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模糊的记忆中,阿姆斯特丹似乎被定格在《雏菊》中全智贤那回眸的瞬间。它像是整个欧洲大陆一块毫不起眼的补丁,被比利时和德国裹挟着倚靠北海,到处流淌着郁金香的香气和古老风车的吱吱呀呀声,单纯而宁静。
实际上,阿姆斯特丹具有很多面。
去阿姆斯特丹的旅途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如今重新回忆起来,它模糊却又清晰。纵横交错的河道、形如小船的木鞋、硬如砖块的奶酪、浓艳至极的库肯霍夫公园,以及远离尘世静谧的风车村,都让我眷恋不已。这里有全欧洲最负盛名的艺术博物馆,也有体验荷兰另类文化的红灯区;既拥有梵高、伦勃朗、维梅尔和扬·斯滕,也有运河两岸一派春色随你任意欣赏的橱窗女郎。阿姆斯特丹是一部成人童话,它用独特的宽容姿态,将艺术与低俗、清醒和沉醉统统陈列在我们眼前。
我是在某年春天抵达这片土地的。从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降落时,透过舷窗观望,我们看见一望无际的各色郁金香花田,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片片五颜六色的地毯,在蔚蓝的苍穹下,呈现出辽阔壮丽、耀眼斑斓的自然之美。
梵高星空下的文艺生活
你问我来到阿姆斯特丹的第一印象?风车木鞋郁金香?花街大麻安乐死?在我的脑海里还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却比心灵预先给出了答案:文艺,阿姆斯特丹是文艺的。
在阿姆斯特丹,人们仿佛在梵高的星空下悠然随意的生活着。在马路上随处撞见骑着自行车的居民,眼角眉梢都是平和的;在转角处不断遇见花店,颜色和种类多得让人随意一拍便是一张小清新照片;在夕阳下投射到运河河面上的建筑剪影是如此静谧美好,仿佛几百年从未移动过似的;迎面走来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把印有梵高《向日葵》的雨伞……文艺十足的生活碎片交替出现在这座城市。
正如这座城市所呈现出来的一样,它是一座享誉世界的艺术名城。而这盛誉则来源于许多不得不看的博物馆。其中,最不能错过的便是国立博物馆以及梵高博物馆。
阿姆斯特丹的国立博物馆,坐落在市中心的博物馆广场,是荷兰博物馆中的“翘楚”,以收藏荷兰“黄金时代”的作品著称。其中收藏有伦勃朗、韦梅尔、弗朗斯·哈尔斯以及扬·斯滕等荷兰艺术大师的大量巅峰杰作。广场另一端是梵高博物馆,同样享誉世界,久负盛名。这里收藏有梵高各个时期的作品,从初创的青涩,到艺术飞跃的进步,从低谷的挣扎,到伟大的《向日葵》《罂粟花》《自画像》等等。
比起城市呈现出的直观生活画面,博物馆的魅力便在于“隐喻”和“体念”。我们抵达阿姆斯特丹的第一日,便花了一整个下午流连在两座博物馆中。躲在那些伟大的艺术品背后,聆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呼唤。
欧洲的春天住在这里
到达阿姆斯特丹的第二天,我们便迫不及待的前往著名的库肯霍夫郁金香公园。库肯霍夫是世界上最大的郁金香公园,每年只有3月中旬到5月中旬的春季对外开放。每年春季都有世界各地的游人慕名而来,我们也是其中之一。从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降落时,透过舷窗观望,我们看见一望无际的各色郁金香花田,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片片五颜六色的地毯,在蔚蓝的苍穹下,呈现一幅辽阔壮丽、耀眼斑斓的自然之美。我们为寻觅春天而来,却发现原来整个欧洲的春天都住在这里。
库肯霍夫公园位于阿姆斯特丹西南面的小城,从机场乘坐快速巴士直达库肯霍夫时,发现公园门口已经人山人海排起了长队。好在我们提前预定了往返的巴士和公园套票,省去了排队的时间。
在库肯霍夫的郁金香丛中踮脚行走是十分美妙的体验,随处可见美丽的郁金香、风信子、黄水仙等春季盛开的球茎植物,铺满了整整32公顷的土地。各式品种的花卉和异草的展览,让我们手中的相机一刻都不能闲,仿佛错过任何一处美景,都是终身的遗憾。此时,我们才真正体会到库肯霍夫公园为何会有“最值得拍照留念的地方”的美誉。
