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载于个人公众号“老丁语云”)
大家好,我是老丁。
“没有人是生来的弱者,没有人是命定的草芥!”“凌晨6点的校园真的很黑,但600多分的成绩真的很耀眼!”近期这段在湖南桑植县某中学举行的高考冲刺百日誓师大会上,一名学霸女生激情澎湃的发言视频,想必很多人都看到了,它也引发了全社会的广泛热议。
对于这段视频,网友们的意见比较两极。有网友表示该女生的发言真的很励志,让人看到了青春该有的模样。但也有网友说,该女生“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很难看”,以及发出类似“有点像是被洗脑了”、“进入社会后啥也不是”等论调。
据说持后一类观点的部分网友, 甚至对该名女生展开了一轮“网暴”。截至目前,有关执法部门已对带头网暴该女生的部分网络账号进行了处理,桑植县教育局也已对被网暴女生和在校学生进行心理疏导。
在此,老丁先得表明态度,或许因为生活经历等多种缘故,他(她)可以不认同这名女生的观点和状态,但对后者施之以诸如网暴在内的极端做法,老丁是万万不能认同的。
或许很多人和老丁一样,已经完成了从当初一名满怀赤诚的莘莘学子,到如今历经淬炼后成为一名社会人的转变。也从彼时觉得考高分、上好大学就赢得了全世界,到现在觉得,嗨,不过是可能拿到了一张最基础的“门票”,磨炼才刚刚开始。
钱钟书先生曾说,二十岁不狂是没有志气,三十岁犹狂是没有头脑。我们显然不能用自己一个油腻中年人的视角,去要求十七八岁的孩子们能有和我们一样的感悟和所谓稳重。关键这些感悟,很多是在岁月蹉跎中不得以的痛悟,小朋友们如果过早地“参透”,这些略显消极的内容对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好处。
那么,千军万马拼过高考“独木桥”后赢得的学历,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说来也巧,就在今天,浙江省委宣传部官方公众号“浙江宣传”发表了一篇题为《学历绝非“孔乙己的长衫”》,其中的有些说法很值得我们去细细品味。考虑到“浙江宣传”的背景,这篇文章很可能有在一些方面定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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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可能我们要去回答一个问题,高考是什么?
有朋友可能会对老丁的这个问题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高中毕业生升学选拔考试嘛。
诚然如是。但老丁在此更想表达的,是国家通过举办高考,最希望实现的两个目的——
一个当然是选材取材,一个是彰显社会公平。
不管是高考这个形式本身,还是它背后意欲彰显的主要目的,其实都和中国古代绵延千年的科举考试差不多,算是其来有自了。尤其是在彰显社会公平的部分,尽管您可以说现在社会阶层越发固化,甚至会说高考制度是扼杀中国孩童创造力的罪魁元凶,但如果连高考这个为数极有限的社会上升通道都被关闭的话,您能想到平民子弟还有哪些途径,去实现阶层的跃升?
因此,在促进社会稳定方面,高考这一制度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没有更可行的育人选材制度出现之前,老丁一直觉得不要轻易地去颠覆和否定它。
其次,世上会不会有些人,他们就是“天生的弱者,命定的草芥”?
