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纽约市长白豪在皇后区一家公园分发口罩,引发热议,不少网友并不买账并吐槽“晚了两个月!而我更关注的是为何选择在公园发?
纽约是一座“公园城市”,公园里每天都会聚集很多人,所以选择在公园发口罩的目的也不得而知了!
公园跟城市生活、形象、经济发展息息相关。比如公园届最大网红公园——纽约的Bryant Park。
Bryant Pakr草坪向抗疫医护人员和关键工作者致敬
布莱恩特公园(Bryant Park)以第三方组织的运营让这个公园承载了非常多的活动和相应的活力,如同中央公园一样,带给纽约市及其周边地区相当的品牌及经济效应。
中国的城市公园、绿地的运营规定目前很难突破,但我们可以就优秀案例看看,第三方运营在不同国家给城市带来什么样的转变。
布莱恩特公园 Bryant Park:纽约中城以它为核心立法建立“商业促进区”公共免费活动最多的公园
这座号称“全世界最繁忙”的公园,曾经全年不间断举行过一千多场活动,接待1200万频繁访客。疫情期间,公园管理方把一些活动移到了线上,从瑜伽、芭蕾、线上音乐会到木偶DIY,如果感兴趣,世界各地的人都可以参加这些活动。
Bryant Park位于纽约曼哈顿中城,占地3.9万平米,其中草坪1.6万平米,大约3个足球场那么大。公园紧挨着纽约市图书馆总馆(New York Public Libary),距离时报广场(Times Square)、帝国大厦(Empire State Building)、中央车站(Grand Central Station) 等著名地标,大约都在步行10到15分钟范围内。
公园周围高楼林立,以写字楼为主,工作日的中午,有大量白领在公园吃午餐和午休,顺便参加一些在午休时间举办的活动。
Bryant Park全年活动不断,网站上列出的全年活动细分种类多达75类,涵盖从文学、艺术、电影、剧场,到各种运动、舞蹈、棋牌类活动,同时兼顾大人和小孩,以及不同文化背景的来客,充分展现了纽约作为文化大熔炉的景象。并且,这些活动都是免费参加的。
最有特色的内容包括: 各种运动课程,除了大家都熟悉的瑜伽、普拉提,还有来自东方的功夫、太极和来自非洲的卡泼卫勒舞(Capoeira)和其他舞动工作坊。
在温暖月份和好天气时免费开放的户外Reading Room也是大家最受欢迎的活动。读书角的一部分是自由开架阅读报纸和书籍,另外也有专门策划的各种与读书相关的活动,比如作者见面会、诗歌朗诵会、语言课程和写作工作坊等,并且都有专门针对大人和孩子的策划。
此外,公园会常年设有户外棋牌类设施,比如乒乓球桌、象棋桌,甚至还有麻将桌。
每年夏天还有HBO电影之夜和百老汇音乐剧表演,冬天有溜冰场和圣诞市集Winter Village。
一年投入超1亿人民币运营的公园是如何诞生的
就公园运营方Bryant Park Corporation的财务公开显示,公园2019财年的开销约2133万美金($21,337,996),作为一个公园,这一数字简直令人咋舌。但相对应的,BPC在2019财年的总收入约2166万美金 ($21,661,040),甚至还有30多万美金的节余。
Byrant Park不是纽约市公园管理局(NYC Department of Parks and Recreation) 运营的。而是个免费开放给公众的“私营”公园。那么,布莱恩特公园(Bryant Park)是如何做到这样的业绩的?
