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小暖
引章曾经对盼儿说:比起在金笼里扣着玉环的鹦鹉,我宁可当野地里自由自在的野鸟。可最后,她还是把未来依托在了男人身上,做了沈如琢的金丝雀。
可沈如琢并非良人,他和周舍可谓是一丘之貉。他把引章玩儿腻了,便欲将其献给70岁的达官贵胄,借此来给自己的仕途铺路。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如果你把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三分钟的清醒人最可怕的状态,就是活在这世上,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有如傀儡,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能左右自己的想法。
引章曾经在张好好的影响下,有过清醒的时刻,可这清醒的状态,只维持了短暂片刻。
她曾经为了给茶坊贡献自己的力量,一个人扛着琵琶去了教坊司应聘,凭借自己的本事,当上了琵琶色教头。
当她把聘书放在盼儿和三娘面前时,说了这样一番话:脱籍的事情我已经认命了,可其他事情我不想认命。
引章自从见了张好好,做梦都想像张好好一样,有朝一日在御前献艺,只要凭自己的本事得到官家和娘娘的赏识,那么在这东京城里,便可立足。
我们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可我们却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运气”。正如《知否》中所说:一命、二运、三本事,只要占齐两样,便可顺遂一生。
彼时的引章,在事业上是清醒的,在择偶上也很清醒。
面对沈如琢的频频挑衅和花言巧语,引章一开始总是防着,不愿与此人亲近。
一次,沈如琢故意在肢体上亲近引章,引章的反应很大,避之而不及,并且当场向沈如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她斩钉截铁的说:你离我远一点,我不习惯和别人这么接近。
当沈如琢还没有从她的拒绝中反应过来时,引章又用质问的口吻说:你一而再的接近我,到底想要干什么?沈著作,我不是什么不问世事的小娘子,我嫁过人,还和离过,我的前夫被我亲手送进大牢,所以我奉劝你,最好别跟我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以免影响你的官声。
沈如琢有意接近引章,不过是看中了引章的颜色和琵琶技艺。
可沈如琢却将自己的“色心”硬是说成对引章的一片“丹心”,他如何倾慕引章的才情,如何艳羡引章的风姿,这一切伪装的花言巧语,不过是想尽快将引章骗到手罢了。
如果引章稍微留个心眼,把自己身边的男人拉出来比对比对,就知道沈如琢的别有用心了。顾千帆从来没有这么多花言巧语,他的感情都是“身体力行”,做的永远比说得多得多;而沈如琢,恰恰相反,花言巧语满天飞,营造浪漫气氛属他最强,实事嘛,一件没做。
爱,从来不是没事时候的浪漫,而是有事时候的担当。
张好好曾经对池衙内说:沈如琢那样的花花公子,引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果不其然,引章还是沦陷在了沈如琢的花言巧语之下。
沈如琢的引诱引章得到了柯相的夸奖,彻底飘了。沈如琢便开始借势捧杀。
沈如琢看到取得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的引章,说道:你是珍珠玉璧,不应堕于泥淖市井之中,往后让我来照顾你,呵护你,好不好?
当沈如琢向引章“表白”时,引章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个画面:一个是她和张好好准备献艺时,张好好对她说“虽然贵人们不曾苛责咱们,但咱们自个儿得知道自己的身份”;另一个是,沈如琢曾在她面前说“凭沈家和教坊司的关系,脱籍并不是什么难事”。
或许以前,引章在张好好的影响下,确实把“脱籍”这件事看得没那么重要了,可当柯相在她的琵琶上题写了“风骨”二字时,她彻底变了,又把“脱籍”看成了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引章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风骨”二字。或许从心底,引章从没认可过自己。
殊不知,就像盼儿说的:所谓“风骨”,在于心,而不在于形。
引章思索片刻,对沈如琢说,容自己再想想。
而沈如琢却肯定地说:你一定会答应的。引章满脸疑惑地问:为什么?
沈如琢:因为你已经名扬东京,柯相亲口夸过的,有士大夫风骨的宋娘子,怎么会为了几百文的差钱,在茶坊里,对着一帮酸腐文人弹琴呢?而我,愿造玉楼,将倾藏之。
这不正是妥妥的捧杀吗?
沈如琢逮住了引章向来高傲的性格弱点,在她取得了一点点成绩的时候,便顺势拍马屁,把引章捧得高高的,而引章骨子里又自卑,但凡感受到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就不愿意在下来了。
听起来有点像PUA。
不得不说,沈如琢真的是费尽心思。他说想要金屋藏娇,不过是想让引章脱离茶坊,脱离盼儿和三娘,引章单纯好对付,但是三娘和盼儿却不好对付。再者,他想让引章彻底地依赖自己,那么他以后的要求,引章才会听之任之。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沈如琢的居心叵测呢?
