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过去是我的阴影,但那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啊。
《心花路放》借鉴了公路电影的类型化躯壳和表现元素,让我们在类型化的观影下,完成了对影片的审美和反思。
电影讲述了两位生活处境各异的男性展开了一场“交配之旅”的故事,导演对独立个体的关注,显示出人文思想情怀,在表达性的隐喻中凸显了价值的多元和外在挑战。
导演说教式阴影论的输出是对主体的一种讽刺。阴影与阳光象征着主体不同的内心情感和人生轨迹的走向,而阴影与阳光的相伴而随使得主体在不同状态下互相映照,得以转化。
在这场“交配之旅”中,一夜情现象的发生使主体不再受制于传统思想的桎梏,摒弃了传统的价值观念,是对传统文化的冲击,使其逐渐土崩瓦解,最终导致主体的思想和传统价值观形成强烈的碰撞。
导演采取平行叙事结构,一方面耿浩面对着被离婚的现状,想要释放欲望与身体,实则隐藏着内心痛苦的阴影。
另一方面则是文艺却不着调的康小雨对爱情的执着追求,二者都在彼此的轨迹下相互讽刺地形成对比、映照,最终拥有阳光的康小雨转化为走在阴影下的耿浩;而在看似不太靠谱的郝义身上,这场“交配之旅”让他从阴影中找到了阳光,以一场荒诞的放纵开始,最终收获爱情,和“阿凡达”姑娘踏入婚姻的殿堂。
郝义人生中的阳光是一种以反映现实世界的荒唐、怪诞、自相矛盾的幽默所表现出来的,他所采取的便是无可奈何的嘲讽和自我嘲讽的态度来对待他们,揭示了现实和精神的双重窘迫。
赋予隐喻意义的“夜巴黎”,这个名词早在《疯狂的石头》和《无人区》中都有所提及,而《心花路放》里的夜巴黎全称是“夜巴黎美发烫染中心”,通过隐喻的手法来呈现主体更多地重视自身欲望的表达、美好爱情的期盼、无限自由的渴求。
怀旧主题的呈现是对当下现状的逃离,从而讲故事指向过去。导演力图通过“夜巴黎”来传达自己的思想,为了与妻子好好过日子,放弃了自己的音乐梦想,将爱情视为人生中重要的一部分,可爱情理想的覆灭,使他不得不踏上“交配之旅”。
旅程并未摆脱耿浩的痛苦,他决定来到大理,这里曾是他收获爱情的地方,也曾是他万般想要逃离的地方,再次到来之时,一种浓烈的情感让他怀念过去的人和生活,这不仅是个人情绪的表达,更是他选择与过去和解的表现。
在大屏幕上看到前妻被蒙太奇手法恶搞,对于过往旧事的怀念在特殊的环境和氛围下被赋予了极大的价值和意义,影片将主人公置于他乡而怀念过往的情感状态下,看似是对自由的渴望,实则是对现实生活环境的不安、焦虑等感受。
导演将镜头对准“邂逅之城”,在特定的文化氛围中,营造出了主人公对欲望、爱情、自由的乌托邦式愿景的无限幻想与向往。
再来说说电影中反复出现的意象——石头。“石头”作为宁浩电影中的延续的主题,被赋予了新的表达意义。电影中假“石头”作为寄托主体主观情思的客观物象,串联起了郝义与阿凡达的情感纽带,并且对他们情感的发展造成了多方面的影响,在突出主体的某种心境时,被赋予特殊的意义。
在一定程度上深化了观众对影片中意象的感知能力,即用“石头”的意象来呈现主体的心理和身体的情感表达。
扮演阿凡达的女郎是一个售卖假石头的草台班子舞蹈演员,在与郝义的情感交织中,大胆示爱,而郝义在追求新鲜刺激的过程中想要摆脱与阿凡达女郎的关系,表现出了自己对待爱情“不负责、不拒绝”的态度,在影片的结尾,郝义对爱情的观念发生了变化。
当然,二者互相扮演阿凡达角色的荒诞是一种黑色幽默式的喜剧表达,具有非常强烈的导演个人风格。
作为宁浩导演第一部以普通话为主的电影,影片中的人们抛弃了方言的讲述,取而代之的是人人都讲起了普通话,这在他的作品中是不常见的。
他善于为底层人物注入鲜活的生命力,以一种关照现实的情怀叙述他们的人生,但这部作品与以往的不同之处在于。
当然,这背后隐藏着深刻难解的文化心理的变化,现代都市的开放性、包容性使其与传统之间发生着冲突和碰撞,传统秩序在慢慢崩塌,一步步向现代妥协,最终彻底走向都市文明。
纵观宁浩的一系列电影,都是以社会化、贴近化、个性化的审美意识表达将其电影表现地更加深刻,作品中关注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以其强大的草根性基础而出类拔萃,以人文关怀的态度来书写小人物的人生百态。
而《心花路放》更多是以迎合大众的需求来形成传统与现代突如其来的撞入,以及莫名其妙的大团圆结局。
《心花路放》将主体置于特定的空间环境中,将其个人情感作为支撑,构建出生活的图景,试图以说教式的方法来构建电影与观众之间的联系,看似探讨了时代内涵和现实意义,但却无法与观众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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