公园占地在200年前本是纽约的乱坟岗,后来随着城市发展的需要,又在这里建立了水库。1851年,因伦敦世界博览会的成功举办,纽约拆了水库,在原址上照着伦敦的样子在这里建了一座水晶宫。后来在美国内战时期,这里又称为北方军的军营。一直到1884年被重命名为Bryant Park,致敬已逝去的浪漫主义诗人William Cullen Bryant(1794-1878)。
1899年水库的景象
纽约仿造伦敦所建的“水晶宫”
也在那个时候,纽约市政府开始着手修建纽约市立图书馆。图书馆于1911年建成,建筑本身非常漂亮。但紧挨着图书馆的Bryant Park却一直不怎么受欢迎,还成了流浪汉的收容所。
19世纪30年代,公园进行了一次重新设计和改造,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大部分的景观。但受到旁边高架轨道的影响,公园里充满了阴影、噪音和烟雾,普通市民不愿意来,这里慢慢变成了毒品交易和无家可归者聚集的地方。
转机出现在1979年。1970年代,随着曼哈顿的发展,纽约市开始整修Bryant Park,当时《财富》杂志编辑,美国关于城市、人与开放空间领域最有影响力的评论家威廉·H·怀特(William H. Whyte) 加入公园的重整工作。
威廉·H·怀特(William H. Whyte)
威廉•怀特是发现和推荐简·雅各布斯的伯乐,同时他通过著作,特别是《有组织的人》《最后的景观》和《小城市空间的社会生活》,教育了一代城市规划者和设计师。他坚信应该把城市看作是人的居住地,而不是简单地作为经济机器、交通节点或巨大的建筑展示平台。而这个理念始终贯穿在Bryant Park的管理运营中,奠定了Bryant Park日后的成功和影响力。
第一批改造费用来自BPRC(纽约市公园管理局、纽约市图书馆、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共同成立了Bryant Park Restoration Corporation,简称BPRC,后来进化成现在的Brayant Park Coorporation)。 改造完成后,BPRC雇用了Daniel A. Biederman负责运营公园,他不仅仅毕业于普林斯顿和哈佛MBA,而且是当时的曼哈顿第五区社区委员会(Community Board Five)主席。既有专业管理能力、又有人脉资源,最重要的是要自己信任也很好的在运营中贯彻了威廉•怀特的理念。
在Daniel A. Biederman的运营管理下,1995年公园成立了Bryant Park BID。Business Imrpovement Districts(BIDs)翻译作“商业促进区”或者“商业改良区”,是一种由业主和经营者代表组成的公私合营的非盈利机构。目的在于维护、发展和促进所在区域的商业发展,提升营商环境。其费用主要来自于立法达成后针对该区域的征税返回。
Bryant Park Corporation BID在2019财年的预算约2133万美金($21,337,996),排名第二,仅次于时报广场(Time Square Aliance, 2019财年预算约2224万美金)。 不同于大多数BIDs为了支持商户而成立的目的,Byrant Park BID也是纽约第一个为了支持一座公园为主(和少量附带商户)的BID,有这样充足的资金支持,公园的公共活动自然可以做得最好最丰富了!
泉佐野丘陵绿地:一所10年都没有修完的由社区人们自己打造的公园
日本的泉佐野丘陵绿地位于大阪府南部的府营公园,属于关西国际机场陆地区域的丘陵地带。这块地原本要开发成工业区,后来建设中止,关于旧址利用已有诸多探讨,最终决定建设成绿地作为府营公园的延伸部分。
在这个项目中,日本社区设计的领军人物山崎亮以及他创立的社区设计公司Studio L通过打造“市民参与型”和“边使用边打造”的公园两个提案,成功获得了订制绿地运营计划的资格。
建公园之前先建立社团
这个场所离城市中心区较远,为了新建设的绿地不会“不到10年时间里,就变成了无人问津的没落场所”,从一开始山崎亮制定了首先建立起公园里的社团,再利用社团慢慢建设公园的硬件设施的路线。于是,按照他的计划,除了最基础的20%场地建设(比如人口大门),泉佐野丘陵绿地剩下的80%的建设工作将在未来的10年由社团成员们一起参与,逐步完成。
