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有媒体在网上发布了58岁的民谣歌手赵已然去世的消息。这本应是一件让人吃惊和痛惜的事情,但让人唏嘘的是网上却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位玩音乐玩了40多年的“老炮儿”的离世。除了一些认识这位“音乐老炮儿”的网友之外,还有不少人在互相询问:赵已然是谁?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1)

其实在去年12月之前,我也不知道赵已然是谁!也不曾听到过这样一个富有诗意和生活感悟的名字。之后偶然有一次,我在网上刷到了一条视频。视频中的男子留着一头长发,面容就像一颗被风干的土豆一样,布满了褶子。嘴角斜叼的一根烟把他的这些褶子衬托得无比沧桑。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2)

倘若要不是他手中还抱着一把吉他,我绝对会把他当成某个戈壁滩上放羊的老汉!可纵然如此,当时我还是并没有把他当回事。只觉得他有可能是个作秀玩谱的小网红而已。但就在我准备划走时,他开口唱了一句歌。那沧桑、深情、忧伤的声音就如同经历了数十个春秋的钟声一样,一下子穿透了我的心。我不禁心生感慨,怎样的人生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忧郁和深情呢?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3)

我本该是一名化学老师,阴差阳错,不幸做了鼓手。

赵已然1963年出生于宁夏中卫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当中。家中有兄弟姐妹4个,赵已然排行老大。他父亲是一位作曲家,母亲则是秦腔演员。这样的家庭让赵已然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唱歌、跳舞和一些音乐乐器,并且还参加了不少巡回演出。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4)

在1980年的时候,赵已然考上了陕西师范大学化学系。由于会拉二胡,赵已然一进校就成了大学交响乐队的成员。在大学期间,赵已然先是学会了吉他,后来由于乐队老一辈的人先后毕业,为了弥补人手的不足,学校成立了电声乐队,而留级的赵已然也自我摸索学会了鼓,成了一名鼓手。

说到鼓,大部分人都会想到“西北鼓王”赵牧阳。但赵牧阳的鼓却是他哥哥教的。而他哥哥正是赵已然。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5)

赵已然在大学毕业的前1年,就已经在各地走穴。毕业后,赵已然回到银川,被分到了一家化肥厂的教育科工作。按照赵已然当时的轨迹,他就算当不了化学老师,也至少可以当一个拿闲钱的职工。但当时的时代正在进行一个转变。国外一些新的、稀奇的东西以及一些不一样的思想开始大量涌入中国。而赵已然作为新时代的人,对这些东西自然很感兴趣。于是在闲暇时间开始模仿国外组乐队、办舞会、跳迪斯科。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6)

1989年的时候,摇滚运动已席卷各地。赵已然也在这时来到了北京。而他弟弟赵牧阳此时已经在北京的摇滚圈小有名气。由于弟弟的缘故,赵已然也接触到了真正的摇滚乐队,并且渐渐地喜欢上了摇滚乐。此后,赵已然就以鼓手的身份进入到了“地下音乐世界”,先后参与了“红色部队”、“跳猴子”、“木推瓜”等各个乐队。期间,赵已然还辗转多地,在夜总会伴奏挣钱。前后累计赚取了将近100万元,但全被赵已然挥霍一空。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7)

结合赵已然的“活在1988”和他后半生所追求的自由,可以得出来这段经历正是让赵已然痛苦半生的源头之一。

王朔说过一句话:“对钱不感兴趣的一是富二代,二是没体会过钱的好处的人”。

当时的赵已然恰恰是第二种。在未来到北京以前,赵已然玩音乐很纯粹。但到北京之后,赵已然才发现,原来与音乐捆绑的还有名声和金钱。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8)

凭音乐赚取金钱,再用金钱满足各种欲望。久而久之,赵已然体会到了金钱的好处。但同时,他也已没有了当初玩音乐的那种自由和快乐,只剩下填不满的欲望。

这也是赵已然早年的人生出现重大变故的原因之一。

在我所追求的自由里,我从来没有自由过一次。于是,我终于倒下了。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9)

在赵已然的人生出现了重大变故之后,他就一直在找寻当初玩音乐的那种快乐和自由。同时,他也不再靠音乐挣钱。在将近10年的时间里,赵已然一直靠借钱和亲友接济来维持生活。期间,有不少人想请赵已然去演出和录音,但都被赵已然拒绝。而理由则是这些音乐都是他的隐私。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10)

随着时代的再一次变化,赵已然寻求的快乐和自由已一去不复返。他只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让思想停留在1988年的回忆当中。同时,他的生活也越来越落魄,穷苦和悲哀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包裹着他的全身,已快要让他窒息。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11)

被逼无奈,赵已然开始了公开演出。就如同他在专辑里的自白所说:“于是今天,被逼无奈,我端正了思想,换了身份,不做鼓手,稍不情愿地自觉有些滑稽般地坐在了这里,怀着年轻时代的美好梦想,准备唱歌

虽然赵已然开始了公开演出,但所唱的歌曲依然还是他八十年代唱过的歌。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12)

2006年,在一场名为“中国鼓王兄弟专场”的演出上,赵已然说了一段话:他之所以没有自己的歌,是因为他停留在了那个年代,停留在了那个轰轰烈烈、充满希望的八十年代。他不愿意往前走,是因为往前走会丢掉很多东西。而那些东西是他喜欢的,是他骨子里喜欢的。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13)

如今赵已然已带着他喜欢的歌离开了人世。纵观他的一生,嬉笑怒骂,醉生梦死,活得毫无拘束。而世间对他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在许多人的眼里,赵已然是个堕落的废人,废到不能再废。而喜欢他的人,则认为他是个不屈于生活、不屈于时代的斗士,穷其一生,都在追求自己渴望的自由。

赵已然厉害吗(他是堕落的废人)(14)

但在我看来,赵已然既不是堕落的废人,也不是不屈的斗士。他只是一个在人生的道路不幸迷失了方向的理想青年。他到58岁还一直穿着80年代的喇叭裤,唱着80年代的歌,就是想找到他青年时走的那条路。

永远地活在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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