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藏头诗李姓(语音版喜蛛兆吉祥)(1)

圣诞藏头诗李姓(语音版喜蛛兆吉祥)(2)

喜蛛,学名叫蠨蛸,遍体呈暗褐色,形体细长如蚊,常栖息于室内墙壁间或水边、草际间。有时不小心,它自己会垂落下来。古人说,喜蛛落到谁身边,谁就要交好运了。在民间,喜蛛一向是喜庆的预兆,故此得名。

  《诗·豳风·东山》中的“蠨蛸在户”指的就是它。蠨蛸并不常常结网,而只是嘴里带一根丝;但若结起网来,则常呈圆形,像车轮一样。这便迎合了古人诸事喜求吉利、圆满的心理。华夏祖先一向是把“圆” 作为吉利的象征,如“花好月圆”指代良辰美景;“破镜重圆” 比喻离散的夫妇重新聚合等。因此,把能结圆形之网的蜘蛛作为吉祥之物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于是蠨蛸结网,就与柴门鹊噪、烛花双蕊一样,成为喜事将临的预兆。

  最初,喜蛛出现仅仅被看成是一种喜庆的征兆,人们并没有刻意用它来占卜。古书中不乏这种记载。《西京杂记》卷三引陆贾对樊哙说的话:“干鹊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 喜鹊性不喜湿,故又称为干鹊); 三国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卷下云:“此虫(笔者注:蠨蛸)来著人衣,当有亲客至,有喜也。”因其为喜庆之兆,附着于人的衣服上也不会令人感到厌恶,反而让人感到高兴。这样,它出现在许多诗人的笔下也就不足为怪了。权德舆的“玉台体” 诗曰,“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苏轼《南乡子》:“粉泪怨离居,喜子垂窗报捷书。试问伏波三万语,何如?一斛明珠换绿珠”;韩翃《送襄垣王君归南阳别墅》“少妇比来多远望,应知蟢子上罗巾”(闺中少妇发现罗巾上有喜蛛,连忙出门眺望,看是不是久别的亲人回来了)。当然,今天看来,这毕竟是一种迷信。不过,诗人们往往用它的不足凭信来表达思归的离情别恨。王僧孺《春闺有怨诗》:“愁来不理鬓,春至更攒眉,悲看蛱蝶粉,泣望蜘蛛丝”;欧阳修《玉楼春》:“阑干倚遍重来凭,泪粉偷将红袖印。蜘蛛喜鹊误人多,似此无凭安足信。”这位少妇看来要理智一些:眼下已是春色凋零之际,虽是栏杆倚遍,而行人归期仍无定准,她终于明白,蜘蛛喜鹊全不足凭信了。

  元人似乎格外喜欢将喜蛛和喜鹊、并蒂烛花并举。如杂剧《尉迟恭三夺槊》第:“怪早来喜蛛儿的溜溜在檐外垂,灵鹊儿咋咋地头直上噪,昨夜个银台上剥地灯花爆。”《薜仁贵》第四折《殿前欢》:“疑怪这灵鹊儿噪晚衙。喜蛛儿在檐前挂,魂梦儿撇不下,我数日前笃速速眼跳,昨夜里便急爆灯花。”乔孟符散曲《雁儿落带得胜令》:“喜蛛丝漫占,灵鹊声难验,秋奁妆不忺,夜烛花无艳(焰)”,后面这一例便提到以喜蛛结的丝来占卜。喜蛛作为喜兆可以不分时令,随时向人报喜,但占卜的时间却必在每年七月初七“乞巧” 之时,而且是妇女们专有的一项娱乐活动。

  民间的蛛戏,更多的是与七夕的风俗有关。旧时七月七日称为“乞巧日”。 这一天实际上是古代的“女儿节”。 姑娘们在这一天要做许多游戏,以便“乞巧”( 乞求灵巧)。在这些游戏中,有一种是看蜘蛛结网。如果寻来的蜘蛛结网很圆、很正,那么便是乞得了巧。这种特别的“蛛戏” 可以追溯至南朝。梁人宗懔在《荆楚岁时记》中说:“七月七日,为牵牛、织女聚会之夜……是夕,人家妇女结彩缕,穿七孔针,或以金、银、鍮石为针,陈瓜果于庭中以乞巧。有蟢子网于瓜上,则以为符应。”七夕观蜘蛛结网的游戏,千余年来一直未绝。唐人宋之问《七夕》诗云:“停梭借蟋蟀,留巧付蜘蛛”以及宋人梅尧臣的《七夕》:“五色金盘果,蜘蛛浪作窠”,都是咏蛛戏的。

  但从宋代开始,姑娘们开始把小蜘蛛捉到盒子里,第二天再看它是否结网,并互相比较,看谁的蛛网结得好、结得圆。这时,蛛戏的戏剧色彩就更浓了。对此,宋人多有记载。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八说:“七月儿夕……妇女望月穿针;或以小蜘蛛安盒子内,次日看之,若网圆正,谓之‘得巧’。” 周密《武林旧事》卷三说:“七夕节……妇人女子至夜对月穿针,饾饤杯盘,饮酒为乐,谓之‘乞巧’。 及以小蜘蛛贮盒内,以候结网之疏密,为得巧之多少。”七夕既是牛郎织女聚会之夜,则妇女“乞巧”的目的和心情可想而知,必与自己终身大事或男欢女爱有关。白朴《梧桐雨》的第一折就写了李隆基和杨玉环夜半无人私语时设瓜果之会的情形,他们“把一个米来大蜘蛛儿”抱定,向天孙织女乞巧。

  段成式《酉阳杂俎》前集卷四还记载了这样一件事:郑絪的住宅原来在昭国坊南门,一天晚上忽有不明之物向宅里投掷瓦砾,一连五六夜不绝。他便移住到了安仁西门的一所宅子里,而瓦砾又随之而至。他猜测是因为自己的罪孽深重才弄得家无宁日,便归心佛门,潜心禅室。后来他重新返回旧宅,入禅室时,只见离地一二尺竟悬垂着无数的僖子。当夜,便无投掷瓦砾之事,第二天郑絪便拜相了。这故事简直荒诞不经!唐时举国崇奉释教,此故事显然是为释教做宣传。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一则有关拜相的传闻中,偏偏把喜蛛扯了进去,足见这小东西在当时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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