通过先吸引周边地区的社团来绿地活动,从中发掘出愿意亲手打造公园的人,这批建设者被称为“公园巡察员(park ranger)”。
公园巡察员经过培训掌握了建设园路、游乐场、剧场等基础设施的能力。并且由前两批培训班毕业生建立了名为“公园俱乐部(park club)”的社团。
成员绝大多数是男性,尤其以退休的老干部居多,他们深入山里采伐林木、修筑园路,有的人更是从65岁干到了75岁。
建设慢慢来,钱分10年花
在开工前山崎亮算了笔账,以“边用边做”的方式。不必一次性花掉10亿日元打造公园,而是将建设费用降至2亿日元,往后十年则以每年3000万日元的管理费管理公园。如此一来,既可增加参与公园营运的人数,培育出负责接待游客的社群,也可以组织一支参与公园清扫及维持管理活动的团体,减轻日后的管理费用负担。
当时由于大阪市长变更,公园运营计划立项的预算批不下来,但是相关政府工作人员,还是带着运营提案奔走,找到了愿意赞助建设和营造的企业。由理索纳银行、 YANMAR 株式会社、大林组(日本建筑商)等54 家企业组成的名为“大轮会”的企业联盟,以CSR(Corporate-Social-Responsibility,即企业社会责任)的名义协助泉佐野丘陵绿地的公园建设。最终获得了10年间高达2亿日元(约人民币1200万)的活动经费。
现在的泉佐野丘陵绿地已经基本完成了建设,在他的官网上我们可以看到非常多的活动。这些活动把人与自然,人与人连接在一起。
设计不应该只着重公园本体的设计,能设计一个既可整顿公园又能主导营运的社群,改善优化以往的公园整备与营运方式,才能产生一个为城市提供给可持续活力的公园。
现在各个年龄段的居民都参与到建设和活动中,泉佐野丘陵绿地果然在10年之后依然维持着活力增长。“边使用边打造”的方案让“人”先参与进来,避免了设计先行的使用不匹配,减少了政府的一次性投入,分担了公园运营的重任,建立了陪伴地区发展的社群,加强了地区凝聚力,是一个多赢的好设计,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南池袋公园:想要在这里结婚的街心公园这个公园现在样子看起来很美好,是东京现在大热的街心公园,但是其实在不久前这里还是荒废着的。为了改善其状态,政府邀请马场正尊这位建筑及营造地区的专家来负责运营。得到委托的马场老师跟合伙人创建了名为nest的公园运营公司。
作为运营方,nest开始打理起公园的形象,从facebook账号到每月一次的市集,慢慢的来公园休闲消费的家庭越来越多。
美好的情景又一再在社交媒体上交替传播,南池袋公园变成了日本闻名的美好公园。
这样的景象使得池袋公园周边区域变成了最受欢迎的街区。借由公共空间的风景发生改变,街区形象和活力不断上升,知名度和土地价值也在增值。马场老师强调,仅靠政府是做不到这些的,这是政府、民间、市民共同协力完成的。
由于在公园的运用中看到了上升的苗头,政府接着委托马场老师的设计公司对公园旁边的道路也进行了改造。改造后的道路,达成了设计师的“妄想”,更加理想的生活情景出现了:在繁忙的城市街道上实现了生活休闲场景的共融。这里365天都能随时举行活动,政府、商家、居民一起可以共享“风景”,老人、小孩也都在这里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娱乐方式。
在这样的整体气氛下,南池袋公园周边成了人人都想要居住的地方。新婚夫妻选择在公园里结婚,这又成为了让每个人都感受到美好,并能共享的“风景”。
无论是布莱恩公园(Bryant Park)、泉佐野丘陵绿地还是南池袋公园,我们看到公园绿地为生活品质和城市土地价值带来的巨大改变,而可以做成这样的核心是在政府、民间力量、居民“三页螺旋桨”的合力下驱动“以人为本”的活力再生。城市的活力归根结底在于人的活动,而城市更新的根本也是为了适应新的人对空间的需求。
后疫情时代,我们期望城市公共空间的“设计”,不仅仅为了空间与物,而是能够参与到构架活力的模式与机制中使之可持续,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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