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辉为什么沦落到摆地摊(梁家辉南京的基督-文豪与)(1)

影片:《南京的基督》

上映时间:1995-11-24(中国香港) 片长99分钟

导演:区丁平

演员:梁家辉/富田靖子/庹宗华

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冬点燃了最后一把火柴,在美好的幻像里,嘴角带着微笑死去。

金花也是,憧憬着到了日本,一切就会变好。冈川会治好她的病,不让她挨饿,还会教她写字。

她依偎在冈川怀里,冈川问她“基督和我,你信谁呀?”

金花没有回答。风吹飞了冈川的帽子,金花跑出黄包车,在铁轨上追逐,刚捡到,又来一阵风。

金花笑着,踉踉跄跄地越跑越远,白色的雾气笼罩前方。金花摔倒了,躺在铁轨上一动不动,冈川跑出去说:“我帮你追”。

追了几步,冈川回头,脸上的嬉笑变成了凝重,他折返,抱起金花。远处一群孩子走过,唱着基督教传教的歌谣,少女的嘴唇失去了颜色,身体冰凉,在爱人的怀抱里去往了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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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两人的初见。

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义和团运动全面爆发,中国在历史的岔口徘徊、犹豫。日本作家冈川精通中文,被新闻社派来南京做观察员。红牙碧串,妙舞清歌……秦淮河一向是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之地。

帝国大学的同学谭先生也在南京,他要带冈川去秦淮河窄巷内的温柔乡开开眼。乌篷船在秦淮河上摇摇晃晃,少女突然跳上来,船体朝一侧倾斜,冈川还没看清这个身影,她就像小鸟一样灵活地跳上了岸。

这么巧,怎么又是她。“你要去哪里,我们送你。”冈川和谭先生让出黄包车的座位,但少女只是一个劲往前跑,冈川追,她就笑,也不说话,只是铆足了劲跑,像只撒欢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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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香院”,这是谭先生常来的一处烟花之地,有个姑娘是他的老相好。藕香院的妈妈姑娘们把远道而来的冈川当做贵客,蒙上他的双眼,让他点个姑娘来做游戏。

冈川很不自在,还有些为难,但热情难却,他看到少女缩在墙角看热闹,大手一指,“那就她吧!”

原来她叫金花,是谭先生那个相好的表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地里也长不出粮食,父亲派她来借钱。

冈川和金花都被布条蒙住双眼,余下的人给他们指方向,左摸右摸,一个趔趄,撞在一起,金花跌进了冈川的心里。

谭先生知道冈川的苦闷,冈川的母亲在精神病院,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冈川的遗传性偏头痛频频发作,在日本还有家要养,生活压力又大,创作灵感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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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先生给老相好表姐买了个银镯子,拜托她游说金花嫁给冈川。

表姐和金花坐在妓院的门槛,一口一个糖葫芦,表姐说:“有聘礼,你老爹就不用找人借钱了。”

金花天真地凑近了,问:“什么啊?”

表姐又说:“你不是一直想要红烛红帐吗?”

结婚那天,除了红烛红帐,金花郑重其事地在墙上挂了耶稣的十字架,她不认识字,也不懂教义,但传教士的歌谣使她耶稣可以拯救世人。

金花跪在十字架前,感谢基督给她幸福的生活,有光从窗户照进来。冈川在门后看到这一幕,少女纯洁又虔诚的祈祷,使他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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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川意识到,这刹那间无可替换的感动,乃是人世间最尊贵的情感。但除此之外,他对这个女子一无所知。

不过不重要,他想,“只要她自然,诚实的爱我。”少女的天真、善良、无知、莽撞、柔软、明媚…化成源源不断的灵感,把冈川的创作欲望提升到另外一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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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日没夜创作,生怕来不及接受这些灵感,爱和生命,金花在一旁研磨陪伴。冈川写累了,也会教金花写字,少女一遍一遍在纸上写下两人的名字。

世外桃源般的日子,被日本寄来的一封家书打断。冈川在日本的妻子生下了他们的儿子,每个人都在恭喜冈川,冈川自己也高兴,唯独金花,疯了似的哭喊:

“你重婚,你重婚!”金花以为自己是明媒正娶来的,其实聘礼只不过是冈川半年的酒钱,金花继续歇斯底里,“基督叫人不要重婚,你欺骗基督,你骗我!”

