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五台山日记中以什么为序(山为水宗黄河笔记之五)(1)

充满了神话色彩的阿尼玛卿雪山。 任晓刚 摄

游五台山日记中以什么为序(山为水宗黄河笔记之五)(2)

色彩斑斓的祁连山。任晓刚 摄

作为旅游目的地标志的河源碑立于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扎陵湖乡,作为地理标志的河源碑立于玉树藏族自治州曲麻莱县麻多乡,这一个“麻多”和那一个“玛多”在读音和字义上怎么区别?青海省水保专家张延得先生告诉我们,在藏语中,这两个词不仅读音相同,也是同一个意思——黄河的上游。青海许多以“多”命名的地方,如杂多、治多,也都是某条江河上游的意思。

河源区多丘陵,丘陵脚下往往是一个盆地,每一个盆地都像一掬巨大的手掌,汇聚四角帚状的水系后,寻找低洼处,然后切出垭口,使之成为微型峡谷,从而形成萌芽的河流。当此一阶段的河流逐步发育粗壮时,比它年轻的河流则在它的上方又形成了。

现在,让我们循着汩汩流水,来到卡日曲与拉浪情曲汇合处看河流发育。在这里,两条小河均处在小峡谷里,其河流有如孟浪稚子,一刻也不停地跳跃。而两条小河汇合处的上游,处在平缓的草甸沼泽坡地,河水穿破一处石灰岩后,比降陡然增大,把地表切出3米~5米的豁口,湍急地向拉浪情曲与卡日曲的汇合处奔去。而再上溯,拉浪情曲又分叉,有一条叫那扎陇查河的水流,由巴颜喀拉山分水岭下最东面的沼泽里一泓又一泓的清泉汇集而成。

是的,清泉。如源头碑前那两眼泉一样大小的泉。一样的天真,一样的稚气,一样的安然。

我们说这一片土地都是源头,是因为它的沮洳,还有濡湿之下再也不能往下通透的冻土层,即便它不以沮洳或水流的形式涌出地面,它也在地下,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从海拔稍高的地方往下涌流。

而这涌流又源自哪里?来自壮丽的阿尼玛卿!来自雄伟的巴颜喀拉!来自莽莽昆仑!

海拔5214 米的雅合拉达合泽是阿尼玛卿山下的一座小山,藏族传说中,它是阿尼玛卿专门派来守护玛曲的,而阿尼玛卿山的“阿尼”, 藏语的意思是“先祖老翁”;“玛卿”,则是“黄河源头最大的山”之意,也含有雄伟壮观的意思。

阿尼玛卿山在汉文典籍中又被称为大积石山,因《禹贡》“导河积石”而得名,以区别于甘肃、青海交界处的“小积石山”。阿尼玛卿山被藏族同胞视为开天辟地九大造化者之一,与西藏的冈仁波齐山、云南的梅里雪山、青海的尕朵觉沃山齐名。阿尼玛卿山也是史诗《格萨尔王》中的“战神大王”。

在藏族传统的山系观念中,西藏、青海南部及内地的山系被看成是一个统一的不可分割的整体。藏族民歌中唱道:

上部能见的那座山,

它是拉萨的香茅山……

对面能见到的那座山,

它是俺的玛卿山……

下部能见到的那座山,

它是尊崇的五台山……

那么,后面那座山呢?

目光从阿尼玛卿山左移,转身,转向比约古宗列更高更远处, 那一座峰头白皑皑、连续起伏,与青天相接的山峰又姓甚名谁呢?