沈如琢的金屋,不过是糖衣炮弹。真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去追求生命真正的意义。
就像顾千帆那样,即便女人经商不被外界认可,可只要盼儿喜欢,顾千帆就会支持,他愿意当她的翅膀,去帮助她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找到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
而沈如琢呢?把引章藏在金屋里,看似富丽堂皇,殊不知早已折断了引章的羽翼。
什么是爱?爱是追随,而不是阻拦。
再来说说引章。她曾经说的那些“要靠自己”的话,终归是抛到了脑后。所以在沈如琢说“可以帮她脱籍”的时候,她的心才会蠢蠢欲动。
这一点,引章真的不如招娣清醒。
三娘曾经发现招娣不仅在茶坊打工,一有空还在外面揽活,三娘不明白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这么拼。
招娣说:趁年轻给自己多攒点嫁妆,只要我在茶坊干够5年,在加上我赚得外快,怎么样也能攒够100贯钱了,这样在夫家就能挺直腰板了。虽然我不知道我以后会嫁给谁,但是靠自己的双手双脚攒足了嫁妆总是没错的。
连三娘都说,招娣的脑袋瓜比引章可灵光的多得多。
同样的年纪,招娣和引章的思想差距却很大。因为,招娣从小就在码头摸爬滚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见惯了世态炎凉,她懂得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天荒地老,靠谁都没有用;而引章不同,不管做什么,都有盼儿给兜底。就连顾千帆都对盼儿说过:引章哪像是你的妹妹,分明是你养的女儿。
引章遇难,盼儿难辞其咎
引章时至今日的破败,和盼儿的宠溺分不开。
当初,引章被周舍欺骗,被猪狗不如地对待,盼儿得知后,二话没说,带着三娘想法子救引章。
盼儿办成歌伎,引诱周舍,以便博取周舍的信任,好让她和三娘对他下手,救出引章。
对于盼儿而言“歌伎”这个身份,是她不愿意提及的,更是她不想再从事的工作。她曾经对顾千帆说,她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她一直在藏拙,最后被管事嬷嬷送去了账房管账,这才摆脱了以色侍人的命运。
可见,“以色侍人”这四个字,对于来说是多么的“嗤之以鼻”。
但是为了救引章,盼儿却装扮成了她最不愿装扮的角色,和自己最恶心的男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
这看似轻松的举动,殊不知盼儿曾在心里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
可是,救出引章后,盼儿却从未提及过是如何救出引章的,期间的心理斗争和面对渣男的恶心反应,盼儿只字未提。
其实,盼儿应该将这期间自己付出的点点滴滴和盘托出,倒不是让引章承她的人情,而是让引章知道,她做事不考虑清楚的后果,导致姐妹们糟了这么大的罪,应该引以为戒,下次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姐妹,做慎重的选择。
还有一次,引章将练习好的“凉州遍”弹给大家听,专挑顾千帆点评,结果顾千帆当着大家的面儿说了实话“你硬生生的把金戈铁马弹出了儿女情长的感觉”,此言一出,引得众人惊愕。
大家都觉得,即便弹得不好,顾千帆也不应该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我恰恰觉得,引章的身边就应该多几个像顾千帆这样的人,让她认清现实,不要再那么自以为是的任性。
看到引章失魂落魄的样子,盼儿却说:咱们就练这首曲子,到时候去萧府献艺,就谈这首曲子,等你练好了,让顾千帆当面给你道歉。
盼儿的教育方式确实有问题,凭什么让一个说实话的人道歉?难道就因为她玻璃心吗?如果一个人连听真话的勇气都没有,那她怎会有直面生活风雨的胆量呢?
确实,引章根本没有直面生活风雨的胆量,所以她才不断的把“脱籍”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寄托在男人身上。最后,把自己折磨得伤痕累累。
顾千帆受了重伤,盼儿一颗心悬着,怎么也没办法落停,走起路来都是天旋地转。引章根本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跑上前去问盼儿这这那那的。
盼儿声调突然大了一些,引章便哭鼻子跑了出去。
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以她的感受为中心,围着她转才对。即便盼儿已经精疲力竭了,还是跑去嘱咐三娘,天气热了,给引章准备一些凉茶。
就像三娘训斥引章时说的:盼儿和你非亲非故,她不欠你什么,你没资格给她摆脸。
我一直觉得,引章就没有公主命,却浑身都是公主病。
这一切,都是盼儿惯得。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也应该是互相付出,更何况是非亲非故的关系。
心疼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放她飞翔让她成长,而不是处处替她兜底。
作者:张小暖,愿你我在温暖而舒心的文字里相逢不晚,共同成长
原创不易,抄袭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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