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灿先生与作者交谈时的留影(和钟华 提供)
魂系玉龙大雪山 和钟华
将近半个世纪以前,曾有一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随着抗战南迁的师生队伍,抱着要在中国画史上建立“雪山宗”的宏志,由西子湖畔来到了玉龙大雪山下。岂料,却被当地那象石、象木、象鸟、象人的古老文字所吸引,于是毅然改画从文,为揭开么些(读mōsō,即纳西)象形文字经典之谜,一头钻进了这个神秘的王国,在玉龙山下考察、学习,一住四年。光阴荏苒,由青年到中年,他以顽强的毅力,遨游于神奇而浩繁的东巴经卷中,整整二十个年头!功夫不负苦心人,辛勤的汗水,凝结为累累硕果:《么些象形文字字典》出版了,《么些经典译注九种》《么些研究论文集》等专书专著出版了,为弘扬纳西族文化作出了巨大贡献。他也因此与纳西族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就是台湾著名学者、么些研究专家、艺术史研究专家、台湾故宫博物院前副院长、师范大学教授李霖灿先生。
老一辈的纳西学人,景仰李先生谦虚质朴的为人,一丝不苟的学风。
后辈的纳西学界,从他的著作中认识了李先生。他那广博的知识,深厚的功底,脚踏实地深入调查研究的学风,都是他们所敬重、所推崇的。
玉湖边的牧羊老人说,当年李先生穿着一双生牛皮钉子鞋,披毡一裹,与他同围在一堆篝火旁,同喝一罐茶,听他讲述那雪山、玉湖的故事,李先生总是那么认真地听,认真地记。
白地的老东巴说,那年李先生就在这木楞房的大木床上,一口盐茶、一口炒面,一字一句跟着他父亲学东巴经的。先生把他们一家人当成亲人。
鲁甸的阿奶讲,李先生来那年,他儿子才齐腰高,成天拿着根打狗棍在李先生周围跑来跑去,为李先生引路,李先生教他唱歌、认字。现在儿子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人了,还常常念着当年的李先生。
永宁的阿普讲,当年他给李先生搬行李,李先生不把他们当“娃子”(奴隶)看待。与他们同吃一锅饭,同喝一罐茶,一同爬山涉水,一同唱歌欢笑,末了还要给他们额外的力钱,多好的人哪!
纳西山水留下了李先生的足迹,留下了纳西父老对李先生绵绵不尽的思念。
李先生呢?他也时时思念自己的故乡——纳西族地区,时时怀念那玉龙大雪山。
他写道:我爱这里的一切,不但时时思念,他日化去,我的精灵魂魄亦萦回栖息于斯,因为我在这里度过了我最美丽的年轻时光。
他回顾说,研究么些文字,是我生平最快乐的一段生涯。
他说他忘不了么些朋友,忘不了与他同甘苦的和才、周炼心们,忘不了边地跋涉中为他“当差”的那些力夫——无名英雄们。
他寄厚望予纳西后生,希望他们继续他的工作。
他忘不了玉龙大雪山,剪下自已的一束头发,遥寄丽江,希望埋于玉龙白雪中,与雪山白雪溶为一体。
深深的海峡啊,隔断了两地相思,缕缕深情,望断青天,望断白云,留下的却是无尽的思念……
终于盼来了两岸骨肉同胞有限的相聚,我有幸前去拜访了李先生。
李霖灿先生与作者交谈时的留影(和钟华 提供)
春节的台北,如花似锦。红的花,绿的树,红底金字的春联,红红绿绿的衣着,红红绿绿的花圈和花篮,一派欢乐吉祥的景象。就在这浓郁的节日气氛中,我怀着激动的心情,驱车前往李先生所在的故宫博物院。小车经过几条繁华的大街之后,转入了一条较幽静的大道,再往前,青山绿水之间点缀着一些别墅式的小楼和庭院,这就是外双溪。过了“中国电影城”,便看见高台之上,耸立着一座宫殿式的建筑,除正面临街外,其余三面为青山所怀抱,三幢建筑物依三方排列,飞檐斗拱,一色的琉璃瓦,象牙色的墙,白色的台阶,调和别致,典雅而又富丽,故宫博物院就座落在这里。
按照事先的约定,李先生在他的办公室等候我们。一听见敲门声,李先生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他身着长衫,中等身材,脸色红润,双眼透出慈祥的光,腰板挺直,步履稳健,看不出已届七十六高龄的老人,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知道我来自玉龙大雪山下,李先生分外激动,我们一见如故,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一下子消失了。
我手捧玉龙雪山的雪茶赠送李先生,并代致了纳西父老的问候。李先生接过雪茶说:“感谢家乡的父老,我也太想念他们了。”并不住地称赞:“难得,难得, 多好的茶!当年我们上玉龙山时就是喝的这种茶,四十多年没喝过了,我一定要好好回味回味,也要请我的朋友们品尝品尝。”
李霖灿先生送作者的画及题词(和钟华 摄)
李先生赠送了我几本自己的著作,其中有《玉龙大雪山——霖灿西南游记》及《么些研究论文集》,同时还赠给了我一幅自己画的墨竹画,上题:
君自故乡来
应知故乡事
玉龙白雪中
牡丹着花未
我接过这些珍贵的礼品,激情难抑。这是他心血的结晶,这里凝聚着他对纳西人的一片深情啊!
