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有时,死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摧毁有时,建造有时至此,是时候摧毁时间了现在要重建我们所体验的时间:寻找其源头,理解它来自何处,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读书笔记一切都是简单的?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读书笔记一切都是简单的
1.生有时,死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摧毁有时,建造有时。至此,是时候摧毁时间了。现在要重建我们所体验的时间:寻找其源头,理解它来自何处。
2.在分子热运动疯狂混合的过程中,所有能够变化的量都在不停变化。
然而,有一个量不会变:孤立系统的总能量。能量与时间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它们组成了很有特点的一对物理量,物理学家称为“共轭”,例如位置与动量,方向与角动量。这些成对的量彼此关联。(共轭在数学、物理、化学、地理等学科中都有出现。 本意:两头牛背上的架子称为轭,轭使两头牛同步行走。共轭即为按一定的规律相配的一对。通俗点说就是孪生。在数学中有共轭复数、共轭根式、共轭双曲线、共轭矩阵等。)
3.在分子热运动疯狂混合的过程中,所有能够变化的量都在不停变化。
然而,有一个量不会变:孤立系统的总能量。能量与时间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它们组成了很有特点的一对物理量,物理学家称为“共轭”,例如位置与动量,方向与角动量。这些成对的量彼此关联。一方面,知道一个系统的能量可能是多少[插图]——它与其他变量之间的关联——就相当于知道了时间如何流动,因为时间演化的方程遵循能量的形式。另一方面,能量在时间中是守恒的,因此即使其他量发生改变,它也不会变化。在热振动中,系统(遍历性的)经过的所有状态都具有相同的能量。我们宏观的模糊视野无法区分的这些状态的集合,就是(宏观的)平衡态:一杯平静的热水。
4.通常解释时间与平衡态之间关联的方式,是把时间看作绝对的、客观的;能量会掌管系统的时间演化;平衡态系统是所有相同能量状态的混合。因此,解释这个关系的传统逻辑是:
时间→能量→宏观态也就是说,要定义宏观态,我们首先需要知道能量;而要定义能量,我们得先知道时间是什么。按照这种逻辑,先有时间,并且时间独立于其余部分。
但对于这个关系,还有另一种思考方式:反向来解读。即观察到一个宏观态,也就是世界的模糊形象,那可以被解释为具有一定能量的混合,这又会产生时间。也就是:
宏观态→能量→时间
这种观察开启了一种新视角:在一个没有任何像“时间”那样特殊的变量的基本物理系统中,所有变量都属于同一层次,但用宏观态来描述时,我们只有个模糊的概念——一般的宏观态会决定一个时间。
我要再重复一遍,因为这点很重要:一个宏观态(忽略细节)选择了一个特殊的变量,该变量具有时间的某些特征。
5.在基础相对论物理学中,没有变量扮演着像时间那样先验的角色,我们可以把宏观状态与时间演化之间的关系反转:并不是时间的演化决定了状态,而是状态——模糊——决定了时间。
6.宇宙的形成就是个逐渐无序的过程,就像那副牌,一开始有序,洗牌之后变得无序。并没有一双巨大的手在洗宇宙这副牌,它自己就能进行混合,在逐步混合的过程中,各部分之间会开启与关闭,并进行相互作用。广阔的区域会一直维持有序的状态,直到到处都有新的通道开启,无序由此扩散开来
7.大脑的庞大机制已经经过设计,以便对可能的未来做出计算。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决定”。因为大脑可以根据现在详细描述出未来可能的样子(除了细节稍有出入),这样我们就会自然倾向于按照“原因”先于“结果”的逻辑来思考:过去的事件是未来事件的原因,如果没有这个原因,未来的事件就不会以完全相同的样子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在我们的经验里,原因的概念在时间中是不对称的,原因先于结果。当我们发现两个事件“具有相同的原因”时,我们发现这个共同原因在过去,而非未来
8.基本物理法则并不讨论“原因”,只讨论规律,而这些规律在过去与未来中是对称的。
9.第一个是,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种视角。通过对我们生存必不可少的广泛关联,世界在每个人那里得到映现。[插图]我们每个人都是复杂的过程,反映着世界,并以严格整合的方式,对我们接收到的信息进行加工和阐述
10.我们是事件的合集统一体,我们会在一个大致均匀稳定的连续过程中,尽我们所能地通过聚合与分割来构想世界,与世界更好地相互作用。我们把一堆岩石组合成一个单独的实体,命名为勃朗峰(Mont Blanc),把它看作一个统一的事物
11.特别是,我们把组成其他人的生物体的过程集合整合为一个统一的形象,因为我们的生活是社会性的,因此我们与他人接触很多。他们是原因与结果的结点,与我们密切相关。在与其他同我们相似的人接触的过程中,我们形成了“人类”的观念。
12.把自己看作主体并不是最基本的经验,而是个以其他众多思想为基础的复杂的文化推论。我最基本的经验——如果我们认为这确有意义的话——是看到我周围的世界,而不是我自己。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概念,这只不过是因为在某个特殊时刻,我们学会了向自己投射生而为人的概念,作为数千年进程中进化引导我们发展出的附加属性,以便与团体中的其他成员建立我们从同类那里得到反馈,形成自我的观念,我们正是这些观念的映象。
