已在城外等待着武王。武王命令群臣向商都百姓宣告说:“上天赐福给你们!”商都人全都拜谢,叩头至地,武王也向他们回拜行礼。

进入城中,武王来到纣王自焚的地方,他先朝着纣王的尸体射了三箭,然后走下战车,又用轻吕宝剑刺击,最后用黄色大斧斩下了纣王的头,悬挂在大白旗上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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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纣王上吊自杀的两个宠妃那里,也向她们射了三箭,用剑刺击,用黑色的大斧斩下了她们的头,悬挂在小白旗上示众。这些事情,是象征着武王为自己的父亲、哥哥报仇。

做完之后武王就出城返回了军营。第二天,武王命人清除道路,修治祭祀土地的社坛、宗庙以及宫室,准备祭祀天地和祖先。

到了祭祀时刻,一百名壮汉高举着旗带飘飘的云罕旗在前面开道,武王的弟弟叔振铎摆开了插着太常旗的仪仗车护卫两旁,周公旦手持大斧,毕公手持小斧,侍卫在武王两旁,散宜生、太颠、闳夭等诸位大臣都手持宝剑,簇拥、护卫着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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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社坛后,武王站在社坛南大部队的左边,群臣都跟在身后。毛叔郑捧着月明之夜汲取的露水,康叔封铺好了公明草编就的席子,召公奭捧上币帛,师尚父牵着供祭祀用的牲畜。

大家肃穆地静立在祭坛前,太史伊佚朗读祝文祝祷说:“殷商的末代子孙季纣,完全败坏了先王的道德,侮慢鬼神,荒废祭祀,欺凌商邑的百姓。他罪恶昭彰,被天皇上帝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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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武王拜了两拜,叩头至地,说:“周承受上天之命,革除殷商政权,接受上天圣明的旨命来治理天下。”武王又拜了两拜,叩头至地,然后退出。这样,周朝正式建立,西周、东周八百年的历史长卷就此展开。

二、姬发拢人心

建国之后,武王采取了一系列安抚人心的策略。他把殷朝的遗民封给商纣的儿子禄父,此举为处于惶恐不安中的殷朝遗民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殷朝其他地区刚刚平定,还处于王朝交接的动荡期,没有安定下来,武王命令他的弟弟管叔鲜、蔡叔度辅佐禄父,治理殷国遗民和原有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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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一系列的命令包括命召公释放箕子,命令毕公释放被囚禁的百姓,表彰因进谏不纳而隐居太行山的著名大臣商容的家乡,以褒扬他的德行。旌表商容的家乡后,有人来告诉武王说:“商容听说您伐纣的消息后,已经从太行山回到了朝歌,那天在朝歌城外迎接您的百姓中就有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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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一听喜出望外,急忙叫人准备马车拜访商容。见到商容后,武王陈说自己对商容品德与才行的仰慕之情,想请他做周朝的三公。商容却推辞道:“我常与贫苦的人在一起,想要伐纣却没有能力,这是愚蠢的表现。我对纣的行为不去规劝反而隐居起来,这是胆怯的表现。愚蠢又胆怯,不足以担任三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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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再三劝说,商容很坚决地推辞了。人民听说后,都说商容是个能内省的君子。武王争取殷遗民支持的命令还有很多,比如命南宫括将纣王收敛到鹿台仓库的钱财全部散发给人民,将钜桥粮仓的粮食赈济给贫弱的民众,命令闳夭修缮比干的坟墓等等。

同时,武王经常访问商朝遗民,了解民心动向。一次,他听说某条巷子里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就去拜访他,询问商朝灭亡的原因和周朝应该如何施政等问题。武王见到长者后说明来意,长者却说:“您如果要知道这些道理,请明天中午再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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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武王和周公早早地来到约定的地方,一直等到下午都不见长者踪影。武王很奇怪,周公说:“我已经明白了。这位长者是一位君子,他不愿意说自己君主的罪恶,因此不来。至于言而无信,这正是商朝灭亡的原因,他用行动告诉您了啊。”

还有一次,武王接见商朝的两个俘虏,随口问道:“商朝有妖怪么?”一个俘虏回答道:“有,白天看见星星,天上下血雨,这就是我国的妖怪。”另一个接着说:“虽然这是妖怪,但却不是最大的。儿子不听从父亲,弟弟不听从哥哥,国王的命令得不到贯穿执行,这才是大妖怪。”武王听到后很受震动,连忙站起来向他们拱手行礼,表示感谢和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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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子封诸侯

然而,战胜殷商之后,周朝应该确立何种国家体制,是摆在武王和所有周初智者们面前的首要问题。显然,商朝神权和君权分立的老路走不通;君主独尊的政体在遍地方国,政局暂时不稳的条件下又无法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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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依靠血脉联系和对周国的贡献,分封诸侯,拱卫周王就成了最现实的道路。武王封建分为三个系列:

一为以前历代圣王的后嗣,表彰并赐封神农氏的后代于焦国,赐封黄帝的后代于祝国,赐封尧帝的后代于蓟国,赐封舜帝的后代于陈国,赐封禹的后代于杞国。这就是“三恪”,恪是尊敬的意思。武王此举的政治目的,是用来团结有实力的异姓贵族,正如《论语·尧曰》所说:“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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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功臣谋士,劳苦功高的姜尚是第一个受封的,他的封地营丘,国号为齐。

三为宗室同姓,武王的诸位弟弟中,周公旦被封在曲阜,国号为鲁,召公奭被于燕国,叔鲜被封于管国,叔度被封于蔡国。据晋代皇甫谧统计,当时分封诸侯国四百,兄弟之国十五,同姓之国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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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赉(lài)》就是武王在分封时的告庙仪式上对所封诸侯的训诫之辞。《毛诗序》说:“《赉》,大封于庙也。”

文王既勤止,我应受之。敷时绎思,我徂维求定。时周之命,于绎思。

这首诗很短,但语重心长。武王说道:文王勤勉一生,我一定将他的德业继承。诸侯们要牢记,我只求天下太平。你们接受周朝的命令,啊,快好好地思忖。武王以殷商灭亡为鉴,思虑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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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六句中反复地告诫诸侯们要“绎思”。因此,孙矿评价此诗说道:“古淡无比,‘於绎思’三字以叹勉,含味最长。”诚得诗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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