我们的话题,就从这诗,这“雪中牡丹”,这两本装帧精致,用他心血浇灌而成的专著开始。
提起玉龙雪山,李先生激情奔涌,一泻而不可收。
他足迹遍欧亚许多地方。他欣赏过美国摩天大厦的恢宏,也略领过日本富士山的峻美,但在心目中,最雄伟、最奇绝的还是丽江玉龙大雪山。他说,那里全是天设地造的自然美景,用不着人为的雕饰,只要在玉龙大雪山竖起一道朱红的牌楼,额上横书“国立玉龙公园”六个金字,就这么点人工点缀就行了。其余的,大自然已经为我们准备得尽善尽美了。
“喏,不是么,山上冰雪浸融的清泉潺潺流过坝子,在白雪皑皑的雪山脚下,棕榈树高擎巨灵之掌迎接着来客,世界第一花的万朵山茶就开在雪山下。更奇绝的是,在山上,在一片茫茫雪海中还盛开杜鹃花、牡丹花呢!”
李先生指着那本游记中摄有棕树等的几幅照片说。
这时,我恍然若有所悟,禁不住脱口而出:
“李先生,我开始明白您画上的意思了。”
李先生好像找到了知音,很有风趣地说:“王维画有‘雪里芭蕉’,被批评家们批评为不合时令、根本不可能。这是少见多怪,王摩诘只见过雪里芭蕉,我还亲眼见过雪中牡丹呢!若不是亲眼所见,有谁会相信呢? ”
我激动地端详着李先生这幅画,体味着这位玉龙赤子对雪山的炽热感情。难怪在画上写下了这样的话:“王右丞怎知此胜”。这哪里是一幅画,俨然是一颗纯洁的心,一颗对玉龙山一如既往的挚爱之心啊!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
李霖灿先生送作者的书(和钟华 摄)
他曾与李晨岚先生,在么些朋友周炼心(汝诚)先生等陪同下,曾两度登临玉龙大雪山,身临其境领略了大雪山的风采神韵。那本游记中的《阳春白雪玉龙山》一篇,就是这次登山的真实记录。李先生以艺术家的眼光来观察玉龙雪山、欣赏玉龙雪山,自然比诗人更胜一筹,何况还亲自登临体验呢。他告诉我们:照一般人的想象,雪山就是终年遍山白雪,植物难以生长。可玉龙山就是奇,不光有阔叶树、针叶树,还有丰富的药材,更有四时不败的鲜花。当年他们登临玉龙山,曾夜宿野鸡坪,探谒扇子陡(主峰),观赏“黑白玉蝶”(黑白雪山交界处),寻访绿雪奇峰,所见的是遍地白雪,遍地鲜花,真是一路登山一路花。若非亲临玉龙山,真难想象此奇景。
关于玉龙山的花,他有这样精彩的描绘:“一丛丛的杜鹃花,红的像火,黄的像蜡,白的像纸,紫的像葡萄;枯枝生花的,绿叶扶持的,像一笼绛纱的,如满斛明珠的,艳若桃花的,冷若冰霜的,大的如牡丹,小的似丁香,无一不是人间庭园的奇珍,却在千古 寂寞的雪山上任意开放!”