13.记忆把分散在时间中的过程联结在一起,而这些过程组成了我们。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存在于时间中。
14.我们所感知的并不是当下,因为对在有限时间尺度上运作的系统而言这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们感知的是在时间中发生与延续的事物。在我们的大脑中,时间中的延续被压缩为对一段时间的感知。
15.胡塞尔(Husserl)正确而坚定地主张对物理时间与“内在时间意识”做出区分,人们探究内心对时间的感知胜于探究外在的时间本质,这一情形在西方哲学史上多次上演。康德在他的《纯粹理性批判》中讨论了时空的本质,把时间和空间都解释为知识的先验形式,也就是说,事物不仅与客观世界有关,也与主体的认识方式有关。但他也注意到,尽管空间由我们的外在感知塑造——通过把我们所见的外在事物进行组织,但时间由我们的内在感知塑造——通过组织我们的内在状态。我们要再一次到与我们的思维和感知方式密切相关的事物中、到我们的意识中,去寻找这个世界的时间结构的基础,即便在物理世界中并不存在按线性统一排列的物理时间,而只有变化的熵产生的痕迹。
16.但是思维是头脑的运作。对于这种运作,我们已经开始理解(甚微)的是,整个大脑的运作都基于留在连接神经元突触中的过去痕迹的集合。数以千计的突触不断形成,又被清除——尤其在睡觉时,只留下过去作用于神经系统的模糊映象。关于这件事,普鲁斯特说得再直白不过了,他在第一卷中写道:“现实只由记忆构成。”而记忆又是痕迹的集合,是世界之无序的间接产物,是之前写过的那个小小方程ΔS≥0的产物,这个方程告诉我们,世界在过去处于特殊状态,因此已经留下(以及会一直留下)痕迹。“特殊”,也许只针对少数子系统而言——包含我们的系统。
17.时间开启了我们通向世界的有限通道。对我们这些大脑基本上由记忆和预见构成的生物而言,时间就是我们与世界相互作用的形式——它是我们身份的来源。当然也是我们痛苦的来源。
佛陀把这点总结为几句箴言,成千上万人都把这作为他们生活的基础: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怨憎会是苦,爱别离是苦,求不得是苦。这些都是苦,因为我们必须失去我们所拥有的以及所爱的。因为一切生起的必然灭去。使我们受苦的不在过去或未来,它就在那儿,现在,在我们的记忆里,在我们的期待里。我们渴望永恒,我们忍受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因时间而受苦。时间即苦。
18.时间就是这样,我们为它着迷,也同样为它困扰。也许同样因为它,你——我亲爱的读者,我的兄弟姐妹,才能手执这本书。因为它只不过是世界转瞬即逝的结构,世界里发生的一次短暂涨落,而这足以让我们这些由时间构成的生物诞生。我们的存在应该归功于它,它给予了我们存在这个珍贵的礼物,让我们可以创造转瞬即逝的幻觉——永恒——我们所有痛苦的根源。(所有的结构,稳固的不稳固的只是时间的合集,时间是对事物变化发展的合集记录,记录的是从低熵到熵增的变化,每一个记忆都有力量,都是能量熵增变化的痕迹)整个宇宙中一个共同的当下并不存在。事件并不按照过去、现在、未来的顺序排列;它们只是“部分”有序。在我们附近有个当下,但在遥远的星系中并没有什么“当下”。当下只是局部现象,并非整体现象。
19.因此,在许多我们可以谈论的时间里,最终只能谈论一个——我们经验的时间:均匀、统一、有序。这是作为人类从我们的特殊视角对世界做出的近似、近似再近似的描述,我们人类依赖于熵的增加,被固定于时间之流。我们就如《圣经·传道书》所言,生有时,死有时。
20.我们正开始瞥见时间的奥秘。我们可以看到没有时间的世界:可以用心灵之眼感知到世界的深刻结构,如我们所知,时间不再存在——就像山上的傻瓜看到日落时发现地球在转动,而我们开始发现我们就是时间。我们就是这个空间,这个在神经元连接里由记忆的痕迹开启的空地。我们是记忆,我们怀旧,我们期许着不会到来的未来。由记忆与预期开启的空地就是时间:有时是痛苦的来源,但终究是一份巨大的礼物。无穷的混合游戏带来的宝贵奇迹已经为我们开启,让我们得以存在。现在我们可以微笑了。我们可以回去,把自己宁静地浸入时间——浸入我们有限的时光——去品味时光每一次飞逝的强烈震颤和我们短暂存在中的宝贵时刻。
21.这一切来自何处?来自造就我们的方式,来自我们恰巧成为的样子。我们是漫长的化学、生物、文化结构的选择过程的产物——它们在不同层面已经相互作用了很久,以形塑我们之为我们的有趣过程。通过反思自己,通过在镜中观察自己,我们能了解的微乎其微。我们比我们智力所及的要复杂得多。
我们甚至不清楚“理解”是什么意思。我们看到世界,进行描述,赋予它秩序。我们几乎不知道我们所见的世界与世界本身之间的关系。我们知道自己其实是近视,只能勉强看到物体辐射的巨大电磁波谱中一个微小的窗口。我们看不到物质的原子结构,看不到空间的弯曲。我们看到的自洽世界,只不过是从我们与宇宙的接触中推断出来的,而且要用我们愚蠢至极的大脑能够应付的过度简化的语言进行组织。我们按照石头、山川、云朵和人来理解世界,而这是“我们的世界”。关于那个独立于我们的世界,我们知道很多,却不知道这个“很多”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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