巴颜喀拉山!是的,巴颜喀拉山。

“巴颜喀拉”蒙古语意为“富饶的青黑色的山”。它连绵的山峰多在海拔5000米以上,其中最高峰为年保玉则山,海拔5369米。年保玉则山又称果洛山。山上是冰川,山下则是冰雪融水形成的众多湖泊。有仙女湖、妖女湖等星罗棋布的小海子300多个。“河水出昆仑东北陬”,无疑,这些雪山融水,这些小海子里的点点滴滴,多少日月之后,都将会化身母亲河的浪花,从巴颜喀拉山北麓,开始遥远的行旅……还不能忽略祁连。从我们神圣的巴颜喀拉山再转过头来,目光越过阿尼玛卿山峰,落到青海与甘肃交界处那另一山脉,是的,就是它了。

认识祁连山,国人大多始自历史课本的启蒙。大汉与匈奴的纠葛、丝绸之路,都离不开祁连山。人们印象中的祁连山早就不仅是地理上的轮廓,还有积淀丰厚的历史概念。

其实,祁连山不仅仅属于甘肃,更属于青海,是黄河上游的山。

“祁连”出自匈奴语,意思是“天”,祁连山意为天山,和新疆天山同名。因其耸立于甘肃河西走廊以南,故而在历史上又称“南山”。它西起当金山口,东至刘家峡一带的黄河谷地,总长度达850公里,疏勒南山团结峰海拔5826.8米,是祁连山脉的最高峰。

平行山脉间分布众多的纵向谷地是祁连山有别于其他山峰的地貌特点,其中大通河谷长450公里。它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有森林,由于东部季风能吹到祁连山东部西宁一带,降雨的丰沛使这里分布了一片片茂密的森林。而在季风吹不到或风力较弱的祁连山中西段,则呈现荒漠景象,一定海拔之上,则是雪山和冰川。即便在这些荒漠之地,由于水平地带和垂直地带性的双重控制, 在一些季风吹不到的地方,也会在某一海拔高度形成一个降雨带。由于有雨,祁连山的东段和西段都会看到这样的景象:在一片光秃秃的半山腰,一下子会冒出一条森林带,树木主要是四季常青的祁连圆柏。尤其在冬季,山坡白雪覆盖,那半山腰的森林则呈墨绿色,在天寒地冻中,似乎要为即将到来的春天抹上任性的一笔。

当我们站在母亲河的源头,向远处群山仰望的时候,谁也不能否认自己的敬畏之情。祁连山、阿尼玛卿山、巴颜喀拉山早已让人高山仰止,但与巍巍昆仑相比,它们只能甘居其后。

有“万山之祖”“亚洲脊柱”之称的昆仑山,从帕米尔高原横空出世,以5000米~7000米海拔的雄姿,在神州母亲的怀抱自西向东横贯莽莽2500公里,它连接海拔1000米的塔里木盆地,也跟喜马拉雅拱成世界屋脊。实际上,可可西里山、巴颜喀拉山、阿尼玛卿山等众多山脉,都是其衍生支系。阿尔金山—祁连山,为青海与新疆、甘肃的天然界山;唐古拉山,青海与西藏的天然分界线,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复杂的地质构造,独特的地理景观,使昆仑山如一部永恒的史诗,记录着近3000万年的地质变迁历史,沧桑,却同时散发着年轻的活力。粗犷和俊美、运动和静止,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成为横亘中国西部的神州脊柱,成为世界上保存完整而又壮观的地质遗址。

蓝天白云之下,皑皑雪峰、莹莹冰川,这不沾一丝尘埃的世界,让世俗的人们望而生畏。

远古时代,人类十分依赖大自然,特别是高原,缺氧、气候恶劣,人类畏惧大自然的力量,同时也产生了主动认识自然,与自然交好、相处的生存理念,他们把自然与人类自身相类比,按照自身感受,设想自然万物也像人一样,有各自的灵魂存在。于是,一个个被想象出来的形态各异、法力无边的神便诞生了。诸如日月星辰、风雨雷电、高山大川、古树怪石、飞禽走兽,无不具有神的灵性。

当然,最具灵性的还是孕育了大江大河的高原大山,正是这些终年白雪皑皑的巨峰,给了祖国母亲河以雷霆万钧的不竭动力。

作者:张中海 稿件来源:青海日报 声明:以上内容版权为《青海日报》所属媒体平台所有,未经许可禁止转载,违者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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