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小人书小马倌(从小人书玉娇龙到卧虎藏龙)(1)

小学的路口有一家书店,是童年的美好记忆之一。书店里有很多通俗读物,最爱的还是各种各样的小人书。有一些系列故事,那个时候也没想着直接买一套,每次跟家长要几毛零花钱就去买一本,慢慢攒起来。其中就有一套《玉娇龙》,我大概攒了四分之三的样子,但始终没有买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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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一些篇章的名字,例如《龙飞虎跃》《罗虎闯亲》《误杀蔡九》《龙潜虎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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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龙》改编自民国武侠作家王度庐的小说《卧虎藏龙传》(后更名《卧虎藏龙》)。王度庐(1909年-1977年),满族,原名王葆祥(后改名葆翔),字霄羽,“度庐”是其写武侠小说时用的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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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1942年间,王度庐创作了“鹤-铁”五部曲:《鹤惊昆仑》、《宝剑金钗》、《剑气珠光》、《卧虎藏龙》和《铁骑银瓶》。故事是有连续性的,比如《宝剑金钗》《剑气珠光》中的主人公李慕白,故事延续到《卧虎藏龙》,《鹤惊昆仑》的男主角江南鹤是李慕白的世伯,《铁骑银瓶》讲述了玉娇龙与罗小虎之子韩铁芳与玉娇龙养女春雪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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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卧虎藏龙》最为大家熟悉,并被改编成了影视剧。

《卧虎藏龙》小说讲述清朝年间九门提督之女玉娇龙自幼随父亲远居新疆,与沙漠大盗罗小虎相爱,但为了家族声誉,不得不嫁给鲁翰林,罗小虎拦路抢亲,大闹街头。玉娇龙设计逃出鲁家,偷走青冥剑,横行江湖,虽为大侠李慕白再三惩戒,却骄狂如昔,把江湖闹得天翻地覆。后玉娇龙中计再度身陷鲁家,罗小虎劫持鲁翰林帮助玉娇龙重获自由,但玉家受到打击一蹶不振。玉娇龙假装上山烧香还愿,跳崖诈死逃走,虽然与罗小虎私定终身,但因身份悬殊不愿作盗妇,于是悄然离去,独走大漠……

