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2年到现在为止,我看到的最有力量的电影。

看完后,我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试图静下来,但仍然控制不住全身发抖。

时隔74年,缄默了半个多世纪的沃伦大屠杀终于因为这部电影昭然于世。

它是一段看似与我们无关的历史,它让人看完生理不适、心理致郁,影片一度被震慑到想不出说什么。

《沃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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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首部讲述“沃伦大屠杀”的电影。豆瓣评分高达8.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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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伦,现在位于乌克兰西北部,之前它在波兰的统治之下。从1939年到1945年间,这个地区的控制权频繁易主。其间,乌克兰的民族主义者发动种族清洗,屠杀了8万-9万波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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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伦》是一部波兰拍摄的战争爱情片,讲述的是1939年在东欧Volhynia地区某村子里举行的一场欢快的婚礼。

一户波兰家庭的大女儿嫁给了乌克兰人。小女儿Zosia也有了自己的乌克兰心上人,可父亲为了钱和土地,把小女儿嫁给了富裕的波兰老鳏夫。

混乱时代,风水轮流转,苏联红军要把波兰人统统押送流放,不久,二战爆发,局势紧张,身处战乱中的Zosia为了生存,必须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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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始于一场婚礼。当地的风俗你一定很“熟悉”。婚礼前,要突破重重难关把新娘子接走。

女儿要哭嫁,表示难忘父母的恩情;结完婚,单身的女孩抢新娘的凳子,抢到就能快快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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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和我们今天的婚礼没什么两样。双方亲友欢聚一堂,大家一起宴会、喝酒、跳舞、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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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婚礼,象征着沃伦不复存在的过去——那里曾经是一片多民族融合的乐土,住着波兰人、乌克兰人和犹太人。这么纯朴善良的人,难道也会突然翻脸,变成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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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期间,波兰沃里尼亚的乌克兰人、波兰人、犹太人经历了种族大灭绝,女孩索菲亚在战乱中饱经磨难,竭力求生。

战争遮蔽人性,灾难吞噬良知,历史片被拍成了货真价实的恐怖片,命贱如草的卑微平民,惨无人道的酷刑和虐杀,毛骨悚然,真正的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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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波兰,制定了对乌克兰族裔不平等的政策:强迫他们说波兰语;拆毁东正教堂,改为天主教堂;他们得不到好的就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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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新娘是波兰人,新郎是乌克兰人,两个民族原本如同一家人在拍着合照。

下一个镜头,在相机中,世界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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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图片可能引起不适。

婚礼过后,电影几乎演变为一部丧尸片。而更恐怖的是,这些事情都真实地发生过。

被二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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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活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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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集体射杀,然后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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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同一群人吗?不久前,他们婚礼上,抛掷着火的稻草堆来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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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屠杀时,乌克兰人玩起了同一个游戏,只不过草堆里裹着波兰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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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新娘按照波兰的习俗将头枕在门廊上,被砍掉辫子,暗示着她从少女变为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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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门槛上,她被人砍死。

她没想到,挥刀的是前来复仇的波兰人。因为她嫁了乌克兰人,所以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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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欧的种族主义民族主义的差异导致的大屠杀,人本就是一种动物,区别于动物的是我们的意识。

一旦战争爆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时候,这个时候只有弱者才会去希望别人还有良知还有人性。所以在这个时候要么骄傲的死去,要么就成为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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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些人中,没有一个自认为有罪,他们都是“正义”的。第一波来的苏联红军,他们认为革命理想就是正义。

他们声称要推翻压迫阶级,于是流放了富农和地主,然后,占有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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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来的德国纳粹,他们认为优越的种族就是正义。屠杀犹太人,是为了让世界更“纯洁”。

而在沃伦大屠杀中,最疯狂的乌克兰起义军,理由听起来也很正当——当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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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人,都有着崇高的目标,并且真诚地为之奋斗。

荷尔德林的诗句,再一次被验证——“将人间变成地狱的原因,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沃伦这个小地方,只是不巧成为了一个“天堂施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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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地狱的景象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开场欢乐的婚礼。

《沃伦》提醒我们,是人为创造的仇恨。它通过政治宣传,播撒在每个人的心里。我不和你玩了,你是波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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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说,《沃伦》绝不是过去时,而是正在进行时。

因为那种一个当权者上台就自吹自捧、篡改历史的游戏,并没有结束。东部的波兰人被屠杀了两次第一次死于斧头,第二次死于沉默,第二次死亡比第一次死亡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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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独立后,当年参与大屠杀的乌克兰起义军,又被封为追求独立的民族英雄。民族英雄,怎么可能犯错?依然有民众游行时高举起义军军旗,不顾他们当年和纳粹就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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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伦》的上映,还遭到乌克兰外交部的封锁。

历史总是残酷的,但是我们应该铭记这些历史。它给我们带来了伤痛,带来了眼泪,但同时也给我们带了反省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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