他说:“满山白雪遍地杜鹃,还盛开着牡丹,玉龙雪山之奇绝,就奇绝在这里。真的,看到这奇景,当时我们都悄悄地停留在那里,连带去的猎狗也悄悄地站在那里,好像世界都凝固了,都被陶醉了。”雪中的花,在雪样晶莹的艺术家眼里,是一片无与伦比的美的境界,是其因之所得的“人生之充实之美”!谁能说雪山千古寂寞,它不是遇到了知音吗?
对玉龙雪山,李先生常用“奇”、“绝”二字来形容。在《阳春白雪玉龙山》中,李先生这样写道:“阳春白雪,在这全无‘曲高和寡’的倨傲,却只是云南西北雪山美丽景色的平平写实。……真的是阳春气候,白雪世界。离开营地,便踏上白雪, 先是面粉一样的雪,再是泥土一样的雪;先是一片一片的雪,接着是一条条的雪河雪谷,随后一道道的雪岭,然后就走到真的白雪世界中了。”
在李先生眼里,玉龙雪山只使人感到皎洁,而不是寒冷;是“阳春白雪”,而不是“寒气逼人”。难怪他面对太古白雪,沉入了境外之境:“一点声响也没有,我一个人静对千古白雪,这一时间的感觉无法描绘,又像是‘百感交集’,从宇宙开始,到我渺小生物的生命搏动,刹那间一一想到,人像是‘一无所思’,千古白雪,人与银色世界静凝为一,全无一点世尘思潮,静得像入了定。”这就是李先生所感受到的“真的白雪世界”!也难怪他剪下一束头发,邮寄给当时在联邦德国的纳西后生杨福泉,希望他一定要亲自登临玉龙山,领会玉龙山的神韵。皎洁晶莹的玉龙山啊,你以自己特有的纯朴、洁白、纤尘不染,吸引着游子,召唤着游子哪!
1991年4月12日,从徳国万里迢迢携带李霖灿先生白发回来的杨福泉,与学友在玉龙雪山云杉坪瘗霖灿先生之发。上图左起:张信、杨世光、杨福泉、李静生(此两幅图片由杨福泉提供)
“先登玉龙山,还不足以得其真意。”这是李先生他们两度登临玉龙山以后的看法。他们不以“身在此山中”而满足,唯恐“不识雪山真面目”。于是,他们又以“宗教巡礼者的虔诚”,从丽江出发,由石鼓沿江向北,过虎跳峡,绕打鼓、鸣音,再回丽江,环绕玉龙山一周。用他的话来说:“这一次的环山旅行,使我们从前的观点几乎全部修正,原先在丽江北望玉龙山,很像是完整无缺,使人欣然满意认为这就是玉龙山韵全部,再也没有想到她只是一列白雪长屏的开头,在她后面还拖着一列长三百里的蜿蜒雪峰,而且这些雪峰都排列在金沙江上,江山掩映,绿波白雪使人忙于迎送。”人间竟有如此壮丽的山水,怎不让人惊叹呢?这次旅行的纪实,就是《金沙玉龙巡礼》这篇游记。李先生以“西侧面观—— 一线之路的金沙江上”,“北面壮观—— 险绝人间的虎跳涧”、“东侧面观——银屏十三峰”、“‘观览’归来说玉龙”为小标题,对玉龙雪山作了不同角度、不同侧面的观察和描绘,再加上从丽江的南侧面观,以及“身在山中”对玉龙主峰的探览,这样便对玉龙雪山有了全方位的面面观。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和严谨的科学态度,令人赞叹不已。古往今来,不少骚人墨客对玉龙雪山作过精彩的观察和描绘,但像李先生他们这样多视角的透视和详尽的观览,尚无先例。李先生他们那种不畏艰险,顽强追求的精神,这不正是玉龙大雪山的精神吗?
