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花瓷器是宋、金时期瓷器装饰品种之一,即用含有氧化铁的斑花石作颜料,在瓷坯上描绘图案,经高温烧制而成。在高温烧制过程中,图案中的铁晶体呈现出斑斓的铁锈红色,故名。铁锈花为北方磁州窑系特有品种。严格意义上讲,铁锈花不完全算彩绘,因为它的“花”有些是淋洒上去,另一些才是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铁锈花一般有两种图案,一种是像这只玉壶春的花草,另一种是飞鸟。由于铁锈花是从釉子里析出来的铁结晶,是比较不规则且难控制的。所以这种装饰技法,不能像白地黑花那样,画出细致的图案。宋人于是采用了大写意笔法,潇洒的寥寥数笔,完成主题图案。这种写意的装饰,经常出现在体量比较大的器物上,如玉壶春瓶、嘟噜瓶等。唯有大器,才能展现大写意的美。
淋洒出来的铁锈花,更注重自然随意的效果。随性的淋洒大多使用在小件器物上,比如最常见的茶盏。我们在聊定窑黑釉的时候,看到过淋洒了少量铁锈斑的茶盏。如果说定窑的铁锈斑像流星,磁州窑的铁锈斑就像绚丽的焰火。绽放的淋漓斑点,不包含任何具象的含义,仅仅是最单纯的抽象装饰。
在真正意义的瓷器没有诞生之前,上层社会大量使用漆器,这种器物的色彩组成同样用"黑""红"二色。黑色又称玄色-赤黑色,黑中带红的颜色,又泛指黑色。黑而有赤色者为玄。——《说文》。漆器黑色的大量使用耦合了当时的宇宙观,宇宙之底为黑色,神秘而有力量,内敛深沉。
宋代是个给人印象趋于婉约的时代。视觉冲击感强烈的铁锈花,却是那个时代的另一种审美取向。我们不能说它是另类产品,它在北方的影响力非常之大。这或许和北方人民粗犷的生活状态息息相关。
林宇山人藏瓷(金代铁锈花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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