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里尘外

否极泰来手机壁纸(否极泰来)(1)

我们对生活憧憬着无限美好,至于青春年少的意气奋发,至于成年之后的琐碎烦心,都似乎是一个难以逾越的桥梁,想跳过去,却发现只能硬着头皮走。

否极泰来,也是说运气差啊差啊差到极点,已经差的不能再差了,比低谷还要低谷,这个时候就是好运起步的时候了,当然,只是起步,至于需要多久,是无可奉告的。

祝君好运。

程诺的家境不好,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既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能力,他们除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努力干活,至于挣很多钱,于他们而言,是有些难度的。

程诺在少年读书时候,常立志,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出人头地,不再让父母过这种苦日子。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没有什么生存能力的,所有的一切都要从父母处得来,那个时候的他是有一番抱负的。

等到二十来岁参加工作以后,这个曾经的目标渐行渐远,每日所愁的是为一日三餐的生计而发愁。

程诺的性格并不像城市里的孩子那样开朗活泼,在他脸上浮现的大多是苦闷和烦心。因此程诺常给人的感觉是心事重重,当然程诺也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钱的问题。

和他一起进公司上班的人,三年后大都有职位上的晋升,而他还是在原地踏步,甚至他曾经带过的徒弟,如今都成了他的上司,这的确有些尴尬。

程诺也想着去套关系,混个一官半职,不再在一线挣扎,后来还是不开窍,别人说的话里话,他还是理解不了,钱花了,一点事儿都不顶。

程诺的父母虽善良,两口子却也是极爱吵架,对于程诺来说,这样的场景几乎是他这一生都难以抹去的记忆。

他对婚姻的恐惧感,从小时候开始就有了。

等到程诺到了成家的年纪,程诺并没有女朋友,家里张罗着四处相亲,程诺见一个过一个,都只是去应付差事,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看得很重要。

是的,程诺对于婚姻的不严肃,导致他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个错误的决定就是他和一个他既不了解又不喜欢的女人结了婚。

程诺的父母还在憧憬着抱孙子孙女的喜悦中,一年后换来的是程诺和那个女人的离婚证。

程诺的父亲觉得丢脸,常责备程诺,说一些伤人的话,程诺因此郁结于心,更加郁郁寡欢了。

工作上没了奔头,婚姻上又出了问题,程诺思来想去,都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最后还是将缘由归结到自己没有钱的原因上来。

所以程诺决定要做一些改变,他要想尽一些办法赚很多钱。

世事无常,程诺从这家公司离职以后,寻找了很多工作,都不称心如意,他才发现几年时间里,自己原地徘徊的真正原因,是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技能来博取上司的青睐,就算他勤勤恳恳按部就班的工作,在上司眼里,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员工,根本没有可用的价值。

程诺身上的钱快花完了,他迫切地需要一份工作来维持目前的生活费。所以,他干一些人人可替代的工作,比如跑腿,比如干日结,比如装卸货。

他知道这些工作都只是过渡,他也没想着要长期干,他现在只是想用体力换取一些钱财来解决目前的温饱问题。

一两个月下来,工作虽累,至少还有些余钱,最起码吃喝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这往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还需要很多很多钱,现在的这点,根本算不得什么。

程诺盘算了一番,他要做一个小买卖,至少也要四五万块钱,一年时间好好攒钱,这个目标还是能够实现的。

程诺决定此刻开始不回老家了,他要在外面攒够这些钱,然后做点小生意,然后再做大,这是他的计划。

时光匆匆,转眼一年就过。

程诺算了下自己手里的存钱,还不到一个月的工资,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程诺仔细想着每个月的钱都拿来做什么了,无非就是一些日常开销,并没有大手大脚的花钱,可是这些钱都花在了哪里?

既然没存到钱,那就再干一年吧,这一年好好节省,总归能省下来的。

日子过得很快,这一年,程诺遇见了一个姑娘,落落大方,颇招程诺喜欢,只是这一年下来,姑娘虽没有明说,但是程诺能感觉到,她在躲着他了。

程诺心里发苦,又将这件事情的原因,归结到自己穷的问题上来。

这一年,程诺还是没有存到五万块钱。

不如再干一年,打死也要存钱下来。

一年一年,程诺三年前的目标,三年后还是没有实现。程诺十年前的雄心壮志,早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只为生计发愁。

又过了两年,程诺二十八岁了,家里的父母再次催婚,程诺身上没钱,忧心忡忡,他将这个心事说给父母听,父母根本不听,他们只想让程诺加速完婚,至于结婚对象,至于其它什么幸福不幸福,都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事情,他们要的是脸面。

程诺和父母闹掰了,过了三个月,程诺的母亲重病住院,程诺急匆匆回乡,母亲语重心长的话让程诺潸然泪下。

程诺要面对的依旧和五年前一样,见着一个又一个陌生女人,和她们诉说着他这几年来自己的情况和自己当初离婚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程诺忽然发现这些人和他一样,大都是迫于父母的压力不得已而相亲的。

程诺一边安抚着父母,一边将再婚这件事一度拖延。

离开家的去往外地的路上,程诺遇着一个女子,两个人说了一路话,女子就像一个人生大师一样开导着程诺,让他积极努力,不要消沉。

两个人留了联系方式,在外地那个城市里,两个人就像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一样,相处起来特别融洽。

