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上记载:周衰,礼废乐坏,大小相逾,管仲之家,兼备三归。循法守正者见侮于世,奢溢僭差者谓之显荣。翻译成现代语言,也许北岛《回答》中的这两句名言就比较贴切: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当然,如此一来,长期的稳定社会就可遇不可求了,身逢这样的时代,警醒者需要大声疾呼,躺平者只能自求多福而不得,只有身处社会底层的投机分子喜欢这样的社会环境,因为,这也是一个逆袭成风的时代。
有才能的逆袭者在成功之后绝不可能对让他成长的时代有任何的留恋或惋惜之情,恰恰相反,回到从前是他们最顶级的噩梦,想都不敢想,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是他们需要面对的首要任务。残唐五代时期的执政者在这方面都做得比较差,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习惯场景对所有人都是噩梦,石敬瑭的开门揖盗更让传统中国陷入上千年的衰退无法自拔。
《汉书》上记载:王者必因前王之礼,顺时施宜,有所损益,即民之心,稍稍制作,至太平而大备。周监于二代,礼文尤具,事为之制,曲为之防,故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于是教化浃洽,民用和睦,灾害不生,祸乱不作,囹圄空虚,四十余年。
刘邦用叔孙通之法,拨乱反正,社会秩序初步成型,这是叛乱者无法成功的基本前提,文帝和景帝时期,贾谊的移风易俗之策深入人心,尽管其人被功臣集团打击得郁郁而终,但他提出的基本政策却始终贯穿于西汉皇朝大部分统治时期,于是后人才有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底气,所以说,排排坐、吃果果的规则至关重要,早点做好,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们也可以理解韩信与钟会不是败于智慧,而是整体社会态势,这就是时来天地皆助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的真正含义。把握时机的人固然让人尊敬,能够扭转基本趋势者才是社会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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