李先生热爱玉龙大雪山,更热爱雪山脚下的纳西人。
我们翻开李先生的专著《麽些研究论文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行字;
“谨以此书纪念麽些朋友和才先生。”我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状的沉痛之感。李先生对当年的丽江朋友,特别是曾与他一起度过那难忘岁月的纳西朋友,总是怀着依依深情。他告诉我们,已经与赵玉生、周藩两位老朋友通信,然而使他难过的是知道了和才与周炼心两位曾与他共事的老朋友已经谢世。讲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流露出一种沉痛与婉惜的表情。此时氛围一下沉默了,凝固了......
李先生打破沉默,讲述了他与和才先生的那段往事。 当年李先生在丽江调查东巴文化时,碍于语言和民族风俗,很想物色一个麽些朋友共事,以便把这项有意义的工作准确、顺利地进行下去。说来也巧,在白地调查时,他与和才邂逅相遇。当时和才是从鲁甸来到这里学习东巴经的,年轻朴实,有事业心。他们很快交上了朋友,和才很愿意同李先生合作。就这样,他俩形影不离,共同为疏通纳西、汉两个民族的文化而辛勤耕耘。李先生教和才认汉字和国际音标,和才为李先生当翻译,教李先生纳西语,两人配合得很默契。离开丽江后,李先生把和才带到了四川、南京、上海等地。和才成了李先生的得力助手,协助李先生完成了麽些象形文字、标音文字两部字典,译成了洪水故事等九种经典。李先生告诉我们,当时鲁甸交通十分闭塞,农民们都是守着自己的小窝不肯离家的。他与和才相处得很好,他们家很信任他,和才的母亲说跟着李先生出去,她放心。和才就这样出来了。李先生到哪里,和才都到哪里。回家结婚,也只呆了三个月。到后来,和才已经能看书读报,还会用拼音文字编写字典了。直到李先生随中央博物院要到台湾,和才表示:在大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凭一双脚走回家,但一过海峡,就不可能走到家了。和才遂返回昆明。这两位老搭档就这样被海峡隔开了!一恍四十年,音讯杳无。李先生在台湾潜心学术研究,出版了一系列专著,当年那些译著,也以精美的装帧在台湾出版。这些书都署有金灿灿的和才的名字,而和才则已长眠于九泉之下,令人感慨不已!
李霖灿先生送作者的书以及他的签字。其中,《艺术欣赏与人生》一书,被别人借去以后未还,作者只有请李先生再送一本,所以才有那一个说明。(和钟华 摄)
谈起和才,李先生就不像谈玉龙山了,感情总是那么深沉凝重,总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悲痛和婉惜,我的心也像压了一块石头。李先生告诉我们:几十年来,他苦于打听不到这位朋友的下落,一九八四年才获悉和才先生早已去世,当时他悲痛至极。他说:“我们是患难兄弟、生死之交啊!”他眼圈有些红了,接着向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次,他们到四川木里调查,不料被当地土司家丁所怀疑,把他们软禁起来,欲加害于他们,情况十分危急。李先生让和才设法逃出去,但和才死活不肯,说死也要两人死在一起,整夜警惕地守在李先生身旁。直到第二天早晨土司回来,他们才化险为夷。不难想象,在交通闭塞、匪盗成群、野兽出没的那些年代,沿着纳西族迁徙路线寻访、调查,那当是何等艰险的一项工作。李先生与和才先生就是在这样的历程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种患难之交,何等伟大!直到今天,李先生仍一如既往地深切怀念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一九八四年,《麽些研究论文集》出版时,李先生写下了这样满怀深情的话:
“正在校稿的时候,得到了一项极坏的消息:和才先生已经过世了,他不但是本书第十篇的发音人及第十二篇亲属称谓的报告人,而且可以说,在本书内处处都有他的功劳和苦劳。再进一层来哀悼,他是与我共患难同生死的好朋友,我们为了沟通这两个民族的文化,携手并进甘苦共尝合作了二十年。若没有他的心力贡献,两部麽些文字字典、九种经典译注和二十篇这里的论文结集是不能问世的,谨在这里志我心里的哀痛,并以这本书来纪念这位肝胆相照的麽些朋友。”
这段话特别加框附于该书绪言后,表示了作者对故友的深切悼念。这不正是纳西、汉民族及海峡两岸骨肉同胞的一页“知音篇”吗?
