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位于南京城南,东起东水关公园,西至西水关公园,号称“十里秦淮”秦淮河沿岸,特别是夫子庙一带,可以说是一步一典故,一步一诗词,这里的文化积淀极为厚重,有“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之美誉,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十里秦淮的诗句?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十里秦淮的诗句
秦淮河位于南京城南,东起东水关公园,西至西水关公园,号称“十里秦淮”。秦淮河沿岸,特别是夫子庙一带,可以说是一步一典故,一步一诗词,这里的文化积淀极为厚重,有“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之美誉。
秦淮河是一条实体和意向兼容的河,一池碧波是她的曼妙身体,一河诗词是她的气质和灵魂。特别是透过这些诗词中的文字,我们不仅能感受到秦淮河当年的古都繁华与江南水韵,还能触摸到她那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韵,一种才女般的秀丽婉约之美。
浪漫秦淮
千年时光,秦淮河一直咕咕流淌着,流走的是清澈的河水,带走的有六朝金粉和南明遗恨,更有无数华美绚丽的诗篇,述说着古都南京的历史文脉和沧桑巨变。古往今来,据说单是吟咏秦淮河的诗词多达数万首,几乎可以从河的源头,一直流淌到河的尽头。十里秦淮的迷人美景,六朝金粉的氤氲故事,再配以“秦淮八艳”的浪漫传说,让婀娜多姿的秦淮河笼罩上了一层迷幻的胭脂色,成为无数文人骚客的逐梦之地。
据考证,最早书写秦淮河的诗人,是南朝诗人谢朓。他在《入朝曲》一诗中写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秦淮河绿波荡漾,水美景美,沿岸朱楼林立,一派旖旎风光,一切都美得宁静,并不躁动。当然,客观而言,这首诗重在写实,与浪漫还有一定距离,除非读者自己去想象一番。
而秦淮河浪漫的起点,则要追溯到东晋书法家王献之的头上。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何况是风华正茂的王献之,自然更经不起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诱惑。有一天,王献之在秦淮河边的南浦渡,遇到美丽大方的桃叶。才子佳人,互生倾慕,爱火熊熊,一见钟情。于是,王献之写下了一首《桃叶歌》,作为情书送给了这位至纯的“村姑”:“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不久,王献之就如愿迎娶桃叶为妾。后人为纪念这段爱情佳话,就将南浦渡改名为桃叶渡,因此这古渡口就成为秦淮河浪漫扬帆的起点站。
著名的浪漫诗人李白,于公元726年初至金陵,游历了这浪漫的秦淮河,也被这里的繁华、美景和浪漫所吸引,于是写下了《金陵城西楼月下吟》:“金陵夜寂凉风发,独上高楼望吴越。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月下沉吟久不归,古来相接眼中稀。解道澄江净如练,令人长忆谢玄晖。”
没有遇见属于自己的“桃叶”的李白,自然感慨良多:金陵的夜真安静,凉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吹得夜晚都空了,空得好像轻轻一提就可以把整个夜晚带走。我独自登上高楼,想要看看月下的吴越之地。你看那白云和城垣倒映在江面上,水波微漾着似平晃动了整座城。这露珠迎着月光像珍珠般晶莹,仿佛刚从月亮上滴落下来。在月亮下面伫立,思念古人,久久不回。自古以来能和我心意相通的人能有几个呢?唯有能写出“澄江净如练”这样的诗句的谢玄晖,才能令人不时想起,长久相忆。
嗨,最浪漫的李白,在这最浪漫之地,却没有写出最浪漫的诗,这恐怕是千年秦淮河和诗仙共有的一个遗憾。
诗意秦淮
秦淮河两岸,点缀着数不尽的名胜佳景,汇集着说不完的轶闻掌故。其实,对一个如此喧闹的地方,要富有诗意,确实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事。然而,时间的积淀,岁月的沧桑,还真为这些人造美景注入了灵魂,注入了诗意。读一读,有的令人留念,有的令人感怀,有的令人无限惋惜……
