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惧怕黑暗因为我来自哪里(我的肩头有两颗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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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头有两颗星

文 | 张三弟

本文献给所有追星星的人。

我的肩头有两颗星。

一颗是五角星。

另一颗也是五角星。

01

“全体起立!”

“下面宣布命令: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集团军政干令第×号,授予新毕业学员张三弟副连职中尉军衔,当前军衔从2017年6月开始。”

从2013年9月到2018年1月,军旅岁月走过了1600多天;从毕业派遣单到授衔任职命令,暑往寒来过去了6个月。部队当兵的都知道,新毕业的生长干部去到单位是不会立即授衔任职的,往往要等到年底或是来年年初才会有正式的命令。

而这半年的时间,我就是那个“追星星的人”。

图片来自中国军网

要知道,在部队想进入特种部队那是要经过层层选拔和考核才可能的。或许这也是军校毕业的一大利好,我可以通过自己选择就得到这张“入场券”。

然而,这只是开始,半年的时间要实现技术类学员到特战小队长的转变,必须经历“魔鬼营”的考验。

02

“把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军衔全都给我撕了,我不想看到!”

这是军卡把我们拉到“魔鬼营”下车后,听到教头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在我这里,你们没有军衔,没有身份,没有专业!所有人都按特种兵新兵的标准来练!”

教头是多次在国际特种兵比武和侦察兵比武中摘金夺银的“蓝军”营长,在他的训导下,我度过了脱胎换骨的集训。

我始终觉得,军衔其实是最好的军功章,不仅仅代表了年限与等级,这每一级军衔的晋升都是无数的考验与战斗之后换来的,这是一个军人最高的奖赏。

而今,我的肩头有两颗星,两颗五角星都是我闪耀的奖章。

03

我的肩头有两颗星。

一颗遥挂金陵古都。

另一颗闪耀西南边陲。

从六朝古都南京毕业,我是在雨花台烈士陵园宣誓入伍的,我亲眼见到了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里的万具白骨,最掀心的还是那“12秒”的嘀嗒声——每12秒就有一个生命殒落。

我也曾在清明时节一个人绕着南京城骑行到燕子矶,登临江头凭吊那些无辜逝去的芳华。

我从不惧怕黑暗因为我来自哪里(我的肩头有两颗星)(2)

我知道,军人要准备战斗!时刻准备!

毕业时我选择来到了祖国的西南,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在基层一线守住我的战位。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待了连队曾经参加过自卫还击作战的老兵。他们或许是中国最后一批亲身上过战争、经历过战争的人了。

我听他们讲述在热带雨林里浑身溃烂,一边与恶劣环境斗争,一边与顽敌对抗;我听他们讲述当年在高地上发起冲锋,端着机枪向敌人扫射时经历的枪林弹雨;我听他们讲述英烈墙上一个个牺牲的战友和那些美好的回忆……

这一切都给了我很大的震撼。血淋淋的战斗画面若在眼前。

我时常想,当战争来临,我是否有勇气冲锋。

04

我的肩头有两颗星。

一颗来自两光年外。

另一颗指向无限未来。

远在阿里的哥哥说,不曾在深夜抬头数星星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我喜欢抬头看星星,无论是天上的繁星,还是岗亭下的八一军徽。这应该是所有军人共通的语言吧!

我的肩头有两颗星,也是这个百万人的队伍里最为底层的一兵。

我从不惧怕黑暗因为我来自哪里(我的肩头有两颗星)(3)

摄影:王佳寅

他们也有人管我叫“一毛二”,是的,我也是这众多“一毛二”里最为普通的一员。

在中国的军队里,还有许许多多我这样的“一毛二”,我们是干部与战士衔接的桥梁,我们是军官里最年轻的那一群人,还要走多远走多久,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泥泞和艰辛,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们带着我们的初心和梦想,踏上征程,一路前行。

我的肩头有两颗星。一颗来自两光年外,另一颗我期待它指引我走向无限的未来。

05

我的肩头有两颗星。

一颗照亮960万平方公里土地。

另一颗照亮300万平方公里海洋。

青年人的肩头是该扛起点什么的,不然中国的青年都像那横流街头的混混,甚至挺不起自己的脊梁,软瘫得像一块没有形状的泥巴。

可以是一道杠,一道拐;也可以是你此刻沉甸甸的书架,或是高速运转的计算机,或是厚厚的文件夹,再或是讲台上那支飞舞的粉笔,甚或是支付软件里种下的树苗、捐赠的爱心。

我从不惧怕黑暗因为我来自哪里(我的肩头有两颗星)(4)

摄影:楼超

鲁迅在《热风》里有一段话: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火炬,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此刻,我的肩头有两颗星,一颗照亮960万平方公里土地,另一颗照亮300万平方公里海洋。

总有人问我选择特种部队后悔吗,我想用这张图告诉他们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理由:

我从不惧怕黑暗因为我来自哪里(我的肩头有两颗星)(5)

献给所有低姿匍匐的一毛二。

请给予他们更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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