当然啦。未经世间疾苦、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自然更爱听类似“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话,事实上绝大多数情况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丁在此仅举一个例子,前几年有一位一夜间爆火的农民工女作家范雨素,她在自己一篇自传类的文章中写道,“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命运把我装订得极为拙劣。”
但范女士终究是幸运的,她靠着长久以来的文学爱好,于中年时厚积薄发,部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被命运装订得极为拙劣的人,又何止她一人?他们能有几人实现命运的逆袭和翻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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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得有点多了,让我们回到文章开头那个学霸女生的励志演说。事实上也远不止她和所在的桑植县某中学,在2023年高考百日计时来临的时刻,多地高中举办了一年一度血脉喷张的“誓师大会”。
高考600多分的成绩真的很耀眼吗?当然,至少在获得这个分数的时刻,他(她)会比没有考取这个分数的同学,有更多的被名校录取的选择权,且在所在的学校及省份均是成绩的佼佼者。在周围老师、同学、家长们的一片赞扬声中,他(她)可能真的会觉得,“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于是乎,然后呢?在进入梦寐以求的高校后,经过四年刻苦的求学,以及可能在通过愈发艰辛的研究生入学考试,总算学业有成准备走出象牙塔步入社会大展宏图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以下的事实:
1、年年都说是“最难毕业季”,但一年一年的似乎没有最难,只有更难。不仅2023届高校毕业生规模达到了创纪录的1158万,在刚刚过去的2022年,我国城镇就业人员比2021年还减少了842万。
2、在压力千钧的就业季里,可能扑面而来的是类似这样的消息:211文科男硕士吐槽均薪只有5500元,211女生毕业5年存款仅有5000,以及北大女博士毕业后当城管,名校硕士毕业后送外卖……
如果再加上自身毕业季找工作的极度不顺利,他(她)对此般高开低走的人生,会作何感想?是不是会有扑面而来的巨大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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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时代浩荡洪流下的一滴水珠。
行走在当下,可能不少人会想,一路走来,尤其是在学生时代,也都听了家长、老师的话,刻苦用功地学习,考取了一个好大学。似乎该跟上的步伐一步也没落下,怎就活成了现在一副让自己讨厌的平庸模样?一个优秀的高考分数,究竟能成就一些什么呢?
这就要说到老丁本文开头说到的那篇文章——《学历绝非“孔乙己的长衫”》。
在该文看来,不应带着过分功利的眼光去求学和读书,读书学习更重要的是,能让精神来一场长足的旅行。它能帮助我们做一个优秀的普通人,这个优秀的普通人,热爱世界,热爱万物,热爱众生,然后踏踏实实地去寻找到一个自己内心喜欢又有时代价值的事情。
为何会把学历对照“孔乙己的长衫”呢?因为在鲁迅先生在其知名小说《孔乙己》中写道:“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很多人觉得,这位语文课本里的人物,就是当下的自己,于是写下“孔乙己文学”:“学历不但是敲门砖,也是我下不来的高台,更是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读书让你的眼界变开阔,所以你不满足现状,可你却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如果我没有上过大学,那我一定心安理得地去打螺丝。可是没有如果。”
在该文看来,学历和知识绝非“长衫”,而消极、逃避、不敢面对现实的思想枷锁,不会运用知识,才是真正的“长衫”。“作为年轻人,我们也该意识到,学历不是学利。有人觉得,一旦失去该有的利,学历就一文不值,这种观念是错误的。对真正的读书人,学历不仅仅是利,更是经历,是大义。个人眼界的拓宽、内心世界的丰富,以及对这个社会的回馈,都是读书带来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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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网友们普遍觉得日常还算接地气、“说人话”的官媒,老丁觉得“浙江宣传”此次的文章,无非想告诉大家:
1、象牙塔中的学子早已不复所谓的“天之骄子”,走入社会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千万不要眼高手低,放不下孔乙己式酸腐读书人的架子;
2、不要觉得求学路上的习白学了、书白读了、苦白吃了,即便当下它只能让他(她)进工厂打螺丝、骑上电瓶车送外卖,但可以将心灵充盈成星辰大海;
3、劳动最光荣,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对此老丁的感觉是,国家还是要进一步加大力度推进职业教育。这样一来可以为国家产业结构向高级制造业转型升级,去培养和储备高技术人才;二来与其让部分学子大学四年学一些大而化之、甚至毕业即失业的学科,还不如让他们扎扎实实地掌握一项技能,从而更好地就业和适应社会。
当然,国家大力推广只是一方面,除此之外还要提升国内整个工人队伍的薪资待遇,以及打破国人的固有观念,即“坐办公室的”比“下工地的”高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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