这时,我的眼前浮现出了当年他俩肩并肩背着行囊,爬山涉水的形象,我好像看到了和才先生在会心地笑了,笑得那么甜,那么开心。
在谈话中,李先生以纳西人而自豪,他说自己虽生于河南,但更爱丽江,更爱玉龙雪山。他称自己是丽江人,称自己的书斋为“绿雪斋”——以玉龙雪山胜景的绿雪奇景而命名。他说当年就已申请过入丽江籍,现在他仍把自己当成丽江人,他赠送给丽江老朋友及我的书上,都写上“同乡”、“乡友”之称。此种深情,实在感人。这时,我才发现,为什么李先生在丽江仅四年,可对弘扬纳西文化作出了超乎常人的贡献,其源盖出于对丽江、对玉龙雪山、对纳西族深沉执着的爱,出于对沟通纳西、汉两个民族文化的强烈的责任感。
外面响起了走动声,该是下班的时候了,我们只得起身告辞。临别,李先生紧紧握住我的手,希望再来,代他向家乡父老问好。我代乡亲们邀请李先生重返故里,重观玉龙大雪山,重喝玉泉水,重尝丽江粑粑酥油茶。李先生十分高兴地表示,只要身体许可,他是想回来看看故乡,看看乡亲们的。我相信不远的将来,我们一定会在玉龙大雪山下迎接这位玉龙赤子再访故里的。雪山可以作证。
(原载《玉龙山》1989年第3期)
附言
此文写就于1989年初,以纳美的笔名发表于《玉龙山》杂志1989年第3期。
我与李霖灿先生相会于1989年春节,今年已整整三十二个年头了。我们分别后一直有书信往来,直到他在加拿大因疾而逝。作为最后一个见到李先生的纳西人,为了让我们玉龙大雪山下的后人们能了解这位玉龙赤子对玉龙大雪山、对纳西人的深厚感情,了解这位学者兼艺术家对玉龙大雪山的多视角的透视,以及玉龙大雪山在他心目中一片无与伦比的美的境界。现把这篇旧文献给我的故乡、我的乡友们,让我们深深地怀念这位纳西挚友——乡友,更深地认识、敬畏玉龙山这座我们民族的神圣之山吧!
作者简介
和钟华,纳西族,云南丽江人,学者。1937年生,在家乡读完小学、中学之后考入重庆西南师范学院(今西南大学),毕业留校先后从事教学、学报编辑、教学管理等工作。1977.12—1981.4在云南工业大学任教。1981.5—1994.5在云南省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社会学研究所先后从事《山茶》杂志编辑、专职研究工作,担任过研究室主任、副所长等职务。1994.6在社会学所副所长岗位上退休。退休后仍继续从事研究、社会调查、著书、编书等工作。撰写并出版著作8本:《纳西族文学史》(合著,和钟华、杨世光主编,获云南省人民政府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以砚池命名的城--丽江古城寻踪》、《在女神的天地里》(获国家图书奖)、《回报太阳--中国少数民族儿童的现状与未来》(与胡本常合著, 获四川省科普图书一等奖)、《生存和文化的选择--摩梭母系制及其现代变迁》(获云南省人民政府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被亚洲理工学院妇女研究中心、韩国梨花女子大学翻译成英文、韩文作为研究生用书)、《阴阳相谐的追求--社会性别研究文选》《和钟华纳西学论集》《纳西族社会性别的演变》(与和虹、木春燕合著)。主编书14本。副主编3本。发表论文、调查报告近百篇。先后主持或参与过国家课题、国际合作项目十余个,获省级以上科研奖7项。曾先后应邀赴美、加、菲、泰、不丹、印、韩等国参加学术会议、进行学术考察。曾兼任云南省妇女理论研究会常务理事、云南省女职工委员会委员等社会工作,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NGO论坛期间任云南省代表团副团长并作主旨发言。2006年被中共云南省委宣传部、云南省社会科学工作委员会、云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授予“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老专家”称号。
来源:纳西话賨
原标题:【和钟华】魂系玉龙大雪山
编辑:都市时报一点关注 张田睿
审核:祝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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