在公园门口,有专门租赁的自行车供游人游园。当时犹豫再三,我们还是选择步行游览。步行走走停停,能够随意欣赏你爱的美景,自然不错。然而在弯弯曲曲的自行车专用道上缓慢骑行,两旁的郁金香花田就在眼前,偶尔吹来一阵春风,滚起一道道纵横几十里色彩鲜艳的花之彩浪,把淡淡醉人的郁金香芬芳送入鼻息,沁人心脾,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在风车村里听古老的风声第三天的行程是重温儿时的风车旧梦——寻访桑斯安斯风车村。从阿姆斯特丹中心火车站搭火车到达“Koog-Zaandijk”站,下了车顺着路标走,十多分钟便看到绿色的风车隔着桑河在迎风招展。
桑斯安斯应该算是荷兰很传统的小镇吧。风车,农舍,栅栏,都漆着鲜亮的绿色,与想象中的荷兰乡村一模一样。风车与所有照片中出现的一样浪漫别致,只是所谓的风车村,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旅游景点了,几乎全部都是小商店,荷兰传统的木鞋被做成鞋刷、丝巾扣、耳环,与林林总总的旅游纪念品堆得满坑满谷。最值得一记的,是在一家很小的名为DE ECHTE BAKKER面包铺买了一只桔子香味的面包,好吃极了。我们在那里逗留了短短两个小时,碰到至少三辆载满中国游客的旅游车。甚至村中的小店中,有中文的导购在拉生意。
小镇的农舍精致漂亮,成群的小鸭子悠闲地在绿地中散步,一派桃花源的安然宁静。但因为络绎不绝的游人,这里景点的氛围还是浓厚了些。友人提议我们顺着桑河往下游走去,盼望着能够看到不一样的景色。于是顺着桑河,我们一直走到一间农舍都看不见的田野上。清风习习,伴着花香,说不出的心旷神怡。而且离远些看风车,仿佛是更适宜的距离。所有人都忍不住在河边的草地上躺了下去。抬眼处,蓝天白云衬着旋转的风车,恍若走进了一张明信片中。此时桑河湍湍的流水声,便是配乐了。
阿姆斯特丹的夜晚不寂寞
来到阿姆斯特丹,似乎不能不去红灯区看一看。荷兰也许是世界上最开放的国家,所谓“花街大麻安乐死”,荷兰的包容程度实非他国所能及。
说来好笑,虽说红灯区大名鼎鼎,可是我们拿着地图在市区中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又不能当街拦住一位过路人,冒冒失失地问:喂,红灯区在哪?所以拼命找看起来像是导游带着游客的团队,远远跟着他们。哈哈,还真给我们找着了。
大名鼎鼎的红灯区是由两条隔运河而面的小街组成的,街边的各个窗口有点像一间间的小杂货店。已经有开牌做生意的窗口,布置各异,内中的女郎也是有的活泼,有的狂野,不乏看起来风姿卓越、楚楚动人者。
我们几人推着自行车,在参观的人潮中有点艰难地挪着步,两旁不时有骑着自行车、推着摩托的警察在维持秩序。
看了一会儿,我们觉得无聊起来,便顺着运河骑车离开了。骑出老远,隔着河回头看过去,一片灯红酒绿。因为有河,不禁让我想起古中国的秦淮河畔,想起了那句名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知道那时的秦淮河畔,究竟是怎样一幅活色生气的温柔场面呢?
回到酒店,我们带回了一大提喜力啤酒。推开窗户,晚风吹来,带着运河水的咸湿感。就着月光谈天说地,倒也是一夜不寂寞。
游船,繁华一梦在离开阿姆斯特丹之前,我们终于抽空乘坐观光船游览了这座城市,了却了大家几日以来的一桩小心事。阿姆斯特丹被称为“北方威尼斯”,是一座名符其实的水上之城。市内有一百多条运河,由一千多座桥相连。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如画的运河风光。沿河漫步,岸边停泊着一艘艘童话般的小船或船屋,船屋里是水上酒吧或餐厅,是阿姆斯特丹特有的水上景观。而若能亲自坐船游览,自然是另一番别有不同的体验了。
从中央火车站对面的运河码头登上观光船,我们开始了观光之旅。游船穿行在河道间,河道两旁是典型的荷兰传统民居建筑。民居大多外形瘦狭,窗大门小。所有楼房的顶部,都有数个伸出的铁钩钩,以固定吊运物品所用的绳索。形成了阿姆斯特丹楼房独特的景观。
观览湖光水色映衬着两岸古老的街道,欣赏一幢幢掩映在绿树丛后的中世纪建筑,还有在河畔自由飞舞的鸟儿,这些都是阿姆斯特丹特有的风情。这旖旎的水城风光,把我们带回到了遥远的年代。
突然间,水屋的窗户打开,两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儿嬉笑着探出脑袋,对着我们用英文说你好。游船经过她们的窗户,几乎所有人立刻微笑着回应:你好!此刻,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我们,熟悉得像每天碰面打招呼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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