杜牧在《泊秦淮》中写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是杜牧在游秦淮时,听到了那令人浑身酥软的吴音——歌女在唱《玉树后庭花》。本来这婉转优美的音调,与这夜幕中的朦胧意向是非常贴切的,结果这歌声哀伤,这亡国之音,突然点燃了诗人凄凄切切的忧伤。诗人遥想当年,陈后主沉迷于萎靡的生活,整日莺歌燕舞,视国政为儿戏,最终丢了江山。没想到时过境迁,这种靡靡的音乐却留传下来,还在秦淮歌女中不断传唱,诗人不免带着忧思,写下了自己的心情。这首诗的内涵,早就超越了艺术范畴,带给读者更多的哲思——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是啊,格萨尔王没有了,留下了史诗《格萨尔王传》;古蜀国没有了,留下了一堆象牙和青铜;陈后主没有了,却留下了《后庭花》……
历史就这般调皮,有些人想方设法要留下的东西,却淹没在黄沙中,而那些无心插上柳枝,却意外成荫。陈叔宝应该万万没想到,自己秀一把写诗的才华,却把亡国之君的羞辱也瞬间定格了,放大了。
北宋诗人贺铸也写了一首《秦淮夜泊》的诗:“官柳动春条,秦淮生暮潮。楼台见新月,灯火上双桥。隔岸开朱箔,临风弄紫箫。谁怜远游子,心旆正摇摇。”这是一首纯粹写景带意的诗,与家国情仇无关,只与乡愁无限缠绵。其前三句的动词用得惟妙惟肖,非常活泼。尤其是第一句中“动”“生”两字,将生机盎然的春景,热闹喜庆的春事,都跃然纸上,增加了画面的动感和美感,使人想象到佳人绰约的身影、优雅和体态。
这首诗的构思,显然不及杜牧的诗站得高,看得远。当然,这也不是说这首诗不行,而是因为杜牧这颗树太过高大,太过浓密,遮住了贺铸这首诗的光芒。因此,纪晓岚评此诗说:“自然秀丽,雅称秦淮。”贺铸这首诗并没有直接描述人物,但字里行间却让人感觉到蓬勃的春意、忙碌的人群以及“灯火楼台”的繁华。此诗色调明丽,不像杜牧的“烟笼寒水月笼沙”那样迷蒙清冷,与杜牧诗感叹兴亡、讽喻现实的着眼点不同。诗人在淡淡的感伤中,从“春条”、“新月”、“灯火”、“朱箔”等意象中,也道出一种复杂的心情:“谁怜远游子,心旆正摇摇”。眼前的景物美丽动人,但毕竟是外乡,加上正是暮夜时分,人们都在家中,而诗人却还独泊孤舟,于是一股乡愁油然而生——十里秦淮的春景,让漂泊在外的诗人思绪,犹如悬挂的旌旗飘飘然飞回故里。
寂寥秦淮
要问秦淮河寂寞不寂寞,显然有点莫名其妙。千年秦淮,一直都热热闹闹,从不寂寞。然而,繁华热闹的地方,却最能给寂寞的冰心继续降温。这就是心情决定风景,风景却又带偏诗意。
刘禹锡这个人,估计不仅喜欢冷清,还喜欢逆向思维——别人都纷纷点赞秦淮热闹,秦淮繁华,秦淮丽人无数……结果,他老人家却跑去考古——没事去转古街古巷什么的,看到衰草低垂,看到繁华落幕,看到人是物非。于是,当他老人家走进一条叫乌衣巷的小巷,就有感而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首诗曾博得白居易的“掉头苦吟,叹赏良久”的夸赞,更是刘禹锡最得意的怀古名篇之一。
刘老凭吊东晋时南京秦淮河上朱雀桥和南岸的乌衣巷的繁华鼎盛,而今野草丛生,荒凉残照。睹物思人,见景生情,诗人的感慨,把读者都拖进了沧海桑田,人生多变的沉思中。此诗语虽极浅,却有一种蕴藉含蓄之美,使人读起来余味无穷。以燕栖旧巢唤起人们想象,含而不露;以野草花、夕阳斜涂抹背景,美而不俗。一丛野花,一抹斜晖,一对家燕,一个破院落,就让乌衣巷完全笼罩在寂寥、惨淡的氛围之中,愁绪缭绕。
众所周知,李煜是一个亡国之君,他那“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完全就是“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于是,他在《浪淘沙》中写道:“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金锁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有专家考证,这首词是李煜囚于汴京期间(976—978)所作。宋人王轾《默记》记载,李煜的居处有“老卒守门”,“不得与外人接”,所以李煜降宋后,实际上被监禁起来了。从帝王到阶下囚,这巨大的反差,使得李煜不得不自感寂寞。往事回想起来,只令人徒增哀叹;即便面对多么美好的景色,也终究难以排遣心中的愁苦。秋风萧瑟,冷落的庭院中,爬满苔藓的台阶,触目可见。门前的珠帘,任凭它慵懒地垂着,从不卷起,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探望。横江的铁锁链,已经深深地埋于江底;豪壮的气概,也早已付与荒郊野草。傍晚的天气渐渐转凉,这时的天空是那样的明净,月光毫无遮拦地洒满秦淮河上。
李煜的悲哀,是弄丢了江山社稷,秦淮河的寂寞,是被这亡国之君念念不忘,在明丽活泼的画板上,硬生生涂了一笔灰色。然而,秦淮河的主色调是鲜艳而欢快的,是浪漫而温馨的。月影朦胧,桨声灯影,夜色里的秦淮河,总能让游人找到千年文化的共鸣。乌衣巷的酸涩,“空照秦淮”的苦涩,无非都是那窖香口味中的一缕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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