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古城简介(南阳古城杂记且用红色)(1)

龙腾南阳讯 每每走解放路,总忍不住张望它左右的街巷路牌,也总忍不住留意一下孙家楼的巷口——细而狭,静而幽,这样的巷子里,倘若迎面匆匆走来一个穿着长衫拉低了帽檐的民国时期青年,该不会让人感到突兀吧?这样的巷口处,人与人相对而行是需要侧身相让的,倘若我与那青年擦肩而过,该会看到他紧抿的唇和坚毅的脸庞吧?

这想象一直存在,以至于前些日走进孙家楼巷口处时,一时有种置身于想象中场景的恍惚感。待走进巷子略为宽阔的腹心地带,看到孙家楼2号院那片青砖灰瓦时,我想起这场景中那长衫青年的由来了,那是2号院落曾经的主人——革命烈士曹云阁、曹铭(又名曹建明)留下的一张着长衫的照片中的形象。

南阳古城简介(南阳古城杂记且用红色)(2)

来过孙家楼多次,但从未对这处清至民国时期的建筑群感到厌倦,除了建筑本身外,还因为其内在的文化内核。就像那天,到那里参加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组织的2019年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活动,坐在2号院主房内,与一众文化学者及文史爱好者座谈畅聊革命文物、红色基因,目光不由透过木格窗棂,看院内葱郁树木遮掩下的砖墙、檐上青瓦、屋脊神兽,遥想到上世纪30年代,曹家兄弟与南阳其他革命党人在此开展革命活动的种种。

到孙家楼,与今年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活动的主题“保护革命文物 传承红色基因”十分贴切。南阳是一片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热土,革命文物、红色资源遍及各县(市、区),即使南阳老城区,也留下了不少红色印迹。孙家楼自然是一处:1934年春,与党组织失去联系的曹云阁自华北返宛后主动开展工作、发展党员、建立组织;当年秋,曹铭等人也回到南阳;当年12月曹云阁、邰士芳等人组建中共南阳县委,次年7月扩建为中心县委,在艰险、复杂的环境中开辟了刘寺工作区等党的活动基地……

不止孙家楼。在它附近,民主街上,尚存中原书局。中原书局与其对面的复兴昌关系密切,复兴昌东家孔令敏在西安事变时是杨虎城部警备二旅旅长孔从洲(亦写作孔从周)的副官,1946年5月,时任国民党军第三十八军五十五师师长的孔从洲率部起义后被国民党追捕,遂避难南阳乡间,其间也曾到南阳古城暂住过复兴昌商号二楼,并让孔令敏在复兴昌对面开了一家书店,由其部下经营,以书店作掩护开展情报工作。新华路上,新华宾馆院落西南处,尚存宛属平津同学会旧址(县文庙大成殿)。1937年,“七七事变”后不久,平津地区的南阳籍学子在共产党员郭以青、袁宝华领导下,于这里成立了宛属平津同学会,以灵活多样的活动推动了南阳一带抗日救亡运动的蓬勃发展。再往西北,工农路上,尚存中共鄂豫边临时省委旧址(董作宾故居)。其前身是领导南阳地区的中共鄂豫边区特委,1932年初特委改为临时省委,因襄枣宜根据地第四次反“围剿”斗争失败,鄂豫边临时省委由鄂北迁至南阳,机关就设在这里……当然,还有省立五中(现市实验中学所在处)、宛南中学(现南阳经济贸易学校处),它们不仅仅分别有宛南书院、南阳察院古建,亦是中共地下组织早期开展革命活动的阵地,学生运动曾掀起一次又一次的革命浪潮。

当然,不止这些。新华东路,曾有烈士兄弟张鸿宾、张鸿池开办的石印馆,南阳地下党组织的大量文件和宣传品在这里印刷,一些马列主义的读物和进步书刊也是由石印馆转送或印刷,一些重要会议也在这里秘密举行,是南阳党组织重要的联络站点,1932年兄弟二人被捕,被打得腰折腿断仍宁死不屈。从容就义时,兄弟二人一个25岁,一个22岁。同样在新华东路的,还曾有1938年成立的,经销进步书籍和报刊、宣传革命理论的新知书店(后更名“南阳新生书店”),亦是党长期秘密活动的场所和设在豫西南的秘密联络站,刘少奇过南阳,就是通过书店联络员联系,才使他如期接见中共河南省委代表和中共豫西南地委同志的。那时,化名胡服的中共中央中原局书记刘少奇,离开延安辗转奔赴中共中央中原局驻地确山县竹沟镇,于1939年1月25日到达南阳城,留宿于新华东路北侧的交通旅馆。次日下午,中共河南省委代表王澜西和中共豫西南地委副书记郭以青秘密来到旅馆,向刘少奇汇报了南阳地下党组织开展斗争的情况以及中共豫西南地委的工作打算。刘少奇则对相关工作作出了重要指示……可惜,石印馆、新知书店、交通旅馆,早湮没尘土,痕迹无处可觅,唯有史料上的一张张照片和一行行文字,为我们留下历史深处的屐痕。

座谈会上,大家热烈地发言探讨着革命文物、红色基因,我想着那些逝去的、湮没的古建,越发感觉古城现存的与党史、与革命相关的建筑的稀缺与珍贵。山河已无恙,英烈和革命往事却必须铭记。只是现存的红色建筑尚且零散,需要我们进一步归整,也需要我们进一步宣传弘扬。倘若在街头巷口,有指示牌告知我们,去吧,走进巷道吧,走进院落吧,那里,有革命建筑、有红色遗迹;倘若在建筑前,有清晰的介绍告诉我们,来吧,里面曾有谁走过、曾有哪些事发生;倘若在房舍内,有物有图有陈设有文字告诉我们,看吧,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那些感人肺腑的故事、那些可歌可泣的人物……倘若处处是这样,该有多好!

我永远记得在曹云阁后人处看到的两幅照片,一边是年轻儒雅英气逼人的曹云阁,一边却是一位满脸沟壑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曹云阁的爱人。两幅照片放在一起看起来不相搭,但何须诧异呢?曹云阁去世时,不过30岁啊。多少英烈,像曹家兄弟和张家兄弟一样,以青春之光点燃理想之光,光芒一直映照着国家从积弱走向富强的每一步。时光荏苒,他们却永远年轻。

去孙家楼前,我翻了翻手头一本上世纪70年代末出版的《革命烈士书信》,不少书信写于就义前,忠贞的气节,丰富的感情,高尚的情操,视死如归的气概,都在那或豪迈或壮烈或深情或朴实的文字里,其中,25岁便英勇就义的徐玮在遗书中说:“我并不觉得死有何痛苦,前我而去者已去,后我而来者会来,生活于此时代,便负有此时代的使命……”是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历史责任和使命,但革命志士建立的千古功勋,是岁月车轮永远无法辗碎和磨灭的。

今日,且让我们用红色,来记忆一座城吧,愿你我初心不忘,追梦始终。

南阳报业传媒集团全媒体记者 李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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