畚·箕普通话经常“畚箕”连用,其实畚与箕是两种东西,益阳话里它们是有区别的,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凵为什么读音有误?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凵为什么读音有误(丂凵不认识吧还不赶紧点进来跟着谢教授)

凵为什么读音有误

畚·箕

普通话经常“畚箕”连用,其实畚与箕是两种东西,益阳话里它们是有区别的。

箕,我们有筲箕、撮箕。筲箕也叫滤箕,既可以装东西(如装饭),也可以滤饭(饭半熟时将米汤滤去,再隔水蒸熟)。撮箕则分两种:一种是斜口的板篾撮箕,可以用来撮垃圾,也可以当簸箕用。北方用来簸去谷、米里中较轻的杂质或糠的簸箕,是三面有边沿,一面敞口的,益阳少有。益阳簸糠就是用板篾撮箕。另一种撮箕也叫箢(yuān)箕,或畚子,眼孔较大,是装运泥土、粪肥等粗糙东西的,有系,可以提着走,也可以用结钩、扁担挑着走。

说到“畚”,大家可能有疑问:益阳没有“畚”吧?有的。畚,普通话读běn,益阳话读bán,与“跘一跤”的“跘”同音。普通话的“e”有一部分,益阳话读成了“a”,如爷、爹、姐、借、价等字。畚子,城里人不用,如今乡下也难一见了。

只是要注意,畚子或箢箕,可以叫撮箕,而当簸箕用的板篾撮箕却不能叫畚子或箢箕。

丂(kǎo,益阳音一声),这个字很少单独用,常见的是当偏旁,如巧、朽、兮、号等字。《说文》:“丂,气欲舒出。勹上碍于一也。丂,古文以为亏字,又以为巧字。”台湾学者廖文豪《汉字树》认为,“丂”与“可”字去掉“口”后的构件,都是指老人用的拐杖,引申为敲击或敲击声。现在客家话里还将“丂”当“敲击”用。益阳话保留了“丂”,也是当“敲击”用。

益阳话讲“击打”为“kao”,敲击人的头谓“kao钉功”“kao栽功”,敲桌子也叫“kao”,“kao锣打鼓”……平时以为“敲”字在益阳话里读为“kao”,其实,不对。敲,普通话读qiāo,与它同音同调的悄、跷、锹、劁、橇,以及同音不同调的乔、侨、桥、荞、翘、蕉等字,益阳话都不读“kao”。相反,“丂”,不仅音同(调略异),且意义完全一样。在这个字上,益阳话与客家话保留的都是古汉语用法。

客家人移居南方时有一部分在江西停留过上百年,赣语、益阳话、客家话有相同之处,不难理解。

凵(kǎn),《说文·凵部》:“凵,张口也。象形。”一说“坎”的古字。《正字通》:“魏校曰:凵,受物之器。象地体承载形,虚中者,当其无,有器之用也。”

凵,作为汉字构件,大家见得多,而作为单独的字普通话已经不用了,但在南方方言里还有。

凵,在益阳话里读一声,有两种用法:一是当“坎”用。《说文》:“坎,陷也。”凡是地势上低一级的都叫“凵”,如田凵(子),指田塍与田构成的地势;沟凵,指水沟边的地势。二是地上的凹形坑,可以是自然形成的,也可以有意挖成的。如旧时洞庭湖的农家都于屋前一侧挖一个方形坑,以装垃圾、污水,满了就运到田地里当肥料。这种坑叫热水凼(子),也叫热水凵(子)。后一种用法是益阳话保存“凵”单字古用法的最明确的例子。

硪·工

夯和硪,都是砸实地基的工具。益阳话不用“夯”而用“硪”,也叫飞硪、抬硪,笔者小时候还见过。那里修堤,泥土一层一层往上堆压,也得一层一层夯实。我的印象中,硪有数百斤,上部绑有四根杠子,由四个人抬起再重重落下,抬起再重重落下。其中一个领着唱硪歌,很有气氛。后来由拖拉机来压实,不再用硪。早些年在路边还可以见得到丢弃的硪,现在再也见不到了。

