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莎士比亚戏剧最权威的翻译家,朱生豪是一个极为专一的人:大学四年级时认识了后来的妻子宋清如。在异地恋的十年间,只爱一个人,写了60万字、540封的情书,被誉为“世上最会说情话的人”。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这两天我很快活,而且骄傲。
你这个人,有点太不可怕。
尤其是,一点也不莫名其妙。
不许你再叫我朱先生,
否则我要从字典上查出世界上
最肉麻的称呼来称呼你。
......"
"我想作诗
写雨,
写夜里的相思,
写你,
写不出。”
从1936年开始,到1944年去世,32年间,痴迷于翻译莎士比亚作品,短短八年,翻译了31种莎剧,新中国成立前出版了27种,部分失散。
朱生豪说:我可以不吃饭,但我不能不译莎剧。
在与宋清如的信件中,我们可以深切地体会到朱生豪对翻译的认真、执着。
好人:
今晚为了想一句句子的译法,苦想了一个半钟头,成绩太可怜,《威尼斯商人》到现在还不过译好四分之一,一定得好好赶下去。我现在不希望开战,因为我不希望生活中有任何变化,能够心如止水,我这工作才有完成的可能。
好友:
《暴风雨》的第一幕你所看见的,已经是三稿了,也都是写了草稿,再一路重抄一路修改,因此不能和《仲夏夜之梦》的第一幕相比(虽则我也不曾想拆烂污),也是意中事。第二幕以下我翻得比较用心些,不过远较第一幕难得多,其中用诗体翻出的部分不知道你能不能承认像诗,凑韵,限字数,可真是麻烦。
好人:
今夜我的成绩很满意,一共译了五千字,最吃力的第三幕已经完成(但是注也有三张纸头),第四幕译了一点点儿,也许明天可以译完,因为一共也不过五千字样子。
一译完《仲夏夜之梦》,赶着便接译《威尼斯商人》,同时预备双管齐下,把《温德塞尔的风流娘儿们》预备起来。
......
以下接着的三种《无事烦恼》,《如君所欲》《第十二夜》,也可以说是一种“三部曲”......再以后便是三种晚期作品,《新俾林》和《冬天的故事》是“悲喜剧”的性质,末后一种,《暴风雨》已经译好:这样便完成了全集的第一分册,我想明年二月一定可以弄好。“
朱生豪后,也有梁实秋台湾出版的莎翁系列,以及方平的版本,但没有任何一个版本可以超越朱先生的作品。现如今,各大高校文学专业,或是外语语言学和文学专业的教材都是选择朱氏译本。
经典不衰,译者的精神后世仰慕。
我很想再做一个诗人,因为做诗人最不费力了,实在要是我生下来的时候上帝对我说,“你是只好把别人现成的东西拿来翻译翻译的”。那么我一定要请求他把我的生命收回去。
----- 朱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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