可她还是舍不得,跟上了送别的列车,仍是气鼓鼓的。冈川还想和她再说说话,金花的目光却只停留在列车外要饭的小孩子身上。

小叫花子们被列车员无情的赶走,金花忽然拿起车上的橘子,赌气似的跑了下去,一路追着把橘子抛给孩子们,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金花回到了村里,基督也无法保佑这片贫瘠的土地长出庄稼。

没办法,金花又去藕香院借钱,她看到了谭先生,问他:“冈川什么时候回来?”谭先生摇摇头,冈川的父亲去世了,妻子又刚刚生产,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谭先生也不知道冈川什么时候回来。

藕香院的老鸨却告诉金花,冈川要回来了。他们把金花好好打扮了一番,金花激动又忐忑在房中等待,睁开眼时,一个癞蛤蟆一样又老又丑的男人扑了上来。

自此,金花成了藕香院的一员。她不再怨恨冈川了,因为自己也犯了重婚罪。

她愈发虔诚的祈祷,在每一片树叶写下冈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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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我是为了父亲和弟弟妹妹才做这种生意的,我应该可以上天国,可以再见到冈川吧!”

“冈——川——,这两个字是你教我的,你还记得吗?我喜欢在树叶上学写字,我一有空就去巷口找那个写信人,叫他帮我写信给你,直到你回来,你头还痛不痛?我跟以前一样,身体很好,不怕冷。”

……

还没有等到冈川回来,金花身上起了大片红疹,那是天花。怎么办,要赶紧治好病,不然怎么见冈川。

金花背着竹篓到很陡的山坡采药,脚下一滑,滚下来,摔的满身是伤。她又跑到刚刚执行过斩首的刑场,拿着馒头沾人血吃,听说人血馒头可以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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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先生的家仆小二哥觊觎金花,偷偷潜入她的房间,小二哥连哄带骗,“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把天花传染给我,你就好了。”金花摇着头躲闪,“不可以,不可以把病传染给你。”

小二哥不管不顾扑上来,幸好被谭先生撞见,打走了小二哥。谭先生也没有想到金花会遭遇这些,他替冈川感到无比心疼。

他给金花租了一间房,请最好的大夫来治病。但大夫也无济于事,金花不仅身上有病,脑子也逐渐不清楚了。

谭先生把金花的现状写信告知冈川,回到日本,冈川又陷入苦闷之中,还多了对金花以及妻子的愧疚,他想立刻就奔回南京,带金花治病。

谭先生再好心,也不能寸步不离守着金花。

藕香院的老鸨又打起金花主意,这次找了一个洋鬼子。金花百般不愿,抱着十字架抵抗,但她觉得洋鬼子看着很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她低头看到十字架上被钉死的耶稣,波浪卷发、眉骨高耸、眼睛深邃、还有一绺大胡子……是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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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听到了金花的祈祷,来给她治病了,治好了病就能见到冈川。金花放弃抵抗,把自己交给了假耶稣。

假耶稣没有治好金花的病,但是把冈川送回来她身边。看着一封又一封信,冈川再也忍不住,他一定要带金花回日本把病治好。

城门口,金花又在找人给冈川写信,黄包车从身旁驶过,带起一片尘土,跑到前面突然停住。

冈川下车,不可置信地回头,他终于再一次见到金花了。金花冲过来,还像初次见面那样莽撞。

“我来,我来。”她抢着提冈川的行李,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前走,冈川把自己的帽子盖在她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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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了,冈川想拥抱金花,她躲着,用力推开,说自己有病。他不在意,紧紧抱住金花,“我要她知道我有多爱她,我比基督更爱她!”

冈川听说了洋鬼子的事,怒不可遏地冲出去,谭先生也跟着,他们一起把洋鬼子揍个半死。

金花亲眼目睹冈川揍了她的基督,还说基督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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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基督是骗子,又怎么会把冈川带回她身边?金花又一次赌气,不愿去日本。

其实也是不想连累冈川,她听到了冈川和谭先生的谈话,冈川在日本的日子也不那么顺心。

行李收了一半,金花就不收了:“等我病好了,我会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照张相片寄给你,让你看看我有多漂亮。”

冈川哄她:“日本有漂亮的衣服。”

“南京也有啊。”

“南京有冈川吗?”

“有基督就行了啊,我在哪,基督就会在哪。”

冈川生气又无奈,掉头走了,自己出去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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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又回想起,冈川不理她的病,一定要抱着她,冈川是真的爱她的。

金花后悔了,她追出去,孱弱的身体拼命跑,追上冈川,要跟他一起回日本。

黄包车沿着铁轨往前走,她依偎在冈川怀里,冈川问她“基督和我,你信谁呀?”

金花没有说话,笑着去追被风吹跑的帽子,那顶帽子是冈川给她的,这就是答案。

金花去了天国,冈川独自回到日本,没日没夜地写作。妻子看到冈川的状态,预感到什么,躲在房间偷偷哭泣。

冈川写,“我已经再也没法写下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生存下去,是难以形容的痛苦。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把我绞死,如果有这个人,那就是爱,苍凉而痛苦的绝望之爱。”

不久后,冈川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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