在硪之前,是以木杵来夯实地基、墙壁,谓击筑。据台湾学者廖文豪《汉字树》解说,“工”就是夯杵。我同意他的说法。象形的“工”字如一个竖着的哑铃,中间小,两头大。中间小,便于以手把握,两头大更利于用力,是从夯杵抽象而来。历来,不少学者依《说文》之“工,巧饰也,象人有规榘也。”的思路解说,以为“工”的本义是曲尺。曲尺是木工定则直角的工具,与“工”字形象对不上号,作为汉字构件,解释起来经常有阻滞。而“工(夯杵)”作为汉字构件,基本意义是工具、工作,解释起来顺畅多了。

“熨”

《山乡巨变》:(李槐卿)“她担心,山林入了社,将来玉个火夹子,织个烘笼子都要找乡政府开条子……”其中的“火夹子”可能是火架子,就是烤火的架子。难在这个“玉”字。

笔者以为“玉”应写为“熨”。熨有两个读音。读为yùn时,意为用金属器具加热,按压衣服,使之平贴,就是熨斗的熨。读为yù时,组词“熨帖”有合适、恰当、妥帖、安宁、舒畅之意,在益阳更有干净、整齐甚至完成的意思。

熨、慰、蔚都是后来的字,火、心、草都是后来加的,本字是“尉”。“尉”本来的读音是yù,yùn和wèi是后来演变出来的读音。“尉”的本义为按摩,由身体的上部按到下部,后来加偏旁各强调它的一部分意思。加“火”就指金属烧热来烫。只是普通话这个用法读了yùn,而益阳话还保持其本来的读音yù。

联想到益阳的小郁竹器。对外宣传说:“郁”,益阳方言,是将竹材构件加热弯曲,使之符合造型需要的一种工艺。

“郁”的繁体字为“鬱”,本义为树木繁茂。孔子说:“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孔子仰慕西周的文化,如树木一样繁盛。“郁”最常见的组词是“郁闷”“郁积”等,是说人心中情绪“繁茂”得过分,有些难受。

例句中的“玉”和“小郁竹器”的“郁”,都意为“加热使弯曲”,我以为都应写为“熨”。

俗,益阳话文读为sòu,白读为sù。《说文》:“俗,习也。……习者,数飞也。引伸之凡相效谓之习。”也就是说,俗是人们居住在一起学习到的。俗字由人和谷组成,谷是山谷,其本义指先民居于山谷,在与外界相对隔离状态下逐渐形成习俗。《康熙字典》:“上所化曰风,下所习曰俗”。风与俗的区别在于,风是教化所致,而俗是自然形成的。而《釋名》说:“俗,欲也,俗人所欲也。”讲得更清楚,“俗”是人欲所致。

“俗”,在益阳话里可单用为形容词,而且,不仅用之于人,还可以用之于物。词意沿“俗人所欲”方向更往下走,意为差、坏、不好、不怎么样等。前面可以加很、太、相当、非常、极、蛮等程度副词,后面也可以加,而成“俗得死”“俗得哭”“俗得一塌糊涂”等。如“他那只人俗得死,只认得钱!”“你抽一根俗烟(子)不?”“这件衣服好俗咧,我只穿得三天就脱线哒。”“读书时,我的成绩就比他俗。”

与出丑、丢丑、出愚等构词一致,益阳话也讲“出俗”,意为将自己的“俗”表现出来。如“你咯号水平,莫去出俗。”

因为别处对“俗”字不这样用,弄得益阳人相当不自信,尤其是写字时对“俗”字犹犹豫豫。有的人将“俗”写为“素”,属于同音替代,字意错得远。须知,素的本义为白、纯,怎么引申也到不了坏、差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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