我隐约觉得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版的《卧虎藏龙》,后来发现四川电视台在20世纪80年代的确拍了部电视剧,可见记忆不假,但也实在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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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李安执导了电影《卧虎藏龙》,获得奥斯卡四项大奖,也是华语电影第一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让这部小说得以名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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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和小说情节略有不同,砍去了众多枝丫,压缩得较为紧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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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讲述一代大侠李慕白(周润发 饰)有退出江湖之意,托付红颜知己俞秀莲(杨紫琼 饰)将自己的青冥剑带到京城,作为礼物送给贝勒爷收藏。不料,青冥剑却被九门提督的女儿玉娇龙(章子怡 饰)一时意气而盗走,由此掀起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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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龙自幼被隐匿于玉府的碧眼狐狸(郑佩佩 饰)暗中收为弟子,并从秘籍中习得武当派上乘武功。而碧眼狐狸正是杀死李慕白师父的仇人。玉娇龙曾瞒着父亲与新疆大盗“半天云”罗小虎(张震 饰)情定终身,如今身在北京,父亲又要她嫁人,玉娇龙一时兴起冲出家门浪迹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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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傲气的玉娇龙在江湖上肆意妄为,俞秀莲和李慕白爱惜她人才难得,苦心引导,总是无效。在最后和碧眼狐狸的交手之中,李慕白为救玉娇龙身中毒针而死。玉娇龙在俞秀莲的指点下来到武当山,却在和罗小虎一夕缠绵之后,投身万丈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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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看小人书的时候,最喜欢玉娇龙和罗小虎这一对。罗小虎是沙漠大盗,起初为了起到震慑敌人的效果,以络腮胡猛汉造型示人,其实却是个英俊少年。他自小家庭遭人陷害,父母双亡,与弟妹失散。虽然与玉娇龙两情相悦,但二人身份悬殊,玉娇龙一心希望罗小虎从军有个前途,好与自己相配,却总难如愿,最后选择孑然离去,令罗小虎念念不忘,苦苦追寻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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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王度庐本身的观念还是比较正统,所以笔下主角也摆脱不了门第之见的局限性,一对佳偶硬是活生生劳燕分飞。在《铁骑银瓶》中,罗小虎和玉娇龙分别后始终未能再相见,两个人一个为了保护亲生儿子韩铁芳,一个为了保护养女春雪瓶,双双牺牲了自己,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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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对罗小虎的身世和个性没有太多笔墨,张震把他演绎出了几分异域风情,帅还是非常帅滴,但就有点工具人的感觉,感受不到他的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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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怡饰演的玉娇龙形象最具光彩,是个非常有生命力的角色。玉娇龙出身官家,叛逆骄纵,亦正亦邪,又明媚又骄傲,既精明狠辣又幼稚天真,想要反抗却处处受掣肘,而且她本人的骨子里,始终难以挣脱传统的束缚,一直在灰色边缘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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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龙与罗小虎的爱情,是少年少女之间的激情萌动,但却似乎并没有心灵上的十足契合,站在玉娇龙身边的罗小虎,我始终觉得并不太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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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为救她而中毒身亡的李慕白,那个讲究仁义道德,克己复礼自我压抑,一直说要收她为徒教化她的李慕白,更像是她的心灵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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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李慕白是玉娇龙心中的“道”,玉娇龙是李慕白心中的“欲”,我觉得很有道理。那场唯美飘逸的竹林追逐之战暗示着两人的情感纠结,李安的拍摄手法真的是非常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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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暗流涌动的隐秘情结只可意会,或者通过一些暧昧的画面及只言片语表达出来,若要明写直给,就大为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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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玉娇龙向着苍茫山谷纵身一跃,颇有斩断尘世牵绊奔向自由解脱的意思,关于这一结局的解读很多,大多认为玉娇龙无法超脱才选择了断,自我意识输给了社会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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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过小人书,我更愿意相信玉娇龙不是放弃而是继续反抗,不是自杀而是再次逃遁,去寻觅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她忠于自己的内心,最爱的始终也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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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和玉娇龙的感情线是李安电影的创新,和小说关系不大。记得小人书里的李慕白就是个武功超然的大侠,他和俞秀莲的感情故事发生在《剑气珠光》里。李慕白爱上了镖师之女俞秀莲,但俞秀莲已有婚约。后李慕白与俞秀莲未婚夫孟思昭成为朋友。在江湖争斗中,孟为李负伤而死,李慕白便以君子之志斩断情丝,把俞秀莲当做义妹,处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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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李慕白临终前对俞秀莲真情告白:“此时我还有一息尚存,我只想对你说,我一直深爱着你",“我宁愿游荡在你身边,做7天的野鬼,跟随你,就算落进最黑暗的地方,我的爱,也不会让我成为永远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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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倒也不觉得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李慕白为礼教和道义隐忍了一生,虽然临了被玉娇龙搅乱了心湖,但他对俞秀莲的感情也并非作伪,而是真心愧对于她。他在最后时刻有勇气对俞秀莲袒露心迹,已经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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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莲是一个温厚果敢的女侠形象,她是玉娇龙的对立面,一生不敢冲破道德藩篱,深爱李慕白而不得。但我还是很喜欢她,她身上有着中国传统女性的美好品德,端庄大方,深情包容,让人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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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佩佩演的反派碧眼狐狸,原以为自己一手培养和引导了玉娇龙这个叛逆女娃,不料发现竟是自己入了玉娇龙的套(孩子天生有心机),所以才对她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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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前那一句“我唯一的亲,唯一的仇”道出了对玉娇龙的复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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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卧虎藏龙》在国内初上映的时候,因为不符合大家对于快意恩仇武侠片的期待,觉得过于文雅,评价并不是很高,后来获得奥斯卡,又引发众人讨论影片是拍给西方人看的。如今回头再看,影片极富中国传统文化美感,精神内涵丰富,打戏行云流水,美术布景配乐都是上乘,每个镜头无一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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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这部影片,全片记忆最深的就是李慕白的临终告白了,当时也觉得略微突兀,怎么正人君子忽然就大胆肉麻起来了呢?而且也不太能接受他和玉娇龙之间似有若无的情愫,甚至刻意去无视,毕竟我是看小人书长大的,罗小虎和玉娇龙就是官配,拒绝拆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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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到了后来,慢慢才能理解这种改编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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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顺便提一下2001年台湾拍摄的剧版《卧虎藏龙》。邱心志饰演李慕白,黄奕饰演俞秀莲,蒋勤勤饰演玉娇龙,何润东饰演罗小虎,童安格饰演孟思昭,张晨光饰演反派铁小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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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剧是把王度庐几部小说的情节融合到一起,人物众多,最后玉娇龙和罗小虎终成正果双双返回新疆,李幕白因孟思昭而放弃与俞秀莲的爱情,二人默默祝福,凄然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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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剧我看的断断续续,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玉娇龙和罗小虎的倒吊吻,当时觉得看起来浪漫,但不会撞晕吗,难度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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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蒋勤勤为了拍好这场戏,一连被倒吊了5天,并且由于角度的问题,和何润东两人都撞得鼻青脸肿。而接下来草地上热吻的戏也好不到哪儿去,蒋勤勤和何润东完全是在草地上的马粪堆里接吻。演员拍戏也是不容易,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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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

怀的不是旧,是遗失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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