程诺知道,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好的机遇。

三十岁这一年,程诺的工作上终于有了好机会,可是他这木讷的性格,在工作上的管理力度不够,上司频繁被约谈,导致程诺的好机会渐渐也没了光芒。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两年,程诺还是一个人,既没有老婆又没有孩子,他和同龄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以至于很多时候的聚餐活动,他都不得不避而远之。

和他无话不说的姑娘也是单身一个,程诺有意无意提起他们是否能在一起的事情,都被姑娘岔开话题,最后程诺只能将这份爱慕之心悄悄掩藏。

又过了一年,姑娘告诉程诺她结婚了,程诺不单单是失落,这几年他奋斗的精神动力大都是源自这个女人。

结婚代表着有些关系会逐渐消失或者不再联系,程诺和这个姑娘从那个时候起,联系越来越少了。

三十二岁这一年,程诺从银行贷了些钱出来,架不住好朋友的多番请求,程诺将一半钱借给了他,自己留了一半准备用在生意上。

而不巧的是,这一年,父母又催他结婚,程诺和父母的关系冰冷到了极点,后来程诺还是没有听父母的话,还是将这笔钱用在了生意上。

程诺没有生意经验,一年时间里,这点钱几乎就赔完了。父母开始冷言冷语相待,程诺只是不语,借给好朋友的钱,也迟迟不见他归还,程诺要了好几次,忽然感觉人和人之间真不能有太多经济上的往来,不然,关系会变差。

程诺心里苦,银行可不讲情面,频繁的催款电话让程诺时常处于崩溃边缘。

程诺三十五岁这一年,在别人事业顶峰,家庭幸福的时候,程诺背了一身债务,没有妻儿,光棍一个,生活一滩烂泥,和父母的关系差到了极点。

程诺坐在湖边,想想这许多年来的过往就像昨天刚刚做的梦一样,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经意间自己的人生就已经过半了,而自己的日子却过成了这个球样。

好难过啊,程诺想哭,他看着湖光泛起的波纹,看着远处夕阳西下的美景,难掩心中所忧的事情。

这些年,他一直在走下坡路,工作上没有什么成就,感情空白,婚姻失败,事业上赔的一塌糊涂,他就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一样,所有的不幸似乎都在向他靠拢。

程诺喝了酒,哭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擦干眼泪该干什么还是要干什么,日子还要继续,生活还要继续,总不能一蹶不振就此上吊吧?

在程诺最无助的时候,程诺接到了那个姑娘的电话,她还是那样温柔,话里话外都透着对生活的无限乐观。

程诺回乡了,在外奔波许多年,并没有得到他所要的。

他用手里仅有的钱摆起了地摊,用了两年时间摸透了购买者的习惯,在第三年的时候,他借了些钱,开了个店,程诺以为他的经验足够,开店的生意应该很不错。

事实上,店开起来以后,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没有他摆地摊的时候生意好,这可愁坏了他。

在他一筹莫展时候,姑娘又打来电话,鼓励着程诺。

程诺守着这个店铺,熬过了半年生意极度不景气的日子,那段日子,程诺好穷啊,穷的连花呗都还不上,穷的每天只能吃泡面度日,每天都在节衣缩食着过日子,他还是坚持着,他的父母早已经给他泼了冷水,让他早早将店铺转掉不要浪费时间,程诺唯一的精神力量就是那个姑娘的鼓励。

半年后,店里生意终于有了起色,程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那个姑娘。姑娘让程诺请她吃饭,程诺自然乐意。

两个人在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姑娘指着不远处一个轿车旁边的男人说:你看,那是我男人,和他抱在一起的是他的新老婆。

程诺惊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又看着那对男女,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姑娘淡淡的说着这两三年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说:有些人是来报恩的,有些人是来报仇的,我可能上辈子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所以这辈子才要找我要点什么吧。

程诺听得她言语中的凄苦,她淡淡地说该来的该去的,都是命中注定的,何必苦苦纠缠呢?

姑娘和程诺一样,也开了一家店,她起步生意远比程诺好很多,程诺自然不会嫉妒,更多的是赞赏。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鼓励着前行。

程诺觉得他的好运气来了,几年前他想和她在一起,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自己的买卖,如今两人都单身,都三十来岁年纪,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了,程诺觉得这一次他不能再错过什么了。

然而程诺的表白并没有成功,姑娘,或许应该说女人了,并没有答应他。

过了一年,程诺的生意迎来了大机遇,赚了不少钱,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后面的日子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一样,生意伙伴纷至沓来,程诺忙的不亦乐乎。

程诺三十八岁这一年,他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程诺在一个温柔的夏夜,再次向女人表白,女人还是不答应。

程诺说了一番刻骨铭心的话,让女人潸然泪下,两个人终于在一起了。

第二年,程诺升级当爹了,第三年,程诺有了第二个孩子。

程诺抱着妻子,喃喃地说:要不是你当年不断鼓励我激励我,我或许早就倒下了,谢谢你。

女人笑着:你要谢的人是你自己,你要是自暴自弃了,好运气也不会来找你。

程诺抱着妻子紧了些:我的好运气就是你。

那天,程诺搂着妻子的肩头,在泛金黄的天水一色的黄昏,两个人坐在湖边的椅子上,他们肯定在聊着将来老去